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边东厢房也没有香客,不如让我外子住过来吧。”元贝没有被胖和尚绕过去,直接把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胖和尚见元贝态度固执,略微思考一下变应了。
可见,他在禅机确实是有权利的,毕竟元贝和普通的香客不同,或者就是禅机寺没有和胖和尚交代过元贝的特殊。
元贝更倾向第一种,因为禅机和尚这么大的谋划不可能没有心腹。
胖和尚又重新给乌东方安排了厢房,这次没有故意安排的很远,两个厢房挨着。
胖和尚:“每餐的饭菜会有弟子送到二位施主的厢房,有其他需要可以来找我,方丈交代过,女施主每天早上跟着弟子上早课。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就是太阳落山以后,两位施主最好不要出厢房。”
元贝对胖和尚最后一句很刚兴趣,不过也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胖和尚肯定是阿弥陀佛之后不会说真话。
在胖和尚走之后,元贝关好厢房门和乌东方坐在桌边,小声道:“我在禅机和尚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我看不透禅机和尚的面相。你说,他身上的血腥味是哪来的?”
乌东方压低声音,故意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你说,他是不是吃婴儿了?要不为什么长的这么妖冶。”
元贝看着乌东方一本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一愣,不禁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乌东方看着她不语,元贝小声试探说道:“是有吃婴儿的邪恶的人,不过这种人都是要遭天谴的。”她话里的意思是乌东方千万不能尝试啊。
乌东方见元贝当真了,忍笑道:“哦。”但眼里的笑意却出卖了他。
元贝这次知道乌东方在开玩笑,经过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两人随便的聊几句,决定趁着没天黑出去逛逛,看看这个禅机寺有没有什么意外的东西。
禅机寺整个寺院是坐北朝南,为一半圆院落,主要的大殿有神王殿、大佛殿、接引殿、禅机宝殿等,后面是后院的东西两侧是厢房。
还有法宝阁和藏经阁,在整个禅机寺的中间是佛天塔,13层高。出了禅机宝殿里面是一尊罗刹像以外,剩余 的大殿都和正常的寺庙一样,供着各种金身罗汉、释迦像佛像。
在佛天他的周围都是碑刻,上面记载着禅机寺的重要历史和禅机寺的第一任法僧无欲和尚的遗嘱记。
整个寺庙的布局看着规整,实际很乱,如果不是元贝提前做足了功课查了很多的资料,也不会有所发现。
其中有一点,禅机宝殿就是正殿,整个殿内只有一尊罗刹像,其余大殿供有正常的罗汉像和释迦像佛像,但其余的大殿门口两边的角落分别有两个小泥像。
那两个小泥像就是小娃娃的造像,更准确的说是婴儿的石像。
其二点,佛天塔,不准香客上去,元贝在佛天塔的下面感觉到了塔内有让她不舒服的东西。她在进入寺庙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但道了佛天塔下面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加重了。
其三,正常的寺庙是长方形的院落,可禅机寺是个半圆,关键是一年前曾从新修建过。
乌东方看着佛天塔时他面部的线条绷紧,眼神里闪过渴望,手捂住了胃步,不禁往佛天塔的门口走去,却被门市的一把大锁拦住。
元贝发现了乌东方的异常,她问道:“乌东方,你怎么了?”
