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输入好号码,开始打名字,打进去jian,直接跳出来一个“贱”。
呵,可不是嘛,臭男人。
居然让她第一眼见到他,就产生了反应。
成闫说她是性冷淡,也是后遗症。
从成阙走了以后,她的身体便枯萎了,像一口枯井,干巴巴的,毫无生机。
只有一张还算好看的脸,苟延残踹着。
她是一朵纸糊的玫瑰,看着娇艳罢了。
村长很热情。说早已在家里辟了一件房给江大夫住。还叫她别嫌弃,上头安排了的,总是住镇上的客栈不方便,嘱咐周映光和季岸明天一大早就过去帮忙搬行李。扎瓦吵着也要去给小江姐姐搬行李。
第二天大清早,三人如约而至。
“天哪,江舟,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大大小小,居然有六七个箱子。还好周映光和季岸都壮。
“女人嘛,东西总是多一点。”
“你这是要常住啊。”
“当然。”
村长和他的儿子儿媳在门口热情的迎接。
只是在寒暄的过程中,村长的儿媳玉霞突然捂着嘴跑进了厕所干呕。
“怎么了这是?吃坏了肚子吗?”
江舟也管不上理箱子了,跟上去,给玉霞把脉,又回去在大家面前直接打开了一个大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竟然全是药。
江舟抽出一盒东西,给厕所里的玉霞,并教她如何使用验孕纸的流程。
过了半晌,便看到江舟扶着玉霞,玉霞满脸羞涩。
“村长,恭喜您了啊,要当爷爷了。”
“什么?”众人惊讶。
原来是玉霞有了身孕,村长一家笑得合不拢嘴。
但扎瓦却皱了眉头,“听说,怀孕的人家里,不能有外人的冲撞。”
“这都是迷信!”周映光说道。
“这……”村长顿时为难,夷山确实一直有这个说法。
江舟看出村长的为难,“那我还是会客栈住好了。”
“诶,这……怠慢你了啊江大夫。”村长的儿子一脸抱歉地说。
“那就住我家吧。”周映光看向江舟,“我家以前是开民俗的,只是现在不做了。”
“这样行。就是辛苦江大夫了。”
临走前,江舟做了好一番叮嘱,都是孕期孕妇不能做、和家人要注意的事情。
就这样,江舟居然阴差阳错的住进了季岸家,准确来说,是周映光家。
周映光搬着行李,忍不住叨叨,“缘分啊江舟。”
“可不是么。”江舟心里暗暗高兴,这样一来,她做事就方便多了。
她一辈子都留在夷山,季岸,她可以慢慢跟他耗。
收拾好,季岸从江舟的房里推出来,江舟正要关上门,只听季岸说了句,“大夫抽烟?”
这是在说刚才江舟在村长家嘱咐玉霞的男人不要抽烟。
“大夫心里有数。”
真是麻烦的老男人。
第七章:诸神甘露
没想到周映光家之前真是开民宿的,房间不多,除了周映光和季岸住的,还有三间房,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周映光说把最好的一间房给江舟住了。
那季岸还真是给他打杂的咯?
不像啊,周映光才像个小弟。
屋里的灯光是橘色的,暖融融又带点情调。桌椅、衣柜看上去都像是原始的木头。上面铺着色彩鲜丽、花纹繁复的布料,极具民族特色。有一扇小窗,但是天已经黑了,看不清外面有些什么。
这件屋子,有两个令江舟最满意的地方。
第一,衣柜很大。江舟带了好多衣服。
第二,季岸就住在她隔壁。
隔着一面墙的距离。
花了很久收拾好一切,江舟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水,在屋里一阵狂喷。
香草味。
性感又煽情,甜蜜又无邪。
老大叔最爱。
被称为诸神的甘露。
甜腻,催情。
……
江舟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
昨天折腾累了,居然倒头就睡。
感觉到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又是一个好天。
夷山没有冬、没有夏。
四季如春。
换上一条黑色V领连衣裙,蹬上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一个精致的妆容,最后一定是红唇。
江舟不急着下楼,她走到小窗前,向外探,原来从窗户里可以看到远处的风雨桥还有楼下的小院,院里有一口井,一些木料,还有一个正在劈柴的男人。
穿着背心,挎着长裤。手起刀落,木料便啪啪裂开。
江舟悄悄站在季岸的背后,他后背上的肩胛骨因为弯腰劈柴的动作而起伏不断,性感极了。
江舟要有足够的毅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摸一把。
又是一股香草味。
“早上好啊,季岸叔叔。”
季岸没有放下斧头,也没有转过去看她,“早上好。”
大概是因为砍柴强度大的缘故,季岸的声音有些略微的喘。
江舟捏着自己的裙摆,真是的,这个男人一大早就勾引她。
真想听他一边喘一边喊她的名字。
“我的早饭呢?”
