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小娇女 (黄米粘豆包)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黄米粘豆包
- 入库:04.11
“这可咋整?你说这事儿弄得,可咋整啊!实在不行,让俩孩子去她三叔家住一段吧,郭欢那人还行,咱多买点东西送过去,你觉得咋样?”王佩也没心情干活了,丢了菜刀靠在墙上想保命的办法。
“妈,放心吧,没事的,大坝开不了口子。”
刚放假的时候,谭笑去六姨家把表哥的初中课本借了过来,这段时间没事干就整天坐在炕上预习功课。语文、历史、政治放一边,专攻英语、数学。
两口子同时抬头,“笑笑你是咋知道的?”
“我昨晚上听范海洋说的,她说他爸昨天去乡里开会了,上面说这几天每个村都要派人轮流加高大坝,还要留值,万一发生啥情况,要通知大家伙撤退呢。”
范海洋是个性子跳脱的,让她一天天待在家里就跟上酷刑一样,两家离得近,昨晚上冒雨来找谭笑,同学俩关上门唠了两个多小时。
王佩半信半疑:“真的假的,真要是这样咋没见屯长通知呢?再说了,有情况再通知,那还来得及嘛?”
“我看错不了!我这就去屯长家瞅瞅,问问怎么个情况!”
半个多小时,谈守林你回来了,进屋就喊:“王佩,家里还有现成的吃的没有?真的要去加固大坝,一会儿就走,晚上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不管饭,你给我带点吃的。”
眼瞅着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王佩正站在锅台边上擀面,打算烙饼,但因为天天下雨,柴火湿度太大,谭叙鼓动了好半天,火没起来不说,还弄得满屋子都是烟,饼当然也没烙好。
正文 第212章守护大坝
“还真去呀?咋走的这么急呢?屯子里的老爷们都去吗?”
“不得!这次是每个屯子的dangyuan去,要是人手不够就在加人。我那双旧靴子给我放哪疙瘩了?”
“年年交钱也没见捞着啥,这有事了又得冲到前头,你说你当初入那玩意儿干啥?”
抱怨归抱怨,王佩放下手里的面团,爬上炕给谭守林找要带的吃的,俩孩子正是长个的时候,总饿,家里这两年饼干、方便面不断,大雨泡天的,荒郊野外除了吃这个也没别的可吃。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跟你说不明白!”
谭守林怼了王佩一嘴又叮嘱谭叙,“小叙你这段时间给我消停着点,老实在家待着,哪也别去,谁来找你也别出去。要是让我回来知道你惹事了,饶不了你!”
换上旧雨靴,拿上王佩给装的东西,一头钻进风雨里。
男人走了,王佩很担心,好不容易把饼烙完,也没心思吃。眼睛时不时地向窗户外面瞅,心里头更是慌乱的不行。
“妈,你别担心,不会有啥事的,相信我!”
真的不会有啥事,上辈子爸也去加固大坝了,好手好脚的回来,只是累的不轻。
“你个小孩子懂得啥,一边看书去吧。”
可不是看书嘛,要不然能干啥?谭笑手里捏着初中三年的英语单词表背单词,表哥已经高二了,用不着初中的教材,谭笑就把初中三年的英语单词表都撕下来粘在一起,从第一个单词开始背,有上一世记忆的帮助,她已经背完了三分之二。
第三天伴晚,谭守林才回来,从头到脚全是泥点子不说,胡子拉碴、双眼窝塌陷、红红的血丝,看得人心疼。
“天啊,你可回来了。这两天把我给急的,都不知道该咋办了!去屯长家问了几次,老张大姐说屯长也没回来,我这心里还稍微踏实点,想着有他在,你好歹能有个帮衬。”
王佩上前给谭守林脱雨衣,谭笑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放在热水里滚了两下,拧干递过去:“爸,擦擦脸吧。”
“帮衬啥帮衬,这两天冒烟雨下的那个大呀,眼睛都睁不开,更不要说看人了,我们几个到了坝上就分开了,一直到今天回来之前才找着人。”
出发的时候以队为单位,到了坝上,哪里缺人哪里上,也不分谁是谁了。
一双靴子像是粘在脚上了似的,谭叙费了好的劲儿才从爸爸的脚上把靴子拽下来,刺啦一声,连袜子都给撤掉了。
一双脚,脚背惨白惨白的,脚趾头中间全是泥,一看就是长期在水里泡的结果。
“靴子坏了咋的?”王佩倒拎着靴子四处瞅。
“没有,进水了。”
谭守林用毛巾把脖子和脸都擦了一下,一遍下来,一条白毛巾,黑的跟擦锅底的抹布似的。
“这两天咋吃的饭呀?睡没睡会儿啊?”把谭守林脱下来的衣裤鞋袜丢在门口,王佩从厨房往出端饭菜,他们娘仨已经吃完了,剩下的用纱布盖着放在碗架子里。
“饿了就嚼几口你给装的饼干,渴厉害了窝棚里有水壶,不过碗没几个,大家伙谁渴了谁用。倒是也歇了一会儿,但没地睡。”
坝下面搭了几座临时帐篷,放大家的吃食,换班进去还只刚够三五个人站着,不到困得不行,谁也不会站着睡。
“爸,你瞅着鱼了没有?多不多?”