乌东方看着佛天塔的眼神茫然,喃喃道:“好饿,我好饿。”
元贝闻言微微皱眉,这些天乌东方吃的饭菜里一直加了阴气,怎么还会饿?元贝抓住了乌东方的手腕想远离开了佛天台,乌东方眼睛有些发红,不愿离开佛天台。
元贝眼尖的看见远处有和尚走了过来,她心里暗自焦急,眼看和尚越走越近,乌东方的异样很明显,那和尚肯定能看出乌东方的不对劲,到时候告诉了禅机和尚就不知道会生出什么意外。
小和尚已经发现了佛天塔下的元贝和乌东方,他直径往这边去了。
距离越来越近。
元贝还拉不走乌东方,眼看小和尚到眼前了,她咬牙一把踮起脚尖勾住乌东方的脖子用尽全力撞上后面的墙。
抬头咬上了她与墙中间那个人的薄唇。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等到乌东方恢复正常元贝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小和尚的身影。
元贝不自然的放下手臂,若无其事的对乌东方道:“你没事了吧,咱们回去吧,我告诉你一件事。”说完元贝转生往回走。
身后的男人一把拉住元贝的手臂,他想开口问问为什么,可对上元贝的清澈没有杂念的眼神,什么都也问不出来了。
两人并排着往回走,男人的手没有放开小姑娘的手腕。
回到厢房,元贝把在玉山闭馆乌东方吃了厉鬼的事情告诉他了。
……
禅机和尚的厢房
“方丈,就是这样。”元贝在佛天台撞见的小和尚恭谨的站在厢房的门口,低着头不敢抬头。
厢房里安静无声,过了一会,厢房里想起一道冷淡带有慈悲的声音。
“出去吧,告诉管事,晚上偏房的动作加重,如果那两人过去了不用拦。”
“是,方丈,弟子知道了。”小和尚恭敬的应了后退出了厢房。
小和尚走了,禅机低声笑了。
“呵,谁是最后的渔翁还不一定呢。”
半夜,元贝躺在床上休息,她被呜咽的哀嚎声吵醒,她起身仔细的听了半天,声音是从西北角传来的。
不像是人的声音,她听着声音沉思,没有动。
寺内三更半夜忽然出现的诡异声音,让元贝想起了白天胖和尚说的一句话。
太阳落山之后不要出厢房。
看来这禅机寺在夜晚藏着一个秘密,元贝站在门口没有动,竖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心里思量着。
这时,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元贝心中一紧,猜测着来人是谁?
厢房内桌子上的蜡烛早在元贝睡觉时就吹灭了,听到诡异声音醒来时元贝也没有冒然点燃蜡烛,所以现在厢房内漆黑一片。
加上今晚的月光被乌云遮住没有月光,厢房外看不见厢房内。
元贝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进,她没有动,怕引起来人的注意,呼吸放轻。
脚步声走到厢房的门前就停在了,来人紧紧和元贝隔着一个门,门里的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元贝睁大眼睛看着门外的来人,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
“贝贝。”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像是怕吓到屋里的人。
元贝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紧张高悬的心骤然落了地,正常呼吸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打开门,同时小声道:“你怎么来了?”在听到脚步声时元贝也曾想过是不是乌东方,但也猜测有可能是禅机寺的人。
乌东方进了元贝的厢房顺手悄声带上门,他才说道:“听到外面古怪的声音,不放心来看看你,你果然也没睡。”
他没有问元贝为什么没有点蜡烛,也没有让元贝点蜡烛的意思,两人在禅机寺的一举一动都要加倍的小心。
没有光源元贝也不方便走动,她干脆站在原地没有动,听到外面的诡异的哀嚎声,微微皱眉道:“不管这禅机寺有什么秘密,在咱俩住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而且听到那痛苦的哀嚎声元贝很不舒服,想顺着声音找过去。
乌东方沉吟道:“以静制动。”他没有说的是听到那哀嚎声音,他身体有什么蠢蠢欲动,想破土而出。
元贝点点头,他们现在很被动,只能以静制动。
黑暗中两个人相顾无言,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变了质,隐隐约约的疏离着,可某种距离上又近了。
在男人离开时,元贝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她在意识里呼唤着天书。
“天书,万灵玉鞭是五节,现在找来了四节,只剩下最后的一节了。”
天书沉默了片刻道:“第五节 很快就会出现了。”
元贝点点头,然后又把禅机寺的事情和天书说了一遍,“天书,你知道禅机寺用这些婴儿想做什么吗?”
天书:“修佛身。”
元贝闻言一愣,修佛身是什么意思?这么想着她也就问出来了:“修佛身是什么意思?”
天书所答非所问道:“这次的事情吾帮不了你。”
元贝心里一沉,也没有觉得很意外,这一路走来她很依赖天书,如今这件事天书帮不了她,她也想试试靠自己能走到哪步。
她转念又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天书,你真的没有办法解除我和乌东方之间的血契吗?”
这次天书沉默的时间更长了,就在元贝以为天书又陷入休养中,她听见天书说道:“只有他自己能解除你们之间的契约。”
元贝闻言有些惊讶,又立刻问道:“那怎么解除?”她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解除血契来证明一件事情,忽略了天书话中的漏洞。
契约不是血契。
元贝没有等到天书的回答,在天蒙蒙亮之际睡了过去。
她的意识海里,一书一魂在无声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