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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面具先生订婚了 完结+番外 (湖砚)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喘气,耳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心跳。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叶负雪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怎么出来了?”他说,倒不是责备的语气。
  许艾反应过来了,赶紧从他身上抬起头,退了一步。
  “屋子里……进不去了,”她磕磕巴巴地说,“我听到……声音,走到院子里……然后门关上了……进不去了。”
  她看到叶负雪手里那个锡罐了,是她这几日里见过的那堆罐子中的一个。
  剩下的更多,在他身边,脚下,整整齐齐排在架子上。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许艾问。
  也许走出房间就是个错误,从一开始,她就该听祖奶奶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屋子里。
  ——但刚刚听到的妈妈的声音,又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没事,”叶负雪说着把手里的罐子放下,又另外拿了一个起来,“我刚刚还在想,今年动静这么大,你会不会被吓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闪烁的光球突然从光柱里窜出,朝着两人猛冲过来,像一条逆流而上的鲑鱼。
  叶负雪张开手掌虚势一扬。那光球的速度瞬间一慢,在撞上他的手掌之前,生生被截停,然后悬浮在空中。
  然后叶负雪伸出手,准确地握住光球,一拧,就像从树上摘下一个苹果。
  他把光球放进锡罐里,盖好盖子。
  “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要乱走了,”叶负雪继续之前的话题,“在这儿待着,别离我太远。”说完他把手上的罐子放好,又重新拿了一个。
  他的声音就像春天里落在叶片上的细雨,轻柔,温润。许艾已经平静下来了。她转头望向荷塘,绿光烈烈中,看不见平日的花叶,只有许多同样的光球在水里横冲直撞。
  池塘中央的光柱就像一条传送通道。光球被吸入其中,渐渐分化出人形的轮廓,然后随之升上天空。许艾抬头望向云层,刚刚看见的那些舞动的人形就来自这里。
  又一个光球试图冲出荷塘,被叶负雪伸手抓住,放进罐子里。
  ……原来那些锡罐是做这个用的,许艾明白了。
  “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是很规矩的,”叶负雪说,“我只要在旁边守着就行了。今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孩子的东西呢,”许艾说,“你把她送走了吗?”
  叶负雪停了停,取出信封和首饰盒。
  “还没有,”叶负雪说,“我本来想把手头的事先处理完……”
  说着他迟疑了一下,握着信封想了一会儿,然后把那个首饰盒丢进池塘里。
  轻不可闻的“噗通”一声之后,盒子立刻沉到塘底,看不见了。
  下一秒,光柱剧烈地震颤起来,一大波发光的圆球同时开始冲撞,水面被激起一潮又一潮的浪花,越来越激烈,越来越狂躁。
  叶负雪似乎没料到有这个发展,他说了声“退后”,就揽着许艾的肩,把她朝后推了一步。
  许艾抬头一望,通道连接天空的那一端,绿光渐渐微弱了,时明时暗;但水中发狂的亮点完全没有松懈,光芒反而愈发炽烈。
  水面上突然“哗啦”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昂首跃出。许艾还没看清,又听到“轰——”的一声,那东西狠狠撞上了塘边的柳树,高大粗壮的树干顿时从中断裂,枝叶劈折,那半截树干仅仅靠着一层树皮连着,晃荡了几下,朝两人直直地扫落下来。
  叶负雪立刻腾出一只手护住身后的许艾,另一只手手掌一扬,把那截树干悬停在空中。
  “……别怕,没事,”叶负雪说,“躲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撞断柳树的那东西一甩尾一摇头,一张大口赫然裂开。
  大到能嚼碎屋顶,咬断房梁,能把两个人一起吞下的巨口。
  许艾被吓得心跳漏停——这一秒里,意识空缺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绕过叶负雪,站在他身前,一手直直地朝前戳出——
  “退下。”


第25章 除魔师的休息
  ——“退下”。
  这两个字从舌尖上跃出, 又通过耳膜传到自己脑中。等听到最后一个尾音,许艾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但她面前的东西比她更早接收到信号。
  张嘴撕咬的动作猛地一顿,像是被看不见的巴掌当脸一扇, 那东西整个朝后飞出,一下子穿过光柱,飞过荷塘,又“轰隆隆”撞断了三四株柳树, 才摔到地上。
  趁着黑暗中的巨物还没折返, 叶负雪立刻取过一个又宽又深的罐子,咬破食指, 以血代墨在锡罐上飞快地写字。
  那东西又甩着尾巴一跃而起, 再次大步朝两人冲来。它的脚爪踏在湿软的塘泥上, 地面隆隆作响。它踏入滚涌的湖面,水波翻腾着拍起巨浪, 它每一步都搅翻满池绿水,光柱闪闪烁烁,像根电压不稳的灯管。
  那东西横穿过光柱的时候,许艾看清了它的轮廓。
  那是一条巨大的鳄鱼, 鳞甲坚厚得像石头,从皲裂的唇下交错而出的牙齿, 比她整个人加起来都要粗长。
  鳄鱼“哗啦哗啦”地趟着水, 眨眼就要冲到岸边了。许艾赶紧转向叶负雪, 然而对方还在罐子上写字, 咬着嘴唇, 下指飞快。
  鳄鱼朝前猛地一扑冲上岸来,暴吼着张开巨嘴,无数闪烁的光球从它口中窜出,仿佛发狂的蜂群。
  许艾赶紧拉起叶负雪的袖口:“我们快走吧!”