“锅里。”
“锅在哪儿?”
“厨房。”
“厨房在哪儿?”
“屋里。”
“船在哪儿?”
“水里。”
反应灵敏,应答如流。
她以为他好歹会迟疑一下。
无懈可击,真无聊。
一个都没有回答到点子上,江舟撇撇嘴,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进屋。
周映光家还挺大,转悠了一圈,找到了锅。
打开锅盖,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一杯豆浆。
剥着鸡蛋,江舟百无聊赖地乱看,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个相框里的照片上。
一个少年和一个小男孩。
季岸砍完柴,一边走进来一边用毛巾擦汗。
“这是你和周映光吗?”
季岸擦着汗,看了一眼照片,眼神沉静无波,“不是,是周映光和他的哥哥。”
“哥哥?”
“周齐光。”
“那他不在这里吗?”
“他去世很多年了。”
“对不起。”江舟道歉。
“没关系。”
说完,便走上了楼。
江舟吃完了鸡蛋,喝完了豆浆,便上楼去漱口,小米粥,她没有喝。
站在镜子前,江舟看到镜子里的女人,妆容精致,她笑了,用手背抹去嘴上的水。这一抹,弄花了艳丽的口红,白嫩的下巴上、嘴角,晕染了一片红。
模样滑稽,配上她冷冽的眼神,只牵扯着皮肉的微笑,显得诡异。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江舟找出手机,打开联系人,拨通电话。
嘟了好几声。
“喂?江舟?怎么了,你在夷山还好吗?”
“成闫,帮我查一个人。”
“查人?谁?”
“周齐光。”
……
扎瓦踮着脚尖,小下巴搁在柜台上,一双大眼睛犹如黑葡萄。
“小光哥哥,小江姐姐以后就住你家了吗?”
“当然了,她可是贵客。”
扎瓦露出难过的表情,“真羡慕你和季岸叔叔。”
周映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弯下腰,伸手给了扎瓦一记暴击。
“你这小崽子行啊,看上人家江舟了。”
扎瓦红了脸,吃痛地挠挠头,“小江姐姐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了。”
“你才几岁,就这辈子那辈子,你的路还长着呢。”况且,江舟跟季岸应该会对上眼,他还特地让江舟住在季岸隔壁呢,早上一起来就到店铺,给他们充分的二人空间。
季岸的身边,也该有个女人陪伴了。
“我长大了要娶小江姐姐!”
“想都别想!你长大了她就成老太婆了。”
“我不嫌弃她。”扎瓦一脸坚定地说,仿佛是个小小的男子汉。
“诶诶诶你这……”周映光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他直接从柜台后走出来,走到扎瓦面前,蹲下,“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小江姐姐是你季岸叔叔的,知不知道?”
扎瓦一副不得了的表情,“可小江姐姐是姐姐,季岸叔叔是叔叔。”
扎瓦说的拗口,但周映光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觉得江舟年轻,季岸太老。
周映光语重心长地摸了摸扎瓦的头,“小江姐姐也没有那么年轻了,跟季岸叔叔在一起,正好,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扎瓦虽然心有不甘,却似懂非懂地点头了。
……
江舟光着脚,裙摆散着,靠在墙边坐着,高跟鞋被甩到一边。
一顿放空。
从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给他糖果的小哥哥。
原来他叫周齐光。
原来他就是周映光的哥哥。
原来…他已经死了。
隔壁传来哗哗地洗澡声,因为只隔一面薄薄的墙,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她现在急切地想要温暖,想要有人把她紧紧抱住,揉进身体里。
没有任何迟疑,她站起身,穿好鞋,走出去,咚咚咚砸响季岸的门。
水声停住。
“是我。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