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笛声吹得越悠扬她们就觉得越难受,内力不受控制的逆流经脉,想静坐控制那逆流的内力但他们无法分神,只能用手捂住耳朵,只是那笛声好似从灵魂中来,不论他们是不是强行封了六感,那笛声依旧无处不在。
洛依看着薛冰与赵雅楠两人的情况,懵了下连忙下床封了两人几处大穴,这才让两人脸色微微好转,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事了?”眉宇之间满是担忧,她不知薛冰和赵雅楠为何如此,她看着两人捂着耳朵,可是她并未听到什么。
“笛,笛声。”六感依旧,只是封了几处大穴的薛冰和赵雅楠静坐几许终于掌控了自身的内力,虽然笛声依旧但影响不像方才那样,恨不得直接自我了解。
“笛声?”
“很好听的笛声,可是我和薛冰听了之后发现内力涌动逆流,经脉之中好似在沸腾,幸好你及时封住我们的穴位,要不然损伤严重。”
“但我并未听......”话为说完,洛依脸色大变,她看向赵雅楠,赵雅楠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和洛依想到一块还是被刚才内力逆流折腾的。
“几多愁!”
顾不得虚弱的身体,不能自由使用的内力,两人用上轻功就往紫薇阁飞去。薛冰虽不知缘由但并不代表她看不出门道,三人明知此时用内力会留下暗伤,却因为心中的那人,不管不顾。
“是什么?”
“嘘!”三人赶到紫薇阁,看到的却是那天前来贺寿的西域人,女子长发半挽插着发钗,衣着是中原的衣饰,不言不笑,她的五官虽然有着中原人的影子但眼珠却是不是纯粹的黑色,五官深邃。
而她身后站着或散开的小孩,手里拿着弩,弩上的箭寒光闪闪,有着阴寒之气,其中一个头发披散及肩的男子吹着笛子,薛冰和赵雅楠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那本被封着的大穴因为强行运功即将破开。
“七童他们应该是被困进紫薇阁了。”看着大门紧闭的紫薇阁,一支支剑弩疯狂的飞射,后劲之强直接穿过窗户和门,她们的耳力甚至听到门内人中箭后的低呼。
“紫薇阁内,唯一的退路就是那个地道了。”薛冰眉头紧皱,心中小小的松了口气,她听不出那人的声音是谁,但起码中箭之人不是陆小凤。
“难道......”
“铁鞋大盗并没有拿走玉佛,那鞋印和字只是迷雾?”
“恐怕真正的玉佛还在地道之中。”那地道之后肯定还有路。
镇定下来分析她所知道的一切,可心中所忧她所在意的人都在里面,薛冰和赵雅楠都无法动武,而她又不知对方武力深浅,贸然动手只会更加被动。
敌在明我在暗,她应该好好想想,看着紧闭的大门,洛依紧抿着唇,唇色泛白如雪。
七童,你可要好好的。
“停手。”玄色长袍拖曳于地,女子华贵但她这一身衣饰并不适合今日的情况,可她依旧如此穿着,是胸有成竹。
“王妃,已经将他们逼进地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下一步?”女子轻轻看了眼埃米尔,轻柔的目光中不带情绪可埃米尔却不敢对视,“孟河水闸开了没有。”
“算时间,应该开了。”
“下一步......将由我爹在涨水的孟河之中怀抱玉佛出来,和我们一起回瀚海国。”轻轻一笑,是志在必得及对中原武林的不屑,“我们回杏花村,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难道花伯母在他们手上?”
“花家六子功夫不弱,不该如此轻易就被抓住。”
“你们说是不是和刚才的笛声有关?”
笛声一响没有攻击与自御之力,就是武林高手也难耐,你看,那些前辈们也不是被他们逼得只能顺着他们的计划,进入密道。
“一个不留,也有可能是指得是地道里的人还有居于孟河边的人。”沉默好一会,洛依开口,沙哑的嗓音就如刚醒来那样,只是此刻却带着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
沉默,只有沉默,薛冰咬着牙,眼眶通红暗恨道,“丧心病狂。”
“自古皇家争夺死伤无数。”赵雅楠平静道,紧握的双手却是出卖了她,冷笑几声,“孟河开闸,怪不得他们毫无顾忌的离开,不论我们决定如何,下场只有一个。”
“果然是一个不留,只是......”那里面的人......
