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最近的日子太无聊,所以便跟着上官飞燕一起离开。”轻轻一笑,言辞却丝毫不似他模样的云淡风轻。
“她如今行踪不明,你不担心她的安全?”
“担心。”花满楼顿了顿,下意识的左手握拳但一片虚无,他亦不隐藏自己的想法,语气无奈怜惜,“她那样单纯直接的性格,在江湖中很少见。”
胸口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堵着喘不过气,但瞬间散去好似幻觉。
洛依沉默不语,她亦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觉得烦躁。
夕阳红光笼罩,将他一身长袍染成绯色,眼角眉梢自带着笑意,不经意间带起一丝水润,暗藏着魅惑。
心猛地加速些许,洛依慌乱的收回视线,一咬红唇,眉头微皱不太明白她为何如此不正常。
洛依突然沉默,花满楼下意识的紧了紧拿着扇柄的手,吐出之言稍显突兀,“你在想什么?”
“有那样的赤子之心,我很想见一见。”下意识的扬起温柔有礼的笑容,带着些许的疏离,却突然想起花满楼看不见她并不需要带起示人的面具,嘴角一僵,垂于两侧的手指莫名一动,终于垂眸敛去神色。
明明如同往日一样的语气,花满楼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张口欲言解释,但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总归是有机会的。”
“恩。”洛依不欲再谈此事,恰好袖中坚硬之物提醒她,虽说寺庙并不安全但也比野外放心,那暗中之人此刻必不在附近,“花满楼,你认不认识青衣楼的腰牌?”
“认识。”下意识的,花满楼没有说是上官飞燕拿了青衣楼那些人的腰牌,之后躲到他的百花楼里他也因此曾摸过。
“那你看看这是不是青衣楼的腰牌。”袖口中滑出一块铜制的四方令牌,带着些许的暗沉,看起来不像是纯制的铜牌。
伸手,手中的细腻滑润不是铜牌的冰凉,点点的温热在花满楼意识到他握着洛依的手时发现这点温热突然像是火一般灼热的在燃烧。
“抱歉。”铜质的冰凉也掩盖不了掌心的灼热,突然加速起来的心跳好似要跳出胸腔,莫名的紧张让花满楼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洛依不甚在意,可是她知道如刚才一样的情绪又来了。
然而见花满楼皱起眉头,洛依抛去异色追问道,“不是青衣楼的腰牌?”
愣神几息,辨不清自己到底怎么样了的花满楼敛去异样情绪,摸了摸铜制腰牌的正反面,腰牌上浮雕与他那日摸到的图案一样,“是青衣楼的腰牌。”
“看来这老袁头的身份不简单,或许他也是青衣楼中人。”
“也不一定,许是青衣楼中人不希望我们找到那位技艺精湛的大师。”
这有河区别!洛依眉头一挑,但又懒得与花满楼辩驳,只道,“早些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恩。”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于舌尖绕了一圈最终只有一个恩字,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方才他想说什么。
失落徘徊在心头怎么都散不去,他隐隐觉得与对面女子有关却想不明白为什么。
窗棂开着,花满楼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正在喝茶的女子,不清不明的光线下,对面女子似乎带着几丝懊恼。
他分神时突如其来的偷袭,劲气扫过窗棂合上,但花满楼早就闻到熟悉的香味,他轻便的躲开,那双让人遗憾的双眼竟带起点点笑意,“六哥。”
“本还想考验考验你的功夫有没有落下,看起来是不用了。”清风俊逸,长袍广袖,一点都不像是在江湖上游走的人,反而是贵族子弟,来人语气之中带着遗憾和骄傲,“你这一手听声辩位,天下谁人能躲得过你的耳朵。”
“我的流云飞袖也不错,六哥可要再试试?”
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花家六郎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正色说,“佛门净土,怎可打打杀杀!”
“六哥怎么会在这里?”坐下,为自己和花满琅沏了杯茶,淡淡的茶香不是上好的茶叶,可在寺庙中品这粗茶,听着晨钟暮鼓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从琉璃谷回来,知道你在附近便过来看看,不过......”那双与花满楼相似的双眼却比花满楼多了一番流光的眼睛带着探究与深意,还有淡淡的遗憾埋在最深处,花满琅用手肘顶了顶自家七弟,“刚才那姑娘是谁?”
