这么贴近的距离,气息浮动之间,也撩动了男人的心。
顾迎夕许是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就这么埋首在男人的脖颈间,双手抱在男人腰上,温热的脸颊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嘴巴咕哝着。
男人保持着现在的坐姿,只手落在顾迎夕的头顶,黑眸里侵染一层浓稠的墨汁,情绪不可捉摸。
不出二十分钟,车停在揽月小区楼下。
顾迎夕是被付薄熠从车上抱下来的,司机见他直接抱着要上楼,于是急忙打开拉开车窗。
“先生还等您么?”
付薄熠刚抱着女人下车,车里的司机就跟着问了一句。
依照这种情况,一般不都是要一起留下过夜了么?他的司机还是很了解他的,而且之前也经常遇上这样的情况。
付薄熠刚迈出一步的脚停下,顿了顿才道:“你先回去吧!”
他本来是要司机等的,可被司机这么一问,他突然又改变了注意,这难道不是他的机会?
男人迈着长腿,抱着怀里的女人走进电梯里,才晃着她问:“迎夕,你住几层?”
顾迎夕在被移动中从昏沉中醒来,眼睑睁开只看到了电梯上的数字,想都没想,含糊的说了句:“17层。”
男人修长的食指,落在电梯按钮的数字上。
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顾迎夕绯红的脸颊上开始伸出一层层的薄汗,她无意识的在男人怀里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饶是付薄熠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可能不被怀里着温软的女人所动,更何况他是心存着那么点隐晦的心思。
男人的喉结,不自主的上下滚了滚。
“热……热死了……唔……”
顾迎夕嘴巴里嘟囔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悬在半空中,双手无意思的要拉开自己的风衣外套。
付薄熠手臂紧了紧怀里的女人,低沉暗哑的发声:“你若果再这样,我就默认是你勾我!”
女人似乎是听到了头顶的声音,迷蒙的睁开双眸,仰头模糊不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是而非的张了张唇角,只是那么恍然的看着,没吭声。
叮
电梯门响了一声后,自动打开。
男人眸色又深重了几分,迈着长腿从电梯里出来,这里是一梯一户,不用看就知道顾迎夕住哪,门口的门锁安装了指纹锁,他拉着女人的手指,轻按了一下,客厅的门就已经打开了。
一栋小小的公寓,男人站在门口很快扫了一眼,朝着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迎夕仍是毫无知觉的缩在男人怀里,被他抱着直接进了卧室。
柔软的大床上,因为女人的体重而陷下去一块。
付薄熠把她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她,顺手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在椅子上。
顾迎夕模模糊糊的睁眼,可她似乎醉得不轻,逆着头顶的灯光根本看不清眼前高大挺拔的一个身影到底是谁,嘴巴里嘟囔的更是不知所云。
她突然朝着床边那身影笑了起来。
本来,付薄熠站在床边已经绷紧了神经,顾迎夕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特别的一个,所以他渴望的不仅是她的肉体,还有她的心,只是他平生第一次想要彻底征服一个女人。
在顾迎夕仰躺在床上朝着他笑的一刹那,男人的神经彻底崩盘,也没有在故意克制自己的心思,很快俯身压了下来。
付薄熠双手撑在顾迎夕肩头,垂着黑眸留恋的盯着她看,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顾迎夕因为头顶突然覆下的阴影,逐渐睁开了眼睑,她本就是半醉半醒的状态,睁眼间又看到一张沁人的桃花眼,仿若那一汪深潭里波澜起了光亮,惑人的透着点点危险。
她只觉得那双眸子好看的摄人心魂,抬起手掌抚摸了上去。
“顾迎夕,是你故意勾我的!”
