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
花满楼话未尽,茶棚小二凉茶未上,其他三脚猫的江湖大汉一脸惊恐的看着骑着骏马身着青衣雄赳赳气昂昂的汉子们。
茶棚老板也不顾茶钱拉着小二就往后跑,而那些草莽汉子本就是三教九流,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各位一路辛苦,不如一起坐下喝杯凉水解解热。”花满楼临危不乱更是如同家中来客一般的邀请对方喝茶解热。
食指点了点桌面,洛依忽而一笑,起身却拿起木屋内的杯子,一二三四五六七,恰好七个杯子,洛依好似在烹茶一般将杯子注满水。
随后巧笑倩兮看着青衣人,一拍桌面,七个杯子顿时蹦到半空中,然杯中水一滴不洒,又拿起掌柜留下的芭蕉扇一挥,那七个杯子竟是自动往前飞去。
花满楼了然,他微微一笑竟也插了一手,只见那七个杯子快速旋转起来,带着劲气。
说是多实际不过短短一瞬,为首的青衣人看着飞速而来的杯子眼眸一紧,当即拔刀带着一股内力将七个旋转的杯子打碎。
只见那杯中水落下好似瀑布一般让眼前事物扭曲几息,然而这短短的几息于习武之人来说却是能夺得先机。
待杯中水全数落到地上,迎面而来的竟是一条九节鞭,寒光泠泠,他下意识的向后倒去,躺于马背与那呼啸而来的九节鞭擦肩而过。
他心中提着一口气,眼中满是寒光,其余青衣人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纷纷拔刀,一战不可避免。
“花满楼,接下去可就看你的了。”洛依无视着这剑拔弩张,歪了歪头,似打算旁观。
心善亦非是让人骑到头上取自己的性命,花满楼微微一叹,手里折扇却是转个圈,再看人时,已入战圈。
流云飞袖圆润优雅,如水包裹让人施展不开招式,有借力使力又有禁锢,折扇一开,金色一晃竟是收了一命。
洛依于圈外围观,看着花满楼的功夫食指点了点桌面,突然她察觉到异样,再仔细看,左手食指与无名指间异光一闪,左臂使力,那根细小如发丝的银针迅速飞去,但如石沉大海,没有反应。
如此情况,洛依忍不住皱眉,莫不成青衣楼还派了高手?
花满楼功夫极好,青衣人所派之人虽是当时高手但对上花满楼依旧差了些。
洛依有内力有武器但终究差了些,她不动手只是不欲添乱,可如今旁边还藏着不知敌我的高手,她亦不犹豫,当即扯断手腕上的珠串子。
三颗连发的珠子明明毫无声息,然花满楼却是听到,他剑眉一挑,一个闪身,那三颗珠子全部嵌入余下三人的喉口,不见血但无法进气出气,死是瞬间。
“好功夫。”
两人的距离极近,并肩而立,宽袖恰如其分的遮挡了两人的手,洛依与花满楼手心快速的写下一字后,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
鼻间弥绕着女子的清香,手心麻痒心里微微一颤花满楼不由握手却只抓住一片空气。
心中些许失望但他记得洛依在他手心写下的字,脸色不变的应承下洛依的夸奖,“洛依的功夫也十分漂亮。”却是指洛依准头极好的暗器。
“手头上的功夫要是不好,怎么让人信服师承唐门?”清浅一笑,丝毫不让人觉得她的反问尖锐。
经此一役,两人的关系不似往日只是因为陆小凤而疏离的友好,并肩而行两人气氛良好,找到被自己放养于附近的马匹,不多话。
光线不到的阴暗之处,宽袖锦衣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的银针,嘴角一抹浅笑,瞧不出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唔,接下去有些内容会大幅度修改,类似这章
☆、标题怎么办?(修)
桃花堡,因为刻意为之看似居于山林之中其实离杭州十分近,附近有河名曰孟河,每年都会举行孟兰灯会,其附近也因此形成一个小型的市集。
桃花堡占地极大,临近孟河,更是引孟河水过堡形成内湖,堡中亭台楼阁绿树成荫,满满的江南水乡特有的韵味。
花家家主花如令与其妻年少夫妻至今依旧恩爱,家中七子,除去游走于江湖的老六和老七皆有家世,家中事务几个儿子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儿媳孝顺,作为父母来说这样的晚年是最好的。
与妻子一同躺在绿荫之中,平静安详,闲暇悠然,与年轻时的拼搏相比此刻又是另一番的感想。
“爹,娘。”遗传了花如令外貌的花家大少爷穿着锦衣,常年在商场让他练出一身内敛的精明,眉宇间的豪气又似江湖侠士。
“不是说今日去查看各家商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花夫人当初也是江湖侠女,后来嫁于花如令多于家中教子,这么多年下来虽然有了大家主母的气势也不失当年飒爽。
