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见女人不接,削薄的唇角牵出几分讥诮:“我妨碍你了”
江寒霜抿了抿唇,犹豫了再三,她不是介意封疆站在这,而是不知道对容初说些什么。
昨天,容初还对她表白了。
江寒霜现在想着都有点戏剧化的嘲讽。
手机铃声来来回回响了两遍,直到超过时长自动挂掉,她也没按下接听键。
封疆站在床边,垂眸淡淡的看着女人,他实在是不喜欢她现在的表情,语调淡淡的道:“你既然选择了跟我订婚,我希望你在订婚之前跟不相干的人撇清关系。”
男人语调不重,只是声音有些冷意,没有明显的生气,但还是听得出是不高兴了的。
江寒霜觉得,封疆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她跟容初早就已经错过了,现在再想回头是没有可能的。
她这么响着,手里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依旧是熟悉的铃声旋律,容初再打了过来。
江寒霜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再也没有犹豫,滑动接听。
“容初。”
“寒霜你还好吗”电话里是男人急切的声音。
江寒霜淡淡的回应:“没事,小感冒而已。”
“封疆有为难你吗”容初问。
虽然电话没有开免提,可封疆就站在跟前,隔着听筒还是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的。
江寒霜浅淡的摇头,发觉在电话里容初看不到,就又回应:“没有,昨晚回来就感冒了,很早就睡了。”
“嗯,那就好。”容初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问她:“寒霜你真的要跟封疆订婚了”
容初心里决定,如果江寒霜回答“没有”,他这一次可以放下江城的一切来蓉城陪她,或者她喜欢去哪,喜欢做什么,他都愿意陪着她。
可惜,事与愿违。
江寒霜嗓音有些哑,虚弱的对电话里的容初道:“对不起,容初,辜负了你的好意,我我确实要跟封疆订婚了,下个月8号,你要不要参加到时候我送请帖给你”
江寒霜这样的话一出,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阵安静。
过了好一会,让江寒霜那头已经挂了电话,“容初”
“嗯”电话那头的容初这才温淡的回应,好似语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就是浅淡飘渺的很:“寒霜,我希望你幸福,订婚的时候就不要通知我了,我还没有大度到去参加情敌的订婚宴,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江寒霜:“”
她咬着唇,听着男人勉强平和的语调,一点话都说不出来,心里酸涩难受得厉害。
“还有,那我就回江城了,但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或者受委屈了的话,来找我,在我找到下一个喜欢的女人之前,你还住在我心里。”
江寒霜:“”
她莫名的觉得难受,可又咬着唇没敢发出任何声音,一直到听到电话那头,男人突然提起有些沉下去的声调,问她:“寒霜,在江城的时候,你喜欢过我吗”
187 可总是毫无温情的,也没有多余的交流
江寒霜脑袋一懵,嘴巴干干的回答不上来。
冷静与刻制也是一瞬间回脑的,她甚至能瞥眼看到封疆正站在她身侧,眸色森寒的盯着她。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江寒霜唇角冷凉丝毫没有温度的笑了笑,扯起唇角道:“容初,谢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可是我从来只是把你当朋友。”
简单的话,让人彻底死心。
不知是容初,还有她自己。
挂了电话之后,江寒霜放下手机直接躺在了床上,她不困,可不想睁开眼睛了,眼角有点酸涩。
她当然也知道封疆正站在床头垂眸看着她,只是她有点累了,不想再管他的感受如何。
封疆眸色冷沉的站在床头前看了一会躺着不动的女人,脸上苍白的样子让人显得更为寡淡凉薄。
男人脸上神色也逐渐恢复了平淡,他又看了一会躺在床上“睡觉”的女人,尽管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寒霜听到一阵浅浅的脚步声,然后是关上门的声音,知道是封疆离开了,她才睁开眼。
压抑平静的空气里,是她低低的一声叹息,好像这一声憋闷了好久,一直忍到封疆离开,她才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瞥眼看了看窗外依旧阴沉的天,深吸一口气,鼻头的酸涩的为呼吸了新鲜空气而被冲散。
