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南疆一役,四郎重伤不治,清依因此动了胎气。”
“当年南疆一役,死伤惨重,若是...四郎也不会重伤不愈。”
“此事与你无关,无需自责。”洛天齐为洛蒙换了热茶,抬眼对着赵雅楠淡淡一笑,洛蒙似无所觉,他食指点了点桌面,淡淡道,“你和你姨母的师侄去外面走走,峨眉名门大派数百年沉积,矮阁道场,蕴含着武道之理,你们好好参悟。”
“是,爷爷。”
“楠儿,去吧。”
“是,师叔。”
“看来过不了多久,家里便要多一个人了。”老爷子含笑的看着洛天齐和赵雅楠的身影,意有所指。
三娘愣了愣,她抿了抿唇,也不反驳看起来已经同意这桩婚事,“齐儿长得不像四郎。”
“齐儿长得像清依。说起来你也不曾见过清依,怪不得认不出齐儿。”
“当年喝了四郎的喜酒就匆匆离去,并不曾看过清依。”
“小依眉目很像四郎,若是能见到你一定认得出来。”语气淡淡丝毫听不出波动,老爷子低头饮茶,隐约看着有几分寡淡。
三娘敏锐的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拿起杯子轻抿一口略过话题,“独孤一鹤剑术无双,不知他选得继承人继承了他多少剑术。”
“年轻人,不必着急。”洛蒙随口说着,似是想到什么,脸色一沉,眸色晦暗。
“老爷子想到什么趣事,与我说说,让我也一道想想办法。”
抬眼看了眼三娘,洛蒙将手相叠伸进宽大的衣袖,浅默道,“你可知辩言身在何处?”
惊闻,三娘嘴角弧度僵硬一会随即脸色大变,手上的杯子掉落在地上绽出花型,她握了握拳,青筋绷嫌,沉默许久,三娘才问,“您...在哪里看到他?”
“我不曾见过辩言,不过三个月前我见到了辩言的绝技。”
“似烧非因火,如花不待春。”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洛蒙顿了顿,低声缓缓道,“我院子里的那棵老树三个月前死了。”
那棵老树,三娘记得,生机之旺结庐山庄三代之内都不会枯死,现下竟然枯死...她垂眸,一叶障目第一层似火非火。
“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是辩言叛出后收的弟子。观其衣着,非富即贵,其思维迅敏诡辩,继承了辩言之名可幸的他是一个遵守诺言之人。”
“小师...”三娘暗了眼眸,本想说小师弟咬一咬牙改口道,“他叫什么?”
“宫九。”
宫九。三娘心中默念几遍,喉头紧了紧,摇头,“我并不知道师父身在何处。”
“看来,只能等那老家伙了。”皱了皱眉,洛蒙沉默片刻,遗憾道。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爽朗的声音,在峨眉这样沉淀底蕴的门派并不多见,“老东西,背后说人坏话是要遭雷劈的。”
“首当其冲,也该是你。”轻轻一笑似轻蔑,语气听着也似斥责,但洛蒙却亲自动手给来人倒了杯茶。
“哼,天齐那小子呢?”
“和三娘的师侄出去了。”将茶杯推至桌边,洛蒙指了指三娘道。
“哦,三丫头来中原了!”
“唐老,您可算是看见我了。”
“你这丫头一走就十几年,再不来,下次就是来祭奠我们这些老东西了。”
“唐老,您这嘴还真是......”三娘很是无奈,对于来人她向来没有办法。
“还是这么贱,是吗?”三娘并未说完的话,唐景荣接着说,说完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声遏止,他一拍手掌,“哦,对了,”他侧开身子道,“神针山庄的薛冰,在我家养伤,我看她无聊就带她过来观礼。”
作者有话要说: Σ( ° △ °|||)︴不要问作者为什么上周只更新了一章,原因全在这章,作者只想说,亲密戏是罪TAT哪个妹纸有意见小心作者化作阿飘去找你玩!!!!!
☆、标题怎么办?
陆小凤的朋友出了名的多,这一趟峨眉之行,他要拜访的人很多,比如武当的木道人,比如少林寺的慎恶(wu)大师和曾经风云之人金九龄的师兄苦瓜大师,比如十二连环坞的坞主鹰眼老七,比如万花飘香的代楼主天血,等...
一时间竟数不清要拜访的人,索性这些人都知道陆小凤的性格,不去拜访也不会心生嫌恶。
奇峰诡异重峦叠嶂,然峨眉殿宇却是依山所建,不见瑰丽奇特,只有平淡无奇,但站在其中看天看地、看山看水,自有一股天道自然之息缓缓流荡在心绪之中。
懵懵懂懂之间,或许你豁然开朗。
陆小凤在峨眉派的一处院子里站了许久,也不知他是否顿悟了什么,只见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朴素的殿宇搓着手,了解他的朋友都知道陆小凤这是无聊犯酒瘾了。
陆小凤最爱美女和酒,但峨眉派的女弟子大多端庄不可手贱嘴贱去调戏,修道无为不忌酒肉,但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谁会喝酒?