付薄熠在床头低沉抑制的发声,嗓音沙哑到了极致,粗粝得像被砂纸擦过。
顾迎夕的手留恋的在男人的眼眸处留恋了一会儿,唇角仍是挂着痴傻般的笑。
付薄熠本是没有这种打算的,他从不缺女人,可偏偏眼前这一个,让他觉得有点欲罢不能了……
下一刻,他俯首吻上了女人的脖颈,轻柔的,试探的,又无法刻制的。
手逐渐掀开了她里面的卫衣边缘,逐渐探了进去。
顾迎夕因为男人突然的贴近觉得不适,把脑袋偏到一边,“夏和笙……你混蛋……你怎么可以不拉住我……”
顾迎夕胡乱的伸手拍在男人的肩头。
付薄熠所有的动作和热血都顿然僵住了。
他抬眸看向女人的脸颊,那将要落在她唇上的吻,终于没有落下去,堪堪的收回。
黑沉的瞳眸里,已经燃起的火焰似遇到一场大雨,瞬间浇熄。
“夏和笙,你明明可以拽住我的……”
顾迎夕依旧嘟囔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头顶上压着的男人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如果说那双挑花眼自带温度,那此刻无疑是结了冰霜的桃花,寒冰彻骨。
男人撑在顾迎夕肩头的手臂僵住,手指由舒展逐渐收紧成了拳头,下颌骨紧绷,就那么神色冷沉的盯了女人半晌,见她若无其事的满嘴都是夏和笙的名字,终于轻叹了一声,从女人身上撤离。
付薄熠迈着长腿,黑沉着脸转身离开,客厅里的门,被他用力过猛甩的很响。
顾迎夕则仍是一副傻笑的模样,闭着眼睑在床上翻身打了个滚,自己抱着被子睡了。
…………
第二天,顾迎夕醒的并不早,她刚睁开眼就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阳台上的阳光照得人眼睛发疼。
她从被窝里爬出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才想起来,她昨晚好像跟付薄熠喝酒来着……
再然后呢?
顾迎夕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自己家的,中间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下来,无意间看到房间的椅子上搭了件男人的西装外套。
那是付薄熠的,顾迎夕拿着衣服看了看,是他昨晚穿的衣服。
“是他送我回来的?”顾迎夕觉得大概就是这样吧,而且还落了外套在她这里。
她在房间里扒拉了一圈,找到自己的手机,拨通付薄熠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接通,然后变成了忙音。
顾迎夕一愣,瞅了瞅手机上的时间,好像也不早了,难道昨晚他也醉了,现在还在睡觉?
顾迎夕又重拨了男人的电话。
271 那今晚,把你给我,嗯?
那话那头仍旧是长长的等待,正当她以为电话还会被挂掉的时候,接通了。
“什么事”
电话一接通,就是男人语调生冷的口气,让顾迎夕有点发愣。
“哦,没什么,就是昨晚你送我回来的么你的衣服忘在我这里了。”顾迎夕看着手里的衣服道。
付薄熠语调少见的寡淡,过了几秒钟才开口道:“我下午让司机过去取,还有事么”
顾迎夕听得出男人似乎是心情很不好,只“哦”了一声,闷闷的回了句:“没有了。”
“嘟嘟”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是付薄熠已经挂断了电话。
顾迎夕手里捏着手机,郁闷的愣了好久,心想是不是她昨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付先生为什么会这种反应
顾迎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也就作罢。
她已经定了机票,明天的飞机。
顾迎夕又一个人在阳台上立了一会儿,开始收拾离开的行李。
晚上,1991的包厢。
习沉叼着烟,懒散的坐在沙发里,长腿交叠没看着沙发对面面无表情的男人,眯着眼睛笑:“因为女人烦心”
夏和笙难得的喝了桌上的酒,脸色冷漠,眼睛都没抬起来:“不是。”
就因为他没抬眼,所以看不到习沉在青白烟雾后,邪肆妖冶的唇。
“封疆怎么什么破事都来找你”习沉怎么能不知道夏和笙最近在忙什么。
“你闲着没事,不也成天泡在这里”夏和笙喝了第二杯酒,放了手里的就被准备起身,却眉头突然重重的皱起,眸色冷沉的看向习沉。
看到他一脸兴致盎然的神态,夏和笙心里骤然一沉:“你在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习沉取下含在薄唇间的烟,慢悠悠的放在烟灰缸里掐灭,懒散的笑着:“1991经常会出现的东西,你管了1991这么长时间,喝不出来”
“你他妈疯了”夏和笙难得脸上有这么丰富的愤怒,眉眼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不是他后知后觉,而是他从来都觉得,这个世上,习沉和封疆这两个人,应该是他从不需要设防的两个人。
可谁也没想到,这货竟然闲的蛋疼的给他下春药。
习沉瞅着夏和笙难得不寡淡的神情,又重新点了根烟,吐出青白的烟圈,唇上噙着薄笑:“1508,蓝沐溪不是你女人,你他妈是男人就现在去睡了她,真要等头上长出一片草原,我都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