她其实觉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或委屈或无奈的哭一下,可是她偏偏眼睛干涩得紧,一点泪都挤不出来。
原来,她早就不会为了儿女情长这种事情落泪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江寒霜在家里躺了两天,低烧才彻底退下去。
封疆晚上一直睡在隔壁的次卧,早上七点半,会准时过来看江寒霜,江寒霜这个时间点也都已经醒了,然后是家庭医生来输液,男人会在这个过程中喂她吃早餐,就算她说没胃口或者不想吃,男人也都锲而不舍,不骄不躁的哄着她,最终都能让她多少吃下去一些,而且还是营养均衡的都吃下一点。
连续两天,都是这样,封疆喂完她吃饭后,才离开去公司,晚餐会带着她去餐厅吃饭,然后喂她吃了药,看着她睡了才离开。
江寒霜则态度怏怏的,没什么特别的回应,封疆要怎样,她也不拒绝,除非她特别讨厌做这事情,她才会淡着调子拒绝。
封疆也不会一直勉强她,比如喂她吃早餐的时候,她如果坚持不再吃,他也就不会再一直喂她。
这样的相处方式,可以说是和谐,可总是毫无温情的,也没有多余的交流,多半时候,江寒霜在身体不难受的时候会去书房里坐着,看书或者去观影房看几部搞笑电影,只是她不怎么笑。
这么过了大约一周,江寒霜已经完全恢复,只是气色看上去还有点差,化了妆涂点腮红,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这天下午,江寒霜出门了。
出门之前,她先跟萧雨桐通了个电话。
然后,开车去了见了一个人,是个男人,带着口罩,身材中等,虽然带着黑色的口罩,但看起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她从包里拿出一塔钱递给男人,在远处跟着的两个保镖并不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他们害怕发生前几天一样的事情,又开始忐忑着要不要上报。
蓉城亚斯贵族小学,江寒霜坐在车里看着门口已经放学的一群一群的小学生门。
小学门前因为接学生的车有点多,所以暂时发生了拥堵,车过不去,能过的也就自行车。
江子冲每天上下学都是江家的司机接送,这会儿子,司机的车正卡在车流里缓慢的挪动着。
江子冲已经等在校门口了,而且他都等了有五六分钟了,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背着书包,垫着脚尖远远看到自家的车朝着他龟速前进着,他更耐不住,钻入车流中。
江子冲气得鼓着小小的腮帮子,朝着车走了过去,他本想等上了车一定好好教训一下司机,竟然来接他这么慢。
他越想越生气,脚下的小步子越快。
眼看着走到车门前,他正要伸开手拉车门,突然后背一疼,身上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江子冲被撞到在地,手臂撑在地面上的时候又蹭破了不少皮,马上浸出血来。
一辆单车撞了江子冲,然后错开倒在地上的江子冲,混入车流中。
司机看到一惊,慌忙停车,从只能打开一半的车门缝里钻出来,赶紧扶起小少爷,抱在怀里,然后扭头对着撞了江子冲的那辆自行车叫:“你不准走,站住”
自行车在拥堵的车流中,穿梭自如,穿了一身黑的男人,只给司机留下一个一点线索都没有的背影,很快消失。
司机也顾不上抓人,见江子冲在他怀里痛的哇哇大哭,赶紧抱着孩子上车。
司机看了一眼,知道江子冲伤得不重,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伤了的人是江家的小少爷,是江战的心头肉,他有半点闪失,这司机的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车流也就孩子放学那一会儿堵,现在已经逐渐慢慢的散开,司机很快驶过拥堵路段,开车加速往医院驶过去。
江寒霜的车就停在学校对面不远处,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罂粟般的唇角缓缓上扬。
不超过十分钟,萧雨桐给江寒霜发了一条消息,说江战着急忙慌的从她那里去了医院,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江寒霜倚在车坐上,闭眼冥想了一会,然后开车,回家。
一直偷偷跟着她的那两个保镖倒是诧异了,原来刚才江小姐见了的那个男人,是拿钱买来撞人的
这件事情要不要上报呢
保镖一:“这次要不要上报”
保镖二:“江小姐这次虽然没有危险也没有跟见什么可疑的男人,可怎么觉得在做坏事”
保镖一:“额那到底上报不上报”
保镖二:“报吧,万一后面有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