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霞,这本就是我的错。”
到底是什么错,好奇心本就是人之常情,可看着江重威和江轻霞两人沉痛的表情,又让人问不出口。
“那你告诉我,这红缎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庵堂里。”陆小凤张了张嘴,问出的问题依旧那么尖锐,虽然他看起来并不严肃,“如果你不是绣花大盗,司空摘星怎么会把红缎子放在你修行的庵堂里!”
江轻霞冷冷的看着陆小凤说,“我说我不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我的确不知道。”
“何况你刚才说的那些并不能证明我就是绣花大盗!”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对陆小凤冷言冷语,对江重威她柔下眉梢。
她不愿再呆在这里,江重威的秘密她也不想被说出来,一切事都由她来承担。
“轻霞。”江重威张了张嘴,他还是没有说出他错了什么,其实他也的确说不出口,那样的问题是个男人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江轻霞不说不理会,不代表陆小凤会放弃,他看着手里的红缎子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道,“等一等!你的青布鞋子里,怎么会有条红边露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江轻霞的脚上,这里有两个瞎子,花满楼和江重威看不到,只是一个不言不语阴影之下嘴角仿佛含着笑,一个停下不动,心在颤抖。
薛冰的脸色不太好,虽然她不是本意加入红鞋子但她并不希望五姐江轻霞有事,她看着江轻霞的脚,并没有红色但她张了张嘴最后依旧什么都没说;洛依的神态和花满楼有些相似,她瞟了眼江轻霞青色绣鞋,似乎...大了些。
江轻霞脸色大变,只是她扶着江重威,只能将脚往道袍里缩。
“你的道袍还不够长,藏不住一双脚的,你不该在青布鞋里还穿着双红鞋子!”
江重威的手抓住江轻霞,力道很重很重,或许江轻霞那白皙的臂上已经有了瘀痕,但很快他又松开了手,他甚至轻轻的将江轻霞从身边推开。
江轻霞脸色变化极快,她被江重威推开,她愣了,她抬头看着江重威,但她看不到,她看不到那双她最喜欢的眼睛里有什么情绪,心沉了下去。
“你好毒的眼睛!”
冷眼冷笑,江轻霞含恨出手,招式变化,她竟是想用两根兰花般的纤纤玉指,去挖陆小凤的眼睛。
她的招式快而准。
陆小凤眼睛眯了眯,心底否认了一个想法,嘴上却是没把门的说,“你最多只能咬咬耳朵,不该挖我眼睛的!”
陆小凤的功夫比江轻霞好,就算他慢了好几步,江轻霞也没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屋内情况变化极快,有些出乎人意料之外。
洛依小小的靠着花满楼,闭着眼想了想,然后她拉着花满楼的手就往前殿走去,“我们走吧。”
“好。”弯了弯眉角,花满楼不问缘由,或许他知道了只是他信着他身边的人。
屋内劲气涌动,薛冰为了不让自己卷入局中只能一退再退,她看着陆小凤的眼神有挣扎有害怕有期翼。
江重威慢慢的退开,他没有往门口退,反而向殿内退去。
江轻霞与陆小凤两人之间的实力相差太多,她知道自己不是陆小凤的对手,她看了眼江重威,眉宇间的忧愁不知是恨是怨,厉声道,“看暗器。”
闻言,陆小凤立刻后退,然而江轻霞并没有使出暗器,反而是借着两人对招的劲,凌空翻身,迅速的往后退去。
但突然脚上一重,她回首发现是陆小凤不知何时出手抓住了她的脚。
脸色微变,最后江轻霞沉了沉眸色,内力凝起,力劲飞舞,陆小凤只能松开手但意外的手里拿着一只青色的绣鞋,它比一般女子的绣鞋要大上几分。
陆小凤看着已经消失的女人,最后他看到的是一只红鞋子,然后他看着江重威,不知道该叹气呢还是叹气。
“你早就知道她加入红鞋子了。”
“我说过,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怪她。”
陆小凤从来都不知道硬汉江重威原来还是个痴(情)汉,他的牙酸疼但他不得不继续问,而且还不能说得太过直接。
“你记不记得绣花大盗穿什么颜色的鞋?”