花如令夫妇生有七子,老大掌着花家半数的商业;老二辅助老大管理;老三兴致勃勃考取功名于朝堂之上,也素有官声;老四、老五武学奇才,与老大老二撑起另一半花家;老六却是因为七弟花满楼幼年之事扑于医学之中,听闻与琉璃谷的药师关系甚好,至于老七,那般好的人物因为幼年之事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让人叹无可叹。
“刚刚收到六弟的书信。”
“那臭小子终于愿意寄信回来报平安了。”听到自家六儿子的家书,明明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偏偏做出一副恼怒的模样,花如令瞪着眼,那模样瞧着若是花家六郎在眼前,他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行了,别理你爹,快,给我看看!”花夫人瞪了眼花如令,没好气的推开花如令那打算拿过花家大少爷手中信的手,口中念叨,“六童这一去就是半年,也不知过得如何,瘦了没有。”
“这臭小子向来不会委屈自己,我看是胖了还差不多。”花如令哼哼的说着,但眼睛却是一直往自家夫人手上瞟去。
对此情况,花家大少爷表示已经习以为常,至于自家六弟在信中所写的,反正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不急着这一刻。
“哎呀,喜事,喜事啊!”
“娘,什么喜事?难道是六弟终于将琉璃谷的那位小姐拿下了!”本淡定非常的花家大少爷听到自家母亲满含喜悦的声音,心中一跳,眼前一亮,心想自家六弟这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我看看。”本就急着知道儿子情况的花如令听着自家夫人的话,赶紧凑到自家夫人身旁,瞪着眼仔仔细细一句一句的读过去,然后心中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复杂之极。
最后终是叹了口,花如令回到躺椅上坐着,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思绪莫名,又像是悠悠的飘向了远方。
花夫人看着这样的花如令,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花夫人的心情亦是复杂。
花家大少爷凑过去一瞧,薄唇一抿,向来情绪内敛的他也露出了几分纠结。
“爹。”
“我没事,没事,就是想起了陈年往事。”
“人老了就是爱瞎想。”
“瞎想什么,我们这是该高兴,高兴七童终于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子。”
“也不知那女子如何?我也不求门当户对,只要这小两口恩爱。”
“爹,娘,七弟眼盲但心中自有论断,你们该相信他的。”
“您的六十大寿就要到了,不如那日让七弟带那位姑娘过来?”
花家大少是绝对不会说其实是他好奇那位让自家七弟动情的姑娘是什么样的。
自家的兄弟,一手带大,年少之事又是一桩心事,很多事并不是表面看得那般,七弟总说那人没死,但真的没死吗?毕竟当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这是不是太急了?”花夫人犹豫,虽然她也十分想看那位女子,但她怕吓着人姑娘。
想了好一会,花如令还是觉得由儿子自己来说比较稳妥,“此事先放着,莫操之过急,七童若是有意,那日自会带人姑娘回来。”
***
一路往南也走了许久日子,私下下也有家中情报传来,只是依旧不见老袁头的踪迹。
一直藏在暗处的人也不曾现身,不知敌我,洛依和花满楼只能压下心底情绪,自作一番游山玩水,惬意畅谈古今,颇有知己的味道。
这日行路天色逐渐昏暗,顶头的太阳慢慢西斜,但这附近却没有一家农户村庄。
突然林木间传来暮鼓声,昏沌的脑子顿觉清明。
这是一家庙宇,香火不算茂盛也丝毫不冷清,便是如今夕阳西下天际只剩偏偏火烧云依旧有信徒来往。
洛依和花满楼牵着马慢慢的走在石阶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香味。
“两位施主,里面请。”正在清扫大门的小沙弥见着洛依和花满楼风尘仆仆的模样,便知他们是来借宿的。
“小和尚,这附近只有一家寺庙?”
马匹自有人牵走,小沙弥领着两人到了一间院子,禀过师长后又带两人去了另一所院子。
“前面十里还有尼姑庵。”小沙弥笑眯眯的指着东南方道,“城镇还要四十里。”
“多谢。”
洛依余光看了眼花满楼,心中一动,“你怎么会愿意跟她去大金鹏王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