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吧?”
台若兮脚下踉跄半步,便轻巧的躲开他的手指 ,反倒指着几个白鹭他们几个问。
“你们几只小的,想知道我的名字里‘若兮的含义吗?”
赫连清悠悠的看着台若兮与杨祎没有开口,白鹭、白枫以及赫连嵘则跃跃欲试的点头。
“若兮这个词没有实质的意思。勉强解释的话,不过是‘就是这样啊’。想来也很复合我的个性,我就是这样啊,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如此。”
大家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台若兮则自顾灌下几口黄汤,诗兴大发的坐在桌上吟诵起来。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唱着唱着,台若兮的眼神愈加迷离,向前歪走几步,朝着杨祎的方向。
“豆蔻梢头十年梦……”
她继续唱,脚下突然一软,整个人就斜倒在杨祎的身上。
杨祎的浓眉早已紧皱成一团。
“台若兮,你喝醉了。”
他嘴上不客气,手上却轻柔,牢牢将台若兮柔软的身子托在怀中。
台若兮则笑得更加不羁。
“十年……十年梦,屈指堪惊,公子是否依旧慕我善窈窕?”
……
第60章 伤疤
这时候,大家才察觉到台若兮可能真的醉了,很实相的迅速告辞。台若兮和每一个人笑着挥手,始终挂在杨祎身上。
待到屋子里只剩下杨祎与台若兮,杨祎问。
“都是自己人,怎么还喝那么多?胃里难不难受?”
台若兮将滚烫的脸蛋,贴进杨祎的胸膛。
“不难受,高兴。”
杨祎蹙着眉不说话,伸手去摸前路,台若兮却一把将他伸出去的手搂在怀里。
“我就在你身边,还探什么路?跟我来。”
台若兮跌跌撞撞的拉着杨祎,扯得杨祎也跟着摇晃,她几次脚软,都幸得杨祎托入怀中,但每次她都执拗的继续向前,一直将杨祎拖进卧室。
杨祎似乎摸到了门框,忽然就把着门框不肯再往前。
“台若兮,别闹了。”
杨祎人高马大,身高臂长,站在门边稳如泰山。
台若兮见自己两只手都扯不动杨祎分毫,干脆翻过身重新又扑进杨祎怀中,开始撕扯杨祎的衬衫。
杨祎吓得一阵哆嗦,在身前胡乱摸索了半天,才钳制住台若兮的一双小手。
“台若兮,住手!你要干什么?”
他显然有些惊慌失措,一双灰色略有萎缩的盲眼,震颤不停。
台若兮心疼的凝望了片刻,却在下一秒直接咬入他的口中……
瞬间,杨祎口中甜腻的酒气充盈,吓得他心脏收缩,急急的往后撤,却连带台若兮一起倒在地毯上。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杨祎慌张的爬起身,狼狈的再地上摸索,似乎正很努力的想看个真切。那双盲眼瞪得溜圆,却全然看不见萎缩的瞳眸,徒留瘆人的眼白。
“台若兮?台若兮,你有没有受伤?”
杨祎急急的问,额面前却迎来热辣的酒气。杨祎不自觉阖上眼帘,正想别过脸去,眼睑上却被台若兮轻吻住。
“阿祎,放松,你的眼睛会疼。”台若兮的声音在他眼前响起,三分醉意,七分撩人。
杨祎身子僵了一下,蹙着眉头气恼的说道。
“我问你有没有受伤。”
台若兮却笑了。
“阿祎,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犹如惊雷,在杨祎的耳边响起,却在心底炸开,他顿时迷失,整个人都陷入一片混沌。等他醒来,却发现自己衬衫的纽扣已经被台若兮全数解开,紧实的胸肌上落下她一个个轻吻。而自己身下那物已经先于他的意识做了反应。
杨祎不寒而栗,但仍是揪住最后一丝理智,摸索着将台若兮乱动的小手束缚住。
“台!若!兮!”他的吼声震耳欲聋。
怀中人不期然的颤抖,又令杨祎懊悔,可还没等他反应,更猛烈的亲吻袭来。
电光火石间,台若兮那柔软的小舌,带着火辣的饥渴冲入杨祎几近干涸的心湖。不过是瞬间的犹豫,杨祎便最终沉醉在其中。他已经压抑了太久,胸口那座仿佛沉睡了数万年的火山,被台若兮一丝火苗轻易诱出熔岩。
杨祎已经无法思考,任由胸前的一双小手在自己胸膛上游走。而他自己则也丧失了理智,剧烈的喘息着。就好像一头饥饿良久的野兽,横冲直撞的索取着台若兮口中的芬芳,一双大手也情不自禁的撩拨起掩盖在曼妙身子上的衣裙。
台若兮柔软得像一条曼妙的女蛇,修长的美腿与杨祎的纠缠在一起。她激烈的索吻着,无法抑制的轻唤杨祎的名字。
“阿祎,爱我……”
杨祎也情不自禁的回应着。
“台若兮……”
“叫我小兮。阿祎,我是你的小兮。”
“……小兮……”
两人忘情的拥吻,撕扯着彼此身上的衣服,随着动作,无数个吻在对方胸前落下。喘息与呻|吟交织,汗水浸透彼此的荷尔蒙。
