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笑着问:“钱很多吗?”
虽然问归问,可她似乎根本不在意答案,又甜甜地凑过去亲他。
客厅里昏暗温暖,秦渡被女孩子亲得起了反应,接着就感受到她的手钻进了自己的内裤,那软软的手指凉凉地、带着外面的寒气。
秦渡倒抽一口冷气。
“许星洲——”他声音都哑了:“你他妈干什么呢?”
许星洲感慨道:“真的,我一摸就有反应诶……”
秦渡眼珠都红了。
许星洲居然还浑然不觉,带着些探究的、占有的意味,捏着晃了晃。
“今天我有看到别人说——”她认真地道:“男人一天要起反应十几二十次,而且对自己喜欢的人,那个的次数就会更多。”
秦渡简直都要疯了:“许星洲你……”
女孩子只穿着宽松的针织毛衣,缩在秦渡怀里,细腰还被他一手扣着,盈盈一握,这姿态简直不能更勾人。
小混蛋同情道:“好可怜哦,师兄还要考试。”
……
秦渡二十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他和他那群纨绔朋友在酒吧喝多了,聊起了婚姻和相伴来。
那场合没有女性朋友参与,只有几个他们找来的嫩模。而嫩模于他们而言,算不得人。
于是一帮大老爷们口无遮拦,荤段子漫天乱飞——有人说一定要找胸大的,有人说要找把自己当天供着的小媳妇,有人说相伴我不晓得,玩够了再说,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主播……
同行的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混血。他说,我想找个看上我的人,而非我的钱的。
大家都笑他妈死,说他看多了偶像剧,疯球了。
你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身价就摆在这桌上,与你相伴随行,如此已经算你的性魅力的一部分,怎么能剥离开?
是啊,怎么能剥离开?
可是秦渡与他们对视的时候,都能意识到在座的每个人都希望能有个人爱上‘自己’这个人,而非他们在账单上的签名代表的一切。
谁不想被爱呢。
秦渡朦朦胧胧地想起那天晚上的灯红酒绿时——
他的星洲,就在他身下发抖。
……
冬夜凛冽。
…………
“叫师兄,”在客厅的灯光中,秦渡温柔地地骗她:“叫师兄,师兄什么都给你买。”
女孩被逼到极致,就乱七八糟地喊他的名字,只喊秦渡两个字,被秦渡又捏住了下巴——她哭着说自己最喜欢他了,什么都不要。
…………
——什么都不要是吧。
可是师兄想把世界给你啊-
……
许星洲被他折腾得受不了,难以忍受地哭了好几次。秦师兄的花样多得可怕,许星洲到了后面几乎只会哭了。
后面秦渡随意搭了条浴巾,许星洲乖乖缩在他怀里,坐在沙发上陪他复习。
灯光昏暗,她手机上叮咚来了一条微信,许星洲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好不容易解了锁,发现是姚阿姨发来的微信公众号链接:《脏脏包批判》。
姚阿姨连看的链接都与众不同……
一般不会有人读长辈发的公众号链接的,可是许星洲会读,她打了个哈欠,趴在秦师兄怀里,认真读了。
这篇文章讲的是从脏脏包热潮引申出的消费主义陷阱和消费主义的符号价值,与其带来的误区。文章比较长,讲得极其通透,尤其是关于符号价值的定义的部分,堪称精妙绝伦。
许星洲看得津津有味,也觉得能筛选出这种有意思文章的姚阿姨令人敬佩,很羡慕能拥有这种母亲的人。
如果这是我妈就好了,许星洲想。
她看完,正准备和姚阿姨讨论一下文中所说的wants和needs的界限在何处,就看到姚阿姨发来的几张图片。
姚阿姨问:“星洲,好看吗?”
那是几张包包的实拍。
姚阿姨应该是在逛街,那款式都是p家和h家春夏流行的马卡龙色,特别的青春,还带着小徽章和小绣花,许星洲一看就觉得好漂亮啊姚阿姨连审美都这么棒,简直就要无脑吹!
她蹭了蹭师兄,回复姚阿姨:“漂亮!好看啊啊啊!但是是不是有一点太青春了……”
毕竟这些包款式又青春又皮,可姚阿姨年纪也不小了,明显是走知性温婉风格的。
姚阿姨和善地回复:“不是我背啦,这种款式是给可爱的小姑娘的。”
许星洲笑了起来。
秦渡伸手摸了摸许星洲的脑袋,问:“怎么了?”