不论薛冰、赵雅楠恨不得将孔雀王妃大卸八块,此刻他们的确束手无策。
咬牙,洛依看着孔雀王妃妖冶离开,她真想不顾一切的上去,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但是不能。
压着心中翻腾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不负所望,这样的确有效果,脑海中突然灵感一闪,洛依想起了一个葫芦,那个葫芦里装得全是醋,酸得那晚她都没法睡觉。
嘴角噙起弧度,眉宇间的情绪敛去,镇定自若,“也不是没有办法。”
“你想到办法了!”薛冰惊喜,赵雅楠喜色一闪而过,但阴霾同样一闪而过。
“办法我没有,但陆小凤有。”
“洛依!!!”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薛冰气急,压着声音低吼。
抚了抚薛冰,洛依勾了勾嘴角,“你们说这江湖中谁的机关最厉害。”
“当然是妙手老板朱停。”
“你也说是妙手老板朱停,和陆小凤穿一条裤子长大,他会眼睁睁看着陆小凤死在这里?”洛依反问,反问的堂堂正正,神色淡然浅笑于旁,一副运筹帷幄。
“你是说朱停会来救陆小凤。”
“朱停会不会来我不知道,但他一定给陆小凤支招了。”
“可......”
“照洛依所说,我们现在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而是尾随他们去杏花村。”
“一个不留,看看究竟是谁一个不留。”清冷的声音散在空气中,竟是将午时的炎热都压了下去。
转身之前,洛依看了眼紫薇阁,抿着唇,眼中忧虑不言而喻:七童,他此刻便是瓮中之鳖,希望你心结能解。
只是何时,能解我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怎么办?
人总是会害怕恐惧未知的东西,就算你拥有常人不可及的力量,在未知的环境里依旧会感到害怕。
莫名其妙的被人掳走,睁开眼却是陌生环境。花夫人无措之时又听到耳侧均匀的呼吸声,敛了敛心神侧身看去,这下惊疑不定。
“娘,你醒了。”花满琅推门而进,带着逐渐刺眼的阳光进来。
“六童,这是怎么回事?”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形容花夫人,但她也只是在花如令的强迫下学了一招半式,可也只是一招半式,在这样的情况下,颐养天年多年的花夫人惊讶过后瞬间敛神思虑,询问着自己的儿子。
花满琅脚步微妙一顿,藏在袖间的手紧握却瞬间松开,透着几丝无力,不拘的眉宇不染沉淀随性依旧。
“哥哥们正在查探,我在这里看着您和嫂嫂们。”
依着花满琅,花夫人慢慢起来,看着门外满地斑驳碎光,粗糙还有凹凸的地面,轻声道,“扶我出去看看。”
踏出房门,直面的温度直面的光线,花夫人感受着温暖,感叹却有无奈:他们醒来时还能见到那似灰似白的色彩,能看到晨雾中闪烁的阳光,但现在是天色大亮,天空透明的就像一层薄布,光线格外的撩人。
“这里是......”花夫人看着略显眼熟的景色,语气疑惑,但仔细听又透着了然,现在又是淡然。
“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扶着花夫人在阴凉处站着,花满琅打量着这有些像私塾的房屋。
“......是个村庄。”花夫人并没有多说,近似随意的废话,她似乎并不想让花满琅知道她已经知道在哪,又像是她的确没有猜出这里是哪里。
摇了摇头,花夫人眯了眯眼,她似乎十分喜爱这里恬静的气氛,“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峨眉派的三英四秀,至于其他江湖前辈,应该是和我们散开了。”
听着花满琅的话,花夫人脑海中念头一闪,她突然想起那奇怪的笛声,听了之后竟全身无力,她不由紧张的问,“那笛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奇特的笛声,他和哥哥们听了之后体内气血翻腾、内力逆流,经脉受损,若不是他常年与药打交道,以身试药,此刻会更加严重。
不论他和哥哥们如何感知,经脉之中像是从来都不存在内力这东西一样,至今手脚无力。
花满琅不想花夫人担心,摇头做不知,何况他的确不知这该如何是好,“儿子不知。”
“恐怕,是和那西域葡萄酒有关。”花夫人看了眼神色坦然的花满琅,叹了口气道。
寿宴那天的食材酒料都是提前订好,有毒没毒作为桃花堡主母她都了然于胸,而那天,只有这西域葡萄酒是临时改动。
不忍花夫人忧心,花满琅继续说,“昨天的西域葡萄酒的确异样,只是我在琉璃谷时曾喝过与这相似的......”
“西域葡萄酒虽然罕见,但多年兜转依旧如此。”花夫人似是所想,依着花满琅的手臂说,无奈说,“昨天你爹大寿,高兴之时失了警惕,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