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就替我向大伯再争取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替咱们陈家打败许家!从经济的角度拿到上面人所青睐的最高话语权!”
    “爸,你就相信我这一次!”
    陈穆宁这时候正委屈着双眼,紧紧抿着唇,娇声向自己的父亲使出浑身解数请求。
    然而,谁料,这一次无论她怎样软磨硬蹭陈耀这做父亲的就是不肯低头答应。
    他皱眉,想了想,终是对她说:“穆宁啊,不是你父亲我不帮你。”
    “而是你仔细想想,你身为我们陈家的大小姐,你说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心系秦家的秦骁也就算了,我也就一直没有强逼着你非得去给我相个亲。”
    “但实际上呢?这么多年过去,你什么样的手段,都快已经使完了。你到底有没有见过秦家那个小子偏过头来,仔细看你一眼?”
    “再说,穆宁,你如今都已经二十七八,是个成熟的人了!但在你手下所做的事呢?你别说自从你大学毕业回来之后,就没干过任何一份正经工作。”
    “你就好好想当初我向你大伯举荐你的时候曾那般对他保证,你甚至连秦歌这一条路也用上了,结果呢?却依然还是没有把姓陆的那一家拦住。”
    陈耀难得一次深沉着口气,在陈穆宁的面前开口说:“你说是当初你小瞧了人家也就罢了,但看看你,等人家这背后真正的身份一公布出来……唉!”
    “穆宁啊,你的敌人现在早已成长成一座堪称巍峨的高山,而你的目光能看到的偏偏只有昔日的那座小山丘。”
    “你这样轻敌而又莽撞的跟她对上,无论多少次,你都只能是输。”
    “爸!”陈穆宁一听自己父亲这话,面色当即就恼了。
    甚至,就连她那一双格外漂亮的眸里,此刻仿佛也已经有了几簇细小的火光在隐隐闪现。
    而此时,陈父在一旁微翘着嘴唇,眯眼捉摸着时机兴许是已经到了,便不由陡地将话题一转,对自家女儿循循善诱道:“穆宁啊,你可知道男人……鲜少有喜欢逞凶好斗的女人。”
    “他希望你在她面前所展现的永远都是柔弱而又依赖他的一面。”
    “我这里现在有这样一个办法,倒是可以让你比起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更能牢牢地抓住他的心。”
    陈穆宁经她父亲把话这样一说,不由得当即就红唇一翘,整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别样的生动神情来。
    而在一会儿之后,陈穆宁和她父亲把这件事情一谈完,才似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道:“对了,爸,最近这几天你把苏禾那个人给弄到哪里去了?”
    “她那贱骨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陈父眉头一动,似是在此之前并没想起自己女儿还有问起苏禾的可能。
    于是当下,他眉梢一蹙,便佯装出了一副已然不耐的神情说道:“你管她做什么?”
    “她可是咱们陈家养了这么多年的闲人,我只不过是在此之前把她送到一个寄宿制的学校读书去了。”
    “再说,前面那几年,你可一直耽误着人家,不肯放她出去。”
    “如今,再怎样,她也是个女儿家,多多少少需要去混个文凭出来,将来好装点门面。”
    陈穆宁一听自家父亲这番解释,心中所藏着的疑惑,这下总算是松了几分了。
    她唇角稍稍一弯,只要苏禾那个贱女人不会是被他们京城里的哪个达官显贵看上,相信她以后应该也没那个命跑到她面前来百般作死。
    而她现在虽然无意之中丢了一只上好的出气包,但好在她却是有了她父亲给她提供的另外一件需要她去专心攻克的一件事。
    陈父坐在自己书房里,目送着自家女儿欢快着心情走远之后,这才坐在自己原位上面露疲惫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然后他又赶紧的从坐上起身,重新穿戴好衣物,在家里佣人的关切目光下,悄无声息地迈不出了门。
    陈耀再一次熟门熟路的来到那一座破道观。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掀开了被拿来当作门帘的两抹黄色绸布,然后又踌躇不前的左顾右盼了一阵。
    他再确定了里面并没有任何动静之后,这才疑惑着眼神,大着胆子迈步进了门。
    “你——来了?”
