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海立即打开试卷,下定决心道:“现在要做完一套!”
结果看的双眼昏花,只填了选择题。
第一组零零碎碎坐着几个人。
杨芬芳站在教室外,她的眼睛几次扫向这边。
晚自习的铃声拉响,那四人结伴走了出去。
杨芬芳藏在拐角处,从书包里面拿出手机,对电话那头道:“晨哥。”
那头应了一声。
杨芬芳死死捏着手机,咬着牙,最后道:“麻烦你了。”
晨哥道:“小事情。”
杨芬芳还想说什么,有些心惊胆战,最后被愤恨和耻辱的情绪盖了过去,她道了句谢谢便挂了电话。
几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陈若和晋海是同一个方向,两人打打闹闹的远去了。
周放自从上次打架事件后,整个人变沉默了许多。
他将杜元茗的书包还给她,正要提议是不是要送她回家,杜元茗的手机响了。
她指着自己的手机,又比了一个回家的姿势,慢慢地就走远了。
周放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弯腰进去。
杜元茗将手机放在耳边,却没有接。
手机的铃声响了几乎半分钟,这才熄灭。
她回头看向校门口,那里已经没有男生的身影。
杜元茗轻轻吐了一口气,又看向自己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她正要从单行道这边拐向向阳大道的方向,右侧方的昏暗的巷子里面传来一阵疾步的脚步声。
杜元茗下意识要迅速越过去,巷子里面忽然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直接从杜元茗的后面一把将人扯了进去。
杜元茗惊得要大喊,瞬间被人捂住了嘴巴。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手机摔到了地上,砸到地上四分五裂的发出脆响。
而正路上,路灯的斜影静静的落在地上,也只看得到这只粉碎的手机。
杜元茗掉在地上的书包,被后来的一个男人极快地踢进了巷子笼罩下的阴影中。
杜元茗整个人被人粗暴地从后面圈住上身,嘴巴也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死死地盖住。
男人喘息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烟臭味,他的口音带着明显的方言,威胁道:“别出声!否则我现在就干了你!”
杜元茗用力挣扎着,拿腿反向去踢男人的腿。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声,他侧过头对自己的同伴道:“抓住这小娘们的腿!”
两个男人几乎是抬着她疾步走,朝前的方向又朝左边一拐,这边是个废墟一样的死巷。
到处都是垃圾。
抱住杜元茗双腿的男人松开手,从一堆的废纸堆中翻出废弃的纸板,平铺到地上。
杜元茗的上身被捁得发疼,鼻子几乎呼吸不过来,她张开嘴又尝到一股恶心的咸味。
她几乎要吐出来。
被暴力控制住的恐惧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眼里全是晃动的影子,暗黑的环境,远方的路灯照过来,也只能落到前方那个路口,而这里....
她的身体突然腾空,她蓦地尖叫一声,瞬间甩到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擦到地面的皮肤火辣辣地痛。
杜元茗咬着牙手脚并用地往旁边趴,被人从后面拉住腿拖了回去。
她拼尽了全力朝有灯光的巷口方向大喊了一声救命,随即被人用力扇了一耳光。
她被打地偏向一边的地上,脑袋阵阵发昏,嘴角尝到了血液的味道。
杜元茗的眼睛看向身下的纸板,这一刻,汹涌的泪水往外涌。
那两个人根本不给她请求或者说话的时间,一个将她拖过去固定住她的上身继续捂住她的嘴,一个开始动手撕扯她的牛仔裤。
杜元茗望向自己上方男人的脸,呜咽模糊不清的声音从他的手掌心里传出来。
然而并没有得到怜惜,那人反而开始在她的上身作乱。
她根本弄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难道这是这个时空的自己必须面对的事情吗?
不,不,不应该这样想....
没有哪个时空,哪种命运,必须遭受这样的对待!
杜元茗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放弃了挣扎。
两个男人开始笑了起来,有人道:“这才听话,保证让你享受!到时候求着我们要!”