闻言,江重威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他蠕了蠕嘴,最后无力道,“红色。”红得像血。
“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我本来也只不过有个模糊的印象而已,你一说,才提醒了我!”江重威笑得惨淡,薛冰都看不下去了。
“洛依和花满楼什么时候走的,我还有事想跟洛依说。”
“就在刚才。”被他抓住的人是走不掉的,何况他抓住了那个人的脚。只能说西门洛依和花满楼太了解他以及眼睛也太毒,毒到他什么都没说,两人就十分默契的离开了(不挡在门口)。
“你和江轻霞最近有见过?特别是案发前段时间。”
“五月十四是我的生日,轻霞来给我庆生。” 陆小凤没有明说,但江重威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他吞了吞口水,干涩道,“每年她都会来为我庆生。”
“案子发生在六月十一,而你的生日是在五月十四。”陆小凤仿佛自语的猜测着,江重威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又或者他没有心情说,他慢慢的摸索着,他要习惯一个人,他不该再因为这件事而把她牵扯进来。
“薛老夫人曾说,这红缎子是绣花鞋的鞋面。”
“不会的。”他本就不信江轻霞会做这样的事。
“她的确不会。”陆小凤突然转了话风让人侧目,薛冰下意识的想说话却被陆小凤下一句堵住,“她的武功很好,但不可能在一招间刺瞎常漫天和华一帆这种高手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望天,别问作者为什么要把双江写得虐恋,反正作者就是这么写了(不负责任)
☆、标题怎么办?
“公子,计划照常进行,并无意外。”
“并无意外?”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拿着描刻着锦鲤的紫砂杯,一点点的水光,犹似幻觉,“陆小凤就是最大的意外!”
男子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清亮,但冷漠始终包含在清清淡淡的语气之中,莫名的压力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弥漫。
“这...属下不解,既然陆小凤是最大的意外为何您让他去找陆小凤破案?”
“恩~你在质疑本公子的决策?”微微抬起的语调,似润水似寒冰,仿佛蜻蜓点水,是一点波澜水晕荡开又恢复平静的浑不在意。但跪在地上的人却汗流浃背,他低着头,强敛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视线连那人的脚面都不敢碰到。
“属下不敢,请公子恕罪。”
那人似乎没有听到跪在地上之人的话,绣衣白衫,所用布料丝缎端得是一般富贵人家穿不起,晦暗的光线中只能隐约看到那人面如冠玉,嘴角一抹浅笑,但阴冷让人似置身于寒冰之中,
“听闻羊城风景秀美,又有多彩的食物,可惜本公子走不开。”
***
月下散步是一件很温馨很浪漫的事,特别是与心爱的人一起,那时,仿佛世界一切的烦恼都散去,唯有两人。
只可惜......月下散步的两人的确很美好,俊男美女总是那么养眼,但他们的对话却一点都不甜蜜。
“你怀疑江轻霞?”
“我本是有这个想法,现在却觉得是庸人自扰。”
洛依转头,看着花满楼完美的侧颜,几分温柔几分柔情在眼角眉梢之间流淌,她略略回忆,语气略有冷漠,公平公判,“她的武功很好,但不能一招之内制服常漫天和华一帆这样成名已久的高手。”
但依旧还是有嫌疑。花满楼心中转过思绪却也没有明说,他记得陆小凤说过,女人之间,有时候有些情绪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浅浅一笑,花满楼带开话题,“小依,可知公孙大娘?”
“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人?”话落,洛依自己不由自嘲的摇头,花满楼既然问自然问得不是‘一柄剑器舞尽天下风华’的绝代美人。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
“我又不是大智大通,自然有不知道的时候。”花满楼明显的取笑,洛依鼓了鼓嘴,做满小女儿姿态。她夺过花满楼手中的折扇,扇骨白玉似光,洛依用扇骨戳着花满楼,娇气的说,“快说,别卖关子。”
打情骂俏总是情侣间最常的事,何况两人冷战多时分别多时,再相聚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关系可总归刻意似乎两人之间划着距离。
洛依的闹腾似有蛮不讲理,可看着听着感觉着那若有似无的距离就这么消失了,花满楼剑眉透着凌厉只是眉宇间总是温润,看着他只觉得好一个人温柔的人,此间带上宠溺当真是情意香浓,羡煞旁人。
“好好好,我说。”
花满楼从袖袍里拿出一张细而长的纸条,洛依看着花满楼手里的纸条,默然,她看了里面所写的,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屠户、桃花蜂、五毒娘子、销魂婆婆......上面许多名字是洛依知道的,也有洛依不知道的,她下意识的抬头看着花满楼,语气里满是求证,“这...当真是那位公孙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