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还有一山高,能制住女人的果然还是男人。
等她反应过来手指是什么意思,从头到脚已经熟成了虾仁。
杜元茗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死了算了,她现在很后悔,刚才那般地调戏赵渃歆。
她甩开季如宪的手往前跑,男人轻而易举地从后面用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和肩膀,往旁边的转角一带,杜元茗就这么被男人从背后压到墙上。
她使劲儿要挣脱,双腕被人拧在背后,她的整个背部都被男人挤压着顶在冰冷的墙面上。
元茗反腿就要去踢,男人的膝盖朝她的关节处一顶,两条粗重的大长腿别着她的腿,女人便完全没处使力。
杜元茗的半边脸贴在瓷砖上面,又气又难受。
她咬牙道:“季先生,男女收受不清,我请你离我远一点。”
季如宪的头顶在她的头顶上,道:“你跟男人练拳击的时候,怎么不说离得远一点?我作为大哥,这不是在教你实战吗?”
简直就是狗屁理论,畜生,混蛋!
不能跟比自己强的男人硬杠,吃亏的还是自己。
屈辱的感觉从胸口蔓延上升到喉头,女人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紧着腮帮子,吸了两口气,一副认输的态度,道:“大哥,我知道错了。”
男人问她知道哪里错了。
杜元茗的脑子急速运转着,诚恳道:“我不该那么欺负赵渃歆,我...我不该说我喜欢女人...只要跟你有关系,就不能让大哥丢脸。”
能说的,该说的,想得起来,她都说了,还不松开你他妈的混蛋!
她真是怀疑自己从前的判断是不是都是错的!错的离谱!
一个男人的态度,怎么可以前后转变得这么大!
他讨厌她,憎恨她吗?
季如宪的下巴在她的头顶上摩挲了两下,沉声道:“会反思,这很好。就是反思得不够到位。”
杜元茗笑,咬住下嘴唇,道:“大哥,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季如宪终于将人松开,把她掰回正面,捏了捏因为贴在瓷砖上发白的侧脸,道:“这才乖。”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季已经变咯,随便动手,耍流氓,各种激将法……就是要让小圆破功。
☆、阿海
赵渃歆一回包房就拿上自己的包要走, 方兴周放下筷子, 跟杜衡干了一杯,表情无奈地跟了上去。
房间里就剩三个人。
徐文熙平常基本上不会跟季如宪的朋友碰头, 两个人的朋友圈不一样。
他们互相不干涉,除非必要的时候才会在媒体面前一起公然露面。
小田子有些惧怕徐文熙,她主动朝她敬了一杯酒, 徐文熙点点头, 喝了一小口,欠身起来道:“你们先吃,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包里的电话已经震动了好几次了。
小田子见包厢里只有自己和杜衡两个人, 暗示杜衡道:“衡哥,你等会儿还有别的活动吗?”
杜衡自饮了一杯红酒,眉头一挑,勾着嘴角偏向小田子, 掌过她的后脑勺,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小田子腿软了,呼吸渐渐急促, 道:“衡哥....”
杜衡蓦地松开她,道:“你是我什么人?”
小田子的精心画过的妆容也掩不住她的失落和苍白,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杜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两只手指夹着红酒杯慢慢的晃。
他像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那种距离感和冷淡的口吻,一下子将小田子推到天边。
杜衡道:“我们也才认识一个月吧。”
小田子咬紧自己的牙关,笑道:“可是我们很开心呀...我们也....”
杜衡知道她什么意思, 转过头来,剑眉星目中一片冷漠,道:“我们到此为止吧。”
一个月前,二人在酒吧里面相识,小田子常常过来喝酒,在一片狼藉的男性中,看到杜衡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
两个人在酒精的推进下干柴烈火,小田子也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
从一开始的惊艳到后面的被征服,就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她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算不上正式,她试图将两人的关系再往前推进一步,没想到越发艰难,杜衡后来基本上不接她的电话。
纵然小田子的追求者不少,但是质量能到杜衡这样的,只此一个。
出手大方,从不斤斤计较,物质上只要她提出来他基本都满足她,她还在新闻里看到有关杜衡的新闻。
男人味十足,在那方面更是....光是看到他一张脸,他站到自己面前时,蓬勃的男性荷尔蒙就能让她脸红心跳。
只要能绑住杜衡,她这辈子也算够了。
然而现在遭到他这么直白的拒绝,自尊心的伤害仍旧必不可免。
杜衡看到女人开始落泪,他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张卡,道:“这个你拿去零花吧。这个包房的单直接挂账,你不用管。”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拿上自己的外套,顺便帮杜元茗拿了包,走出了包房。
徐文熙正在走廊那头打电话,她看到杜衡着包出来,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
她很快挂了电话,朝杜衡走过来。
杜衡的深瞳从她的手机上滑过去,问道:“跟谁打电话呢,脸色这么难看。”
徐文熙扯了扯嘴角,道:“公司里有点事没有解决。”
杜衡“奥”了一声,问道:“你看到如宪了吗?”