  叶负雪纹丝不动地站着,手中的锡罐已经快被血书整个覆盖了。
  鳄鱼狠狠一甩头颈,迈开轮胎一样粗短的脚爪,在光球的簇拥中一跃而起——
  最后一笔收尽。
  叶负雪握起锡罐,高高抛到空中。然后他薄唇一张,一串诡谲复杂的句子飞快从口中吐出。
  许艾看到他面具上的眼睛绽裂出赤红的光芒,那些妖异的线条仿佛燃烧的铁水。锡罐上用血写下的文字也在他的吟诵中闪闪发亮。
  最后一个字落下,所有的光球,所有的光点,荷塘里躁动的东西,岸上张牙舞爪地扑来的东西,通通融化,汇聚成一股成灼目的光流,笔直地指向空中,把幽绿的夜色从中裂为两半。
  就像一道燃烧的刀痕。
  一呼一吸之间,刀痕熄灭了。
  四周暗下来了,只有甬道上的绿光还在缓缓流动。罐子轻轻稳稳地落到叶负雪手上,仿佛一秒前才被他原地抛起。
  罐子上的血迹还在发光。叶负雪盖上盖子,小心地放到一边,然后转向许艾:“没事吧?”
  许艾摇摇头。
  但叶负雪并没有转回身去。他面具上的眼睛还在闪烁,紧紧地盯着她,鲜红得像滴着血。
  “……怎么了?”许艾问。
  叶负雪没有回答。许艾问第二次的时候,他伸出手,从她肩上摘下了什么东西。
  ——许艾突然想起在院子里被一只手搭肩的事,她甚至都还记得手指落在自己肩上的触感。
  叶负雪的手从她肩膀上轻轻抽出,她只觉得身上一痛,紧接着又一轻,像被解下了几十斤重的镣铐。
  然后,排山倒海的倦意再次压塌下来。
  许艾又听到妈妈叫她“碗碗”了,又轻又温柔,她听到都会笑起来。
  妈妈叫她“碗碗”,叫她快起床,她还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帮她理开落在脸上的发丝。
  妈妈说,快起来了,天亮了。
  ……天亮了。
  许艾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然后是书桌,墙上的“寒梅映雪图”,半开的花格窗——
  窗口落下夏日清晨的阳光,让坐在窗边的人看上去像蒙了一层银纱。
  ……窗边的人?
  许艾揉了揉眼睛——对方还在。她立刻清醒了,下意识地拉起薄被盖住自己,一秒之后想起对方看不见——何况被子本来也盖得好好的。
  许艾小声叫他:“叶先生。”
  叶先生没有回答,他挺着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单手靠着桌,撑着脑袋,一动不动。
  许艾又叫了他一声,他依然没有回答。许艾静下来,仔细听了听,对方的呼吸平稳绵长。
  ……脸上盖着面具,都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了,许艾想。
  不过应该是睡着了吧。她下了床,轻手轻脚走到他面前,看他稳稳地坐着,薄唇半开半合。
  她瞬间就又起坏心了。
  许艾悄悄伸出手去,轻轻拉住他撑着脑袋的那只手的袖子,默数三下,然后提腕一扯——
  坏心没使成,叶先生抬起头来了。
  令人尴尬。
  许艾默默地松开了手。
  “……我就是想叫醒你。”她勉强找了个看起来能接受的理由
  叶负雪“哦”了一声,脸上红了红:“我睡着了……不好意思。”
  ……那为什么不回自己房间?许艾没敢问。
  “昨天的情况……太奇怪了,我怕又会有什么事,所以把你送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叶负雪解释了一下,“没想到没撑住……”
  说完他站起来,揉了揉肩膀:“看来已经没事了,那我先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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