杜元茗的胸腔塞满了无尽的酸楚和愤怒,她闭上了眼睛。
宁静的夜里,耳膜边满是猥亵的交谈。
她在寻找机会。
当下面的男人松开她的双腿,准备来解她牛仔裤上的扣子时,杜元茗蜷起一只腿突然爆发,拼劲了全力去踢男人的弓下来的下半身。
男人哀嚎一声被踢得坐到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裤裆。
搂住杜元茗上半身的男人被这一幕弄得怔了一秒,杜元茗一腿过后,双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用力咬下,就如要一口吃掉他的肉般。
在男人的愤怒的咒骂中,女生朝旁边一滚,不顾手肘和气概在地上摩擦的疼痛,手脚并用地往前方那处光爬。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后面的咒骂声也越来越近,似乎即将悬在她的头顶上。
杜元茗顾不上回头,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晕黄的光。
她冲了出来,就好像从地狱冲到了光明。
然后冲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身上有清爽的味道,一双手臂坚实地搂在她的肩膀上。
后面跟着追出来的两个混混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愣在原地。
打头的壮汉仍旧一脸的痞气,凶狠道:“你是谁?!我劝你不要掺和进来,别不识相!”
杜元茗的脸贴在男人的胸口上,汹涌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衣。
她浑身颤抖着,全身都在发颤,在发疼。
她听到上方的声音,她熟悉的声线,平静的声音中暗藏着狠厉。
他对那两人道:“刚才你们从巷口把她拉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报了警。”
站在壮汉后面的男人一听到这话,紧张地额头冒冷汗,小声道:“哥,我们走吧!”
壮汉甩开他的手,说道:“报警?等警察来也只能给你收尸了!”
季如宪背对着灯光,那两个男人看不清他的脸,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传了过来。
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害怕,定身站来那里,冷漠地说道:“是你们搞不清楚状况....”
他甚至搂着杜元茗朝他们逼近了一步,道:“最近的警察局,不过两千米的距离,他们接到电话到出警,加上到达这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
季如宪又朝他们走了两步,轻蔑的,蔑视的,他的脸暴露在这边的灯光下,露出一张冷峻的脸,那眼神....
他道:“如果你们现在跑,还能多跑几分钟。”
他这话才说完,警笛声已经响彻在附近。
壮汉咬着牙,像猎狗一样喘气,朝季如宪吐了一口口水,两人转身拔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哟嘿!
☆、重合
自从撞进季如宪的怀里之后,杜元茗的两边太阳穴在鼓噪着,眼睛根本看清楚东西。
只是一帧一帧的画面胡乱的晃动着。
她知道有些人围了过来,抱住自己的人对他们说了两句什么。
季如宪双手紧握着杜元茗的肩膀,自己同她隔开一步的距离。
杜元茗的脑袋晕晕乎乎的,涨得发疼,她的眼睛没有聚焦。
有人在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在说什么。
那个熟悉的声音,到底在说什么?
杜元茗的眼睛终于不再看向虚空,而是直觉朝那个声音追随过去。
她看到了一双有神的眼眸,黑漆漆的,里面有着隐忍的担忧。
她的眼睛继续下移,从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落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的很慢。
到底是什么字?什么字?什么字?
杜元茗的脑海里面的脉络好像都打了一个结,捆成一团牵不出头绪。
为什么这么熟悉,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听过?
脑海的画面像急速飞驰过的时间,卷起了大浪,喷涌而来。
这股浪潮过去,时空一片寂静,似乎还能听见夜晚虫鸣的叫声。
她耳边的声音清晰起来,杜元茗模模糊糊的想。
是的,这次她听得很清楚,那声音在说:“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杜元茗看向季如宪的脸,看向他的眼睛,那里有真真切切的担忧和困扰。
她曾经见过他,也听过他说过这句话。
就在她出车祸的时候,那个蹲在她面前的男人。
两个影像交错着,一个是陌生的,一道是熟悉的,一个时傍晚的时光,一个是黑夜里晕黄的灯光下。
这两道影像颤巍巍的,终于完整的合二为一,重叠在一起。
杜元茗睁着眼睛,眼泪从眼眶里面簌簌地往下落,落了满脸的潮湿。
她强撑的身体这才彻底地软下来,却被一双臂膀接住。
她被人搂了过去,贴近温热的怀里,然后又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杜元茗像没有骨头一样,软在男人的怀里。
随后进了车厢,之后又到了警局。
季如宪抱着人到了警局,仍旧没有松手,只要他一松手,受伤的女生几乎连坐也坐不住,歪到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