大坝里面有鱼,乡里每年光是卖鱼就能获利上万块,谭叙冬天的时候最喜欢去坝上凿冰,瞅准鱼的位置,一个劲儿地凿,准保跑不了。
“谁有功夫瞅那玩意儿!你这两天出没出去?”
“没有,不信你问我姐。姐,你说我……”
“呼……呼……”
疲惫之后的放松,谭守林靠在被橱睡着了,嘴唇上裂开一道道细小的口子,丝丝鲜红的血迹渗漏出来。
谭笑举起右手食指冲弟弟“嘘”了一声,然后姐弟俩蹑手蹑脚地退回自己的房间,等王佩把最后一样东西端进来,看见一脸疲惫的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又把东西原样送回厨房。
在那之后,谭守林又跟着范兆海出去了几次,每次都是急匆匆走,一两天才一身泥泞地归来。家里人的心也随着他的离去、归来而提起又放下。
8月24号,连着下了三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谭守林一行人在又坚持一个通宵之后确定暂时不会再下,狼狈地回来了,一身打扮,像极了沿街乞讨的乞丐。
进屯子的时候,几个三五岁的小孩子追着他们喊叫花子,被家里大人扒了裤子一顿揍,鬼哭狼嚎声隔一里地都听得见。
“这回不用再去了吧?”
王佩把小米粥、鸡蛋饼端上桌子,又给谭守林烫了一壶酒,喝点酒解解乏,这些天可把人给累坏了。
“应该不用去了,我回来的时候,水位都下降了。乡长说松花江和嫩江的水位也下来了,估计这次是没事了。”
松花江是黑龙江在中国境内的最大支流,而嫩江则是松花江的最大支流,这个夏天,全省人民都在忧心这两条大江的水位,无数支抗洪队伍驻守在松花江沿线,怕的就是这条提供灌溉和渔业的大河,会有爆发的那一瞬间。
这两条大江中的任何一条一旦决堤,将是数不清的生灵涂炭,哀鸿遍野。现在终于能安心了。
“那边没事了,地可咋整?还能有救不?”
“有啥救啊?我回来的时候顺便瞅了几眼,那草长得比人都高,走出去十来米,都找不到一根苗,更不要说果实了。今年算是白费了……早知道这样,就该一亩地不种,种的越多,损失的越多。”
“唉……谁知道呢!一年的辛苦都白瞎了,想想就心疼。”
王佩也知道这事报不了希望,现在听男人这么一说,也就消了再去瞅瞅的心。
男人要想的长远一些:“粮食是不指望了,可这地该下还得下,再过半拉来月草籽就该熟了,到时候全落到地上,明年这地就废了,得趁着草籽没好的时候把草拔了才行。”
正文 第213章割大草
“拔草?这百十来亩地可咋拔呀?刚下过雨草根子上裹着大泥团子,一拔一个泥蛋,能把人累死。”
王佩一想要死命干活还没有钱赚,就一点动力也没有。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听小姑子的劝不种地了呢。
可不种地就得搬离这个地方,农村人夏天都忙,兜里也没有几个闲钱,没钱就没有购买力,整个夏天就是天天到市场摆摊也挣不下多少钱。
“那咋整?不干了?今年倒是舒坦了,明年非得把人累死不可。”
“干,咋能不干!除非不当农民了,当一天农民就得种一天地,这就跟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是一个道理。”
“爸、妈,干啥非得费劲巴力的拔草呀?用刀割了不行吗?反正你们担心的是草籽成熟之后落到地里,那就把草全割了,现在草正是水分大的时候,割起来应该不会费多大劲儿吧?。”
谭笑的话立时提醒了谭守林夫妻俩,都说斩草除根,但其实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只要赶在草籽落地之前把草割了,地里剩下的那点草根起不了什么作用。
被雪冻一个冬天,开春用铁犁一趟,就全下来了。孩子这个学真没白上,可解决老鼻子事情了。
第二天一早,老谭家四口人头戴草帽、带上水壶、干粮和镰刀,开着四轮车就出发了。找到一块离家近的地,一人把着一条垄,从南到北割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