他此行目的要找得人还在路上亲亲我我,所以他这么早上来是要做什么?!!!!
挑了棵高耸的树跳上去,看起来是居高临下但他却是靠着枝干躺下了,说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真正的合眼睡觉了,在峨眉派这样纯净自然的地方,他许久不曾平静的心淡然了。
合上眼,他仿佛听到了树语鸟鸣的安然,于母体之中的祥和温暖。
“陆小凤?”女子惊讶的声音惊醒了陆小凤,他睁开眼看着树下的男女,两人站得不近可行动间透着一股子亲密,不知为何陆小凤觉得异常扎眼。
“你们也来了。”深吸了口气,陆小凤从树上跳下来,啧啧打量着洛天齐和赵雅楠,“你们这是...好事将近?”
陆小凤眼里的酸味,洛天齐没有错过,他看了眼赵雅楠,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与柔情,淡淡道,“我会告知管家长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不需要请帖亦能进门!”
闻言,陆小凤和赵雅楠一齐挑了挑眉,陆小凤并不惊讶虽然他被膈应下。同为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洛天齐对赵雅楠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倒是赵雅楠,虽未说话,眼底也含着几分喜色但依旧夹着几分讶异,眸光一扫,她淡笑,“我可不曾接到提亲!”
想娶老婆,先把心上人搞定!陆小凤似是遗憾的拍了拍洛天齐的肩膀,心里不知是高兴亦或者幸灾乐祸?他快速离开,以他的经验,接下去估摸少儿不宜以及非礼勿视!
也许是陆小凤的知趣,洛天齐嘴角有着淡淡弧度,虽然语气不动,眼底有着一片暖色,“你若是不愿意,我这就去跟爷爷说不用提亲。”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自然!我向来不强迫别人!”
“但愿如此!”
“想来姨母是可以做主的。”
“什么意思?”洛天齐话锋转得太快,赵雅楠一时间跟不上他的节奏。
“意思就是你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你做定我洛家的媳妇了!”
“你这是强买强卖!”
“两情相悦,何来强迫之说?何况......”洛天齐剑眉一挑,他俯身于赵雅楠耳侧,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却见赵雅楠红了脸,不由令人浮想联翩。
她抿了抿唇,似笑非笑像是故意忍着,她转了转眼珠,扯开话题,“对了,小然先我们一步,怎么不见她?”
洛天齐目光在赵雅楠粉色的耳垂上一扫,眸色微暗却因着道家清静之地心中颇为遗憾。
“峨眉山方圆百里皆属于峨眉派的,何况她的武功你也知晓,不必担心。”
洛天齐想:真的该担心的也是被那丫头盯上的人!
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
鲜衣怒马,官道上尘土飞扬。
“吁。”眉宇间的煞气隐隐约约,看着前方一群人挡住了唯一的去路,红衣男子轻抚着马脖子,凤眼微眯,风华无限却是一片残酷,“杀了。”
“是,主子。”整个人被包裹在黑色披风里的男子,翻身自马上下来,寒光一闪手中多了一把弯刀,足尖点地不见身影,顷刻间,鲜血飞扬但不染衣袍。
同样是鲜红的衣裳,只是沾上了灰尘,稚嫩的脸庞,双眸紧闭猜得出是被下了药,精致的眉眼能看出一丝随性与淡薄,再看去,女孩双手紧握着一对双刀,刀口薄而快,抱着她的黑衣人,披风只是被风吹起却也被她的双刀划破。
“主子。”
“把她的刀拿来。”玉罗刹不是好心人,对于下属自作主张救下人他心中早是不耐,若不是女孩手里那双刀质地非凡,他早就人头落地。
另有人下马将女孩手里的双刀拿下,但女孩握得很紧,根本拿不下来,对此玉罗刹冷冷道,“砍了。”
明媚的阳光,不远处的尸体,殷红的鲜血,薄情的言语,都集中于刀面折射出寒冰的冷漠。
然而在刀锋与女孩手腕近在咫尺之时,玉罗刹眼中徒然闪过惊讶之色,连忙开口阻止,诱人的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冷漠的凤眼泛起一丝温情,“把那孩子抱过来。”
***
峨眉掌门承袭仪式庄重肃穆。
通往大殿的七七四十九节白玉阶梯,平日里一直被尘封着,如今,苏少英长发竖起带着碧色簪子,身穿紫色法衣,上面绣着日月星辰,浩瀚而平和,他手拿通透的玉如意,气宇轩昂的令人着迷,但七七四十九道之极限数字的白玉阶梯、绚烂又透着玄奥的法衣、镇定自若隐隐透着严肃,一抬一踏,都让他飘渺似云中走来的得道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