许星洲笑眯眯地摇摇头示意没什么,接着看见秦渡手机一亮。
许星洲说:“师兄,来消息啦。”
她说着,把手机拿了过来。秦渡手机一拿起,重力感应一亮,许星洲清晰地看见发来信息的人是「姆妈」——上海话妈妈的意思。
屏幕上赫然一行字:
「姆妈」给您分享了一个链接-
“——又发公众号给我,”
秦渡看了一眼,莫名其妙道:
“发公众号文章是二十一世纪家长病吗?我又不看,她发得倒是挺勤的。”
许星洲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是妈妈吗?”
秦渡嗤地笑了起来,在许星洲发旋亲了亲,温柔地说:“嗯——师兄妈妈。”
“粥粥,帮师兄给她回个晚安?”
第98章 番外:江阔
秦渡说完,许星洲微微一愣。
“不……”许星洲小声道:“不了吧,我还是有点紧张。”
她似乎,还是不太敢和那个阿姨打照面。
许星洲生怕自己对秦渡妈妈建立起太好的印象,最后又发现她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事情对许星洲打击应该是巨大的,因此她目前还不敢和这个阿姨有任何沟通。
——她认为,对秦渡的家庭成员的一切印象的建立,都应该等他们正式见面的时候再说。
秦渡明白这一点,因此也不去强求。
可是,秦渡真的觉得,许星洲不应该担心……
秦渡几乎就没有操心过见父母这件事——一来是他的确已经经济独立,他高中的时候还是刷他爸爸的信用卡副卡的,可是从他成年开始,就能经济自立,继而自己决定自己的将来了。
他们这一辈人大多如此,尤其是有能力的人,都是自己去闯的。
二来,是秦渡有足够的自信,能顶住指向许星洲的,一切外来的压力。
经济独立的人向来不受制于父母,而秦渡的父母又开明,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硬要说的话,秦妈妈一开始的确是和秦渡谈过许星洲的事儿,态度不太赞同,认为这个女孩不适合他。可与此同时,也对自己的儿子展现出了应有的尊重,不曾有过半分干涉。更奇怪的是,从暑假时开始,他妈妈连抵触许星洲的情绪都没展现过。
——去年暑假似乎是个奇怪的节点。
秦渡也不明白半年前的暑假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暑假之后他妈妈甚至主动提过要不要让‘那个小姑娘’来家里吃个饭。
秦渡当时以有点太早为理由,拒绝了秦妈妈的邀请。
夜深风骤,秦渡把许星洲往怀里揽了揽,示意她靠在自己胸口睡。
许星洲哼唧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脖子-
……
…………
秦渡考完试的那天下午,校园里都快空了。
学校照顾他们大四的毕业生,把最重要的科目放在了最后。一月十八号那天阳光灿烂,冬阳下映着校园里无尽光秃的树枝。
许星洲就这么坐在太阳之下,候他的考。
秦渡考完出来时,是和他的同学一起的——在一群穿着格子条纹衬衫配羽绒服的理工男之中,许星洲一眼就看到了他:他套着件NASA联名冲锋衣,穿了双AJ1 x OFF WHITE——这是他前几天刚收的快递,如今简直是一群朴实理科男中唯一的一只骚鸡——混进去的男模。
“秦渡,”他的一个同学笑道:“这就是你女朋友?”
许星洲笑道:“学长们好呀。”
秦渡嗯了一声,许星洲立刻抱着自己的小包包,过去抱住了秦渡的胳膊。
“这个学妹真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啊。”另一个人笑着说:“我还记得我们大一的时候还打过赌,就赌渡哥这种人能不能在大学里脱单——别看他帅,可绝对是个天煞孤星。”
秦渡嗤笑了一声。
接着他伸手揉了揉许星洲的头,许星洲对着秦渡的同学笑道:“那还真是巧了诶!我室友也打过这种赌!就赌我能不能在大学里脱单。”
许星洲人生得好看,笑起来简直能把人的心都笑化了,说起话也甜得像小糕点一样,那群理工男都是一呆。
在这群人‘你撒谎吧’的目光中,秦渡漫不经心地又摸了摸女孩子的后脑勺儿。
“别看了,”秦渡一边摸一边道:
“这是你们情敌那一挂儿的。”
“……”
接着秦渡把许星洲一捞,提溜小鸡一般把许星洲提溜走了-
……
秦渡期末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已经不在国内。
首尔明洞街头海风凛冽,兼以灯火万千。
来来往往的人大声说话,连路边的灯箱都明亮而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