正说着,季如宪左手搭着杜元茗的肩膀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
季如宪见到两个人,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搂着杜元茗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杜元茗好像有些不高兴。
四个人在走廊中央碰面,徐文熙的眼睛从杜元茗肩膀上的那只手滑过去。
她笑着对季如宪道:“你这做大哥的,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元茗不开心的事情?”
季如宪似笑非笑地去看杜元茗,元茗从他的胳膊下走出来,去拿杜衡手里自己的包和外套。
季如宪看着徐文熙道:“就是教了她两句话,就拉着一张脸,小孩子不听话。”
徐文熙呵呵笑起来,季如宪道:“你们吃好了吗?还有人呢?”
杜衡道:“都走了。”
季如宪便将送人的任务交给自己的兄弟,道:“我先送文熙去酒店。”
兵分两路,两辆车先后从停车场驶出去。
自那天后,季如宪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
杜元茗反而有种莫名的紧迫感。
聚会之后第二天,她重返搏击俱乐部,对凯尔道:“我想增加我的力量训练。”
凯尔点点头,道:“是应该加强这方面训练了,业余资格赛在一个月之后。第一次参赛,不指望能够赢过你的对手,最主要的目的要体会那种敌对的感觉,明白吗?”
杜元茗点点头,随后凯尔教练就将她的绑腿和绑手的沙包换了一个重量级,每天要跑十公里到二十公里。
训练场里面没有跑道,元茗便每天沿着家里到俱乐部,再从俱乐部到附近的公园,最后再原道返回俱乐部。
跑完步之后,就是对着镜子练跳绳,掌握节奏,一口气要跳一百个,十分钟一组,一共三组。
再然后才是对着水滴状的沙包练节奏和速度,之后再换成大沙包,戴上拳击手套来练。
凯尔教练是她的私人教练,在一系列的体能训练之后,开始一对一的练习出拳的规范动作,怎么样发挥自己的长处,怎么抓住对方的弱点。
凯尔道:“你的优点就是镇定,稳得住。所以要时刻观察对方的动作,她出拳的意向,她是不是假动作,反应要迅速。要直击要害!力量要打到实处!中间要学会存储自己的能量。”
杜元茗上午联系中介去看房子,下午有课去上课,没课就过来练习,过了晚上六点,去超市采购。
因为她大量的体能训练,所以需要补充能量和营养,周末双休,她还要在家里煲好汤,送去医院给奶奶。
中间抽空跟周放聚了一次餐,没想到晋海也赶了过来。
周放刚刚得到一家不错公司的任职书,三个人去居酒屋喝酒吃饭。
晋海怏怏的,像根失去了活力和润泽的草,寿司还没上来,他一个人已经喝掉了一瓶清酒。
周放道:“你有话就说,闷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干什么?看看你自己什么样?”
周放对晋海说话向来冷淡又不客气,然而两人的关系实际上很要好。
晋海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你们都有未来,而我,屁都不算一个。”
他的眉眼中满是对自己极度的不满意,一张脸憋得铁青。
晋海道:“我又不喜欢念书,坐在教室里屁股跟长了钉子一样....家里条件也一般,不论是在这边还是在台州那边,都没有什么关系。现在马上毕业了,学校里什么都没有学到,就我这学历一家合适的公司也没找到...我不知道我以后会怎样,也许,现在就是最轻松的时光了....”
杜元茗伸手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下,二人对饮了一杯,周放也跟了一杯。
元茗道:“你怎么突然这样想....”
晋海瘪着嘴,道:“不是突然,我一直都知道,像我这样的...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