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直沉默的应紫在微博放出了创作的公益歌曲《你的笑容》,并同步在各大音乐平台播出,下载量突破了她的成名曲,再次成为周冠和月冠,并在年初的华语流行音乐盛典中荣获最佳新人奖和最佳年度金曲两项殊荣。
至此,应紫终于从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湮没的选秀歌手蜕变成了创作歌手,在娱乐圈中站稳了脚跟,并开始她在音乐旅程上的探索和追求。
就在半个小时前,应紫发了她这一周的第一条微博:心血来潮时的灵感,喂,你会听吗?喜欢的话告诉我好吗?[挤眼.jpg][网页链接云旗音乐:乖乖]
肖一墨盯着那个挤眼的表情包看了一会儿,脑中猛然闪过应紫那双漂亮的墨瞳。
心口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狼狈地退出了微博。
门被敲响了,佣人在外面叫了一声:“小少爷,吃饭了。”
今天是陈姨的农历生日,和很多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样,陈姨从来不过生日,拒绝用这个日子来提醒年华的老去,顶多就是家人一起吃顿饭表示一下,忘了也就忘了。
不过,这一次她倒是兴致勃勃,原本肖一墨今天和朋友约好了吃饭,昨天接到她的电话这才临时回了别墅。
到了餐厅,家里人都到齐了,郑玉苒也在,怯生生地站了起来和肖一墨打了招呼。
“一墨,玉苒替我送蛋糕来,我留她吃饭,你不介意吧?”陈姨笑吟吟地问。
自从那次海岛回来之后,郑玉苒消失了大半年没出现在肖家,直到去年十月肖宁东过生日,她才以替姨夫祝寿的名义重新出现在了肖家人面前。
这大半年来,郑玉苒变了挺多,谦恭、礼貌、乖巧、听话,经常陪着肖宁东聊天逗趣,也时不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肖一墨的爱慕,但又从不痴缠惹人讨厌,被肖一墨冷待也只是委屈一会儿就又重新笑脸相迎了。
最近几次,连肖宁东也有点看不下去了,暗示肖一墨“娶妻求淑女”,像郑玉苒这样的也不错,安分守己、亲上加亲,一定不会像应紫一样让他伤心的;肖一墨也对她日渐和颜悦色了起来,有次甚至还带着她去了一次朋友的晚宴。
“陈姨你说笑了,”肖一墨客气地道,“玉苒这么讨人喜欢,我爸都对她赞不绝口,我能有什么意见。”
郑玉苒喜滋滋地在陈姨身边坐下了,和肖一墨斜对角,席间还不忘照顾肖一墨,替他拌沙拉、递纸巾、拿酒杯,忙里忙外的十分贤惠。肖一墨一直面带微笑,和她说话都分外得温和。
既然是生日宴,难免大家都要喝上一杯,陈姨来了兴致,让佣人们开了地下室收藏的几瓶红酒。
肖一墨被劝着多喝了几杯,等吃完饭,感觉自己有点醉了,头重脚轻地去了自己的卧室。卧室里佣人正在消毒,歉然道:“小少爷,这两天梅雨季东西都太潮湿了,我们怕有细菌,你要么先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肖一墨晕乎乎的,被佣人扶着到了客房,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股熟悉的馨香袭来,是应紫以前最喜欢用的乳木果味。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我也不想一开始就这么劲爆的,肖叔叔你保护好你的贞操啊!
*本章随机红包5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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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紫丁香(二)
肖一墨脑中清明, 嘴角勾了勾, 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 灯骤然亮了起来,驱散了黑暗。
郑玉苒尖叫了一声,惊惶地用薄被挡在了胸前, 她的身体几乎全.裸着,一条吊带真丝睡衣挂在了床边。
客房和另一间客房有连通的另一道门,设计的时候是为了让带孩子来的客人住的, 方便父母可以随时开门照顾孩子, 不过,这个功能几乎没有用过, 门一直锁着。现在,这道门开了, 肖宁东脸色铁青站在了客房门口。
他用拐杖在地板上用力地拄了几下,又愤怒地指向郑玉苒:“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居然敢这样算计一墨!”
郑玉苒懵了。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正确的应该是在她和肖一墨已经缠绵一会儿了之后, 肖宁东才会在陈淑怡的陪伴下出现, 然后两人就会被撞见,她只需要嘤嘤哭泣就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陈姨领着几个佣人上来了:“出什么事了?这个……玉苒你怎么在这里?”她转头朝着佣人厉声喝道,“你们是怎么在安排的!”