“六哥说得是洛依?”心头一跳,花满楼故作疑惑。
“这一路走来,我看你们两人气氛不错,虽然不知这姑娘性情如何,但看容貌,你们两倒是般配。”
听着自家六哥的话,花满楼笑得无奈,不过握住茶杯的手却是紧了紧,一时间也忽略了花满琅前半句话,“六哥你多想了,我与洛依只是在帮陆小凤寻找线索。”
“是吗?”挑眉,花满琅语带遗憾,但敏锐的发现了遗漏之处。
便是不看花满琅的神色,花满楼也从自家六哥的语气中听出了怀疑。
“六哥莫要多想。”
到底是我多想还是你有心了。花满瑯正在端起哥哥的架子教育弟弟只听外面传来女子的厉喝声,
“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是现在洛依和七童的关系,还是一个美腻的误会啊.....花家筒子们,距离你们所期望的,还有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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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怎么办?(修)
花满楼快步走出禅房时洛依那边的打斗已然结束,然依旧可闻那珠玉落地的清脆声,或有闷声。
“没事吧?”剑眉紧皱,听声辨位那人早已离去,只有风啸声,花满楼‘看’着洛依,语露关切,还有细不可查的紧绷。
“没事。”洛依轻微摇头,眉宇间的煞气淡了几分,凤眼一扫那人夺路而去的方向,精光一闪,细数珠串落地的声音,心中恍然有数。
披头散发,随意披着外袍,晚风悠悠带起女子的体香。
听洛依所言花满楼紧绷的心神放松,然鼻间突有淡淡的香气袭来,极为清淡可奇怪是那香味却越来越浓,随即他恍然发现他与洛依站得极近,脸带绯色,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可曾看到来人模样?”
“那人武功极好,我非是她的对手,观那人离去时的清逸,轻功在江湖中也该有些名望。”
“其实,我本有机会留下他,只是......”
洛依言辞满含迟疑,花满楼敛去心里异色,故作好奇连忙问,“怎么?”
秀眉微皱似是为难,“他竟是穿着一双红鞋子。”
“红鞋子?”倒是稀奇事,这天下除了新嫁娘谁会穿着一双鲜红的红鞋子!
刻意落后的花六哥慢悠悠的走出客房,他轻轻一言,淡漠含着了然,“红鞋子组织。”
“六哥知道?”
洛依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清风俊郎的男子,收腰宽袖,腰间一条玉带,长发绑成一束,紫色嵌着宝石的绳带,徐徐而来自得风采。
花家六郎花满瑯,一身高超的医术在江湖上名声颇显,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与琉璃谷当家西柳的暧昧关系,怎一个扑朔迷离。
“听闻过一些。”微微一笑,端得风流不羁,花满琅的眼神似不经意间划过洛依,顿了顿,“柳儿和公孙大娘有些交情。”
明明是七分相似的模样,但语气与眉宇间的风华硬是把两人变成远房亲戚。洛依细细看了花满楼和花满花满琅,越发的觉得这两人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难道是大唐剑器舞四方的公孙大娘的后人?”
“是也,非也。”
“六哥莫要打哑谜。”虽然花满琅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但花满楼知道自家六哥是来了恶趣味,只是一想起之前的事,语气无奈又急切,“洛依已经不是第一次遭人暗刺了。”
闻言,花满琅不由皱起了眉头,他看着洛依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沉了沉思绪才接着说,“她的确是那位公孙大娘的传人。至于红鞋子组织,柳儿只说这个组织与公孙大娘关系匪浅。”
“她们的特色是组织里全是女子而每一位女子都穿着一双一品正红的绣花鞋。”
匪浅,那就是极有可能那红鞋子组织就是公孙大娘创建了。她与公孙大娘至今都不曾有过关联,那红鞋子组织又是以何名义来刺杀自己!
眼底流光一闪,隐隐有杀意闪过。
然而洛依面上依旧沉静,她整了整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轻声道,“那双绣花鞋的鞋面,绣着一节竹子。”接着秀眉微皱,好似不确定,“我看那人的衣着倒有几分庵堂中人的装扮。”
紫竹扇坠摇晃,触碰皮肤是薄凉的温度,一丝颤动摇晃着谁的心。
“方才庙里的小和尚说距离此处十里有一间庵堂。莫不成那人就藏在庵堂之中?”
花满琅做冷眼旁观,火烧云映透天边也染红了花满琅,他随意的站着,闲散安逸又似无聊的把玩着腰间那枚从中间穿了空的通透腰坠,目光无意识的落到花满楼的手上,眼眸微微一缩。
不是佛手玉!
他记得那佛手玉是七童的最爱,如今......花满琅嘴角弧度愈加的深沉,却是不再沉默而是一挑眉头,“听闻这家庵堂的住持法号尼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