可就在台若兮最后一件背心从杨祎的指尖滑落,杨祎却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登时怔住了……
他定定的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原本紧闭的盲眼豁然瞪大,颤抖得毫无章法。因激情而泛红的脸庞,也在转瞬间隐隐发青。
看到杨祎突然变了脸色,台若兮也是一愣,酒醒了大半。顺着他颤抖得双手摸去,台若兮的心底也跟着凉了半截。
此刻的杨祎,双手正扶着台若兮的后背。她的身材极好,腰线优美而顺滑,可却没有人知道,在去除了衣物的遮挡之后,赫然一块巨型长疤寰横在台若兮的后背上。
那是一道烧伤所留下的疤痕,年代久远,表皮黏连坑洼,增生遍布,可颜色已经很淡,几乎无周边完好的肌肤无异。
但杨祎是双目失明的,指尖所触及的,远比肉眼所见,要来的更加恐怖。
杨祎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手来回抚摸着台若兮后背的疤痕,浑身颤抖,呼吸愈加急促。
台若兮见他这幅模样,赶紧捧起他的脸安慰。
“阿祎,别害怕,只是留了一点疤,早就没事了。”
杨祎拼命的眨着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喉咙干涩,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他的指尖在台若兮背后的疤痕上一寸一寸的摸索,许久许久……直到两行泪水从盲眼中滚落而下。
“阿祎,不要哭。我真的没事啊,阿祎。”
台若兮忽然感到词穷,她捧着杨祎的泪水,却听到杨祎胸膛里雷声阵阵的心跳声。
突然,台若兮的身前陡然一凉,杨祎竟瞬间翻身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朝大门外逃去。
台若兮赶紧爬起来拉他,不过是把他扯了个踉跄,自己则已经重重的绊倒在地上。
“阿祎,别走……”
台若兮哭喊着,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破碎嘶哑。
可是杨祎却全然不觉,只拼命摸索着,夺门而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台若兮胡乱的将衣服穿好,便也冲出门去。
就是这几分钟的时间,她却失去了杨祎的踪迹。
台若兮漫无目的的在深夜的街道上寻找着,手中抓着杨祎的盲杖。
他逃得那么急,居然连自己的“眼睛”都忘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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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距离高考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为了给杨祎治眼睛,杨祎的父母变得更加忙碌。晚饭过后,只有杨祎和中风的奶奶守在家里。
奶奶身子不方便,早早的躺下了,而杨祎一个人在客厅的餐桌上复习功课。
不多时,门铃响了。
当台若兮抱着一捧笔记,敲响杨祎的家门时,发现他的双眼通红,正扶着眉骨,脸色发青。
“眼睛不舒服?”
杨祎点点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伸出手找到了台若兮的手臂,又顺着她的手臂,一直摸到她手上捧得一打本子,捞在自己的臂弯里,重新在餐桌前坐好。然后,他拿起放大镜,贴着鼻子看。可没看多久,又开始揉眉心。
台若兮担心的看着杨祎,抬头望了下同时打开的两根日光灯。
“开这么亮的灯,眼睛怎么会不舒服?”
杨祎叹了口气。“太暗的话,就更看不清。”
说完,他想把眼镜重新戴上,却被台若兮一把抢过。
杨祎一个机灵,伸着双手朝台若兮的方向抓了好几下,竟连台若兮的一根手指都没能碰到。杨祎的脸上顿时红成一片。
“小兮,把眼镜还给我吧,我实在看不清。”
台若兮万万没有想到,杨祎的视力退步的这么快,她强忍着眼角的酸意,反倒把眼镜收了起来。
“这么费眼睛,万一视力更差了怎么办?你还想不想参加高考?给我把眼睛闭上休息。”
说着,台若兮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睡眠眼罩,不由分手的给杨祎戴在眼睛上。
“听说这眼罩对缓解眼疲劳很有帮助。从今天开始你没事就戴着,晚上也都尽量不要再用眼。题目我来读,你专心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