    起初的时候,陈耀并没有发现在这附近有过人,但当他无意之中好似瞥见那座上的神像开口说话之后,便突然被惊吓得连连往后倒退几步。
    甚至还慌乱之间,又胡乱叫了几句:“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陈耀这话一出,当即便引得这座神像后面的那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嘲讽。
    他道:“呵!陈耀!”
    “若你一心想要拜佛,那我这尊道观,还真是容不下你了。”
    “我让你去做的事呢?你现在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全部办成了吗?”
    陈耀一听那位老道长的话,便知他这是在对他质问。
    当即,陈耀在见了方才那样一番神像显灵之后,几乎是什么都不敢隐瞒,无论好的坏的,这下他全都张嘴统统给他说了。
    直到最后,他问了一句:“敢问老道长,你之前不是说过他们秦家的那个长孙秦骁是个天煞孤星,那么便理应谁跟着他,谁这辈子倒霉。”
    “但又为何,你后来会突然跟我说,秦骁这人的身上有龙气。而我这么多年来,也遵从了你的命令让我家小女前去接近他。”
    “但是为什么,咱们多年来的昔日部署,都已经走到眼下这一步了,你却偏偏要让我女儿去破坏它?”
    “你给我的那包药,真的只是普通意义上的春药?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只要是个人,夺了那小子的元阳之身,都应该能行。”
    那位躲在神像背后的臭老道儿在听了陈父这话之后,总算是舍得从阴影之中缓缓地迈步出来。
    他先是目光深深地望了陈父一眼,然后才颇觉有趣的道:“你只要跟在我的手下,那可千万别问这么多为什么。”
    “我能告诉你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天意。”
    “你若有心想要让你那女儿能有凤命,那你就必须这样做!”
    很好,臭老道儿的这最后一句话,总算是成功的堵住了陈耀这人的嘴。
    而至于另外一件事,陈耀也向他表示出了极大地好奇心,“那既然如此,为何道长收徒,就不能再助我家小女一臂之力?”
    “苏禾那个女孩儿,她不过是生的时机巧妙了一点,乃是您所说的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而已。”
    伴随着陈耀这番话落,臭老道儿当即便眸泛深意的凝视着他,反问道:“哦,是吗?”
    “那我怎么算出来苏禾这个女孩儿,分明是子丑年丙戌月?”
    “难道是说我这老头儿当了这么多年的道长,临到头来,连这一点算数都还会弄错?”
    陈耀被他眼前的这位老道长当着面一反问,登时冷汗就涔涔的下来。
    只不过这时他垂着双眸,低着个脑袋,什么话也不敢说。
    却好在这位臭老道儿只是眸光犀利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既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就提早奉劝你,最好别背着我单独打什么小主意。”
    “我早先所说的四阴之女,你不会比我更明白。”
    “这个世界上,如今除了那个姓陆的陆九寒,便只有你家女儿!”
    “我问你,这点便宜,你究竟是想让你的亲闺女占,还是让你的敌人占,最好想清楚!”
    话一经臭老道儿这么开口说,陈耀再度地背着他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
    只不过,到底在他亲自决心要把自己的女儿送来之前,心中多多少少是有许多顾虑。
    如此,他便不由对这位臭老道儿提上一句,并问道:“老道长,若我把穆宁送来的话,苏禾呢?”
    “她……”
    未等陈耀把这番话开口说完,臭老道儿便一挥手率先打断了他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很快的,他往道观里唤了一声,叫道:“苏禾,出来吧,让你的好二伯看看你!”
    在臭老道儿话音一落之后,果然,没多久,陈耀便只见那座原本破败不堪的道观里,仿佛一瞬间多了个如同天仙下凡的金童玉女。
    只是,有那么恍惚的一瞬间,陈耀对此感到了古怪,但这抹古怪,却又很快的被苏禾的乖巧伶俐所打败。
    眼下,他已然是亲眼看见了拜这位老道长为师,到底有什么样的好处。
    “这这这……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该不是被洗髓伐经,然后脱胎换骨?”
    臭老道儿被陈耀这样一问,原本微眯着的眼睛,这时不由轻微一动。
    然后他面上表情一哂,心里嘲讽,面上却是点了点头,极为严肃的说道:“是这样没错。”
    “难道你忘了,从最开始的时候,我遇见你,曾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师门里本就是一心钻研成仙之术的,而这么多年来,我若不是为了报答你,又缘何会平白无故的替你做这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