“对不起……小少爷是我扶进来的……”
“香嫂, 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把玉苒姑娘安排在这间客房了!”
她身后的两个佣人着急地叫了起来。
“误会……老爷子, 都是误会。”陈姨轻吁了一口气,笑着朝着肖宁东解释。
“陈姨,是不是误会,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不是我爸及时赶到,只怕我已经成了你和玉苒的盘中餐了,对吧?”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郑玉苒和陈姨几乎同时往床头一看,只见应该醉得不省人事的肖一墨从薄被中坐了起来,他的眼神清明,慢条斯理地披上了睡衣,拎起了床边的吊带睡裙扔在了郑玉苒的脸上。
郑玉苒哭了:“不是的,一墨哥,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
陈姨的脸色泛白,好一会儿才强笑道:“一墨,你这样说又何必呢?玉苒走错了房间而已,她一个女孩子,脸皮薄……”
肖一墨耸了耸肩,看向肖宁东:“爸,你看,被我说中了吧?老赵,你出来一下,你说说你前两天听到了什么?”
司机老赵探头探脑地出来了,苦着一张脸:“小少爷,我说了的话,你真的要帮我,别让我被太太赶走辞退了,以前老周和安嫂就是不听太太使唤被辞了,我……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舍不得走。”
肖宁东声色俱厉:“我看谁敢辞你!”
老赵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偷偷看了一眼陈姨,又迅速地垂下头来:“那天陈姨和香嫂说了,她生日那天小少爷会喝醉酒,让香嫂把小少爷扶进靠西边的那间客房。”
陈姨阴冷地看了他一眼:“老赵,你是不是因为上次我说你偷开私车的事情记恨我了?居然这样中伤我?”说着,她看向肖宁东,眼底泪光盈盈,“宁东,我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我怎么对一墨的,你都看在眼里,他不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对我一直有隔阂,我不怪他,可连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了吗?”
肖宁东的眼神显然犹豫了一下。
“厉害,”肖一墨拍了拍手称赞道,随机彬彬有礼地朝着陈姨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姨,咱们一起去书房谈谈吧,我请了两个人过来,大家这么多年没见了,唠个嗑。”
书房的这个“唠嗑”,足足唠了大半个小时。
肖宁东的第二任妻子、肖国忠的母亲裴云艳和很早以前的一个佣人吴妈被请了过来,连带肖国忠和肖国梅两人一起,多年前的旧事终于被翻了出来。
肖一墨是在和应紫分手后一个月,开始仔细思考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的。
应紫的性格他很了解,轻易不说人是非;会直接点名陈姨让他小心,这里面一定有深意。
肖一墨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闯出一片天地,当然也对各种勾心斗角耳熟能详,他原本就心思缜密,仔细回忆了一下决赛当天陈姨和他说的话,猛然发现其中的奥妙。
她并没有说卫时年和孙覃之间的潜规则,只是用角度很微妙的照片暗示了这一点。
她也没有说卫时年和应紫之间的暧昧,只是用照片把当时的场景展现在肖一墨面前。
所有的一切,她都是打着为肖一墨好的旗号,非常高明;她知道肖一墨心中最介意的是什么,一出手就直击命门。
再往前看,肖一墨的疑心越来越重。
虚荣、冷血、争名夺利……他对孙覃离开之后的全部印象,好像都和陈姨有关,有时候是潜移默化的暗示,有时候是欲言又止的叹息。这让他对孙覃离开的真相渐渐开始怀疑。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要查谈何容易。而且,当事人之一的肖宁东对此讳莫如深,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半句孙覃。
肖一墨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找到了几个从前在肖家帮佣的老人,发现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肖宁东的第二任妻子裴云艳。抽丝剥茧之下,当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陈淑怡在其中就好像翻云覆雨的手,将孙覃、裴云艳和肖宁东玩弄于鼓掌之间。
好友孙覃风光嫁入豪门,陈淑怡又妒又恨。
读书的时候她是白富美,高高在上,而孙覃只不过是一个小城市出来打拼的普通女孩;后来她家道中落,孙覃事业有成,又轻而易举地成了豪门太太,她完全无法接受两个人的角色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