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借蜜 (朕的甜甜圈)
- 类型:都市言情
- 作者:朕的甜甜圈
- 入库:04.11
所以徐知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爱上陈泳而,据说她要求不高,男朋友只要满足男,没啥钱,性格好这三个条件就行。
徐知舟只满足第一项。
陈泳而也很委屈,当年谈了个初恋软饭男,条件好可贼爱沾小便宜,讲究门当户对,全世界都知道他跟了个宝马女跑了。
她爸耳提面命了她三年,告诉她找男人要擦亮眼。
结果她又喜欢上了一个巨穷的!她有什么办法?!谁让他唱歌那么好听!长得还好看?陈泳而沦陷以后,每天提心吊胆的小心翼翼装穷,生怕刺激了她家貌美傲娇男友的痛处。
两个风里雨里雷打不动誓要比对方更穷的同志在相亲那天遇上了。
他们那天本来准备去狠狠拒绝门当户对的相亲对象。
结果发现对象把自己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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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
奚清楷软硬不吃, 是铁了心没打算放过她。
他仍带着面具, 在虞安看来, 那温柔宠爱底下藏得全是令人心寒的隐瞒。
甚至, 顾凯都要比他的现在真实几分。
为期三个月的化疗, 虞安跟虞颢几乎是同步掉着体重。
虞颢情况稍微稳定下来那天,她决定回一趟临安。
虞孟清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出现, 虞安问她为什么逃课,她也不答,看见床上的行李, 一把上前紧紧锁着虞安的腰,脸埋在她身前, 声音很低:“你要回家对吗, 我能跟你一起吗?”
虞安沉默了几秒,意识到这些日子忽略了虞孟清太多。
手心手背都是肉。
虞安嗯了一声,回抱了下她:“好的。”
下到一楼, 有人抱歉地拦住了虞安和她的大包小包:“虞小姐,请您谅解,得跟奚董知会一声。”
虞安瞥了他一眼, 冷冷道:“让开。”
那下属也为难,一边拦着她一边抱歉地打电话。
结果一直缩在身后的虞孟清冷不丁冲了出来,一口咬在对方的手臂上, 死也不松口,光看太阳穴的青筋都看得出用了多大的力气。
虞安也结结实实吓到了, 赶紧卡着虞孟清的腮帮子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冲到路边打了辆的士。
“麻烦,去火车站。”
好在她也没有多少行李,一个手提包就是全部,剩下不重要的都留在酒店里了。
虞安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把手机的音量开到最大,以免医院方面来电话。
回临安的路上她没能睡着,坐在过道旁发呆似的望着外面一晃而过的田野山川。
虞孟清一直安静地坐在她对面。
虞安回过神来后已是傍晚,她赶紧去餐车买了盒饭给虞孟清,刚才走得急连方便面都忘了带。
“有不开心的事吗?”
虞安趴下来,试探着问埋头扒饭的虞孟清。
她没吃鸡腿,在吃最讨厌的胡萝卜。
过了很久,久到虞安以为她不会回答了,虞孟清才闷闷地道:“姐,我不想在那里上学。
我可以回去吗?”
虞孟清抬起眼睛看向虞安,满是期待的光。
虞安一愣,脸色变了几变,沉声问:“有人欺负你?”
“没有。
我就是想回去了。”
虞孟清有点哽咽。
新环境里老师同学都很陌生,这种陌生的感觉持续了很久。
持续到现在。
她试着融入,但他们谈论的是她永远也无法理解的话题,讨论假期的时候提到的都是她只在课本上看过的国家,她每天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知道哥哥生病了,姐姐忙得焦头烂额,她像个可有可无的累赘。
也许回临安就会好了。
虞孟清总觉得,是离开后一切才变了的。
虞安无话可说,她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抿着唇,转头玻璃窗上麻木的倒影,满心疑惑。
本来以为一切都朝好的走去,结果只是命运跟她玩的游戏。
*
家里冷冷清清的,郑禧也不在了。
之前他好像提过,把她送回老家了,曾经是天大威胁的视频也删了个干净。
虞安摸哪都是一层灰。
她打开灯,开始弄卫生。
两大桶水,两块毛巾,三瓶清洁剂,还有一瓶消毒液,她打扫到客房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推门进去。
本来做好了被褥发霉发潮的准备,结果床上空空如也。
虞安愣了愣,把毛巾放到一边,转身拉开柜子看了一眼,也是空的。
那床粉色的被子呢?
她买的。
虞安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把毛巾往桶上一挂,摸出手机来把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她打了过去,对方一接起虞安狠下心飞快道:“我的被子呢?那不是给你的。”
是顾凯的,那是她买给他男朋友,顾凯的。
虞安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看上去有多蠢多矫情,他的特助常年跟着进医院,对她总是有礼疏离加淡漠。
是,人家对你好你就受着。
穷小子变身,这戏码人们百看不厌,何必端着耍脾气,作天作地。
可她真的承受不起,得失都在另一边人手里握着。
说到底,感情是跷跷板,太过失衡就全无意义。
“我……不是,”那边好像愣了下,才重新开口,声音很轻,“虞小姐,我姓付,是他的朋友,他现在在警局。”
虞安哦了声,抱歉后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好吗?我想给你听个东西。”
付明浩其实对她有印象。
那次去医院接林瑜雯,她就在长椅上等着,一边等一边跟谁打着电话,语气很平淡,偶尔笑笑,几乎有星辰从眼里溢出。
虞安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没撂电话,付明浩便把听筒对准了设备。
她先听到的是一阵沙沙的摩擦声,像是衣料在摩擦着什么。
然后是椅子拖拽的声音。
一道男声响起:“奚先生,您就拣记得起,尽量能确定的说。”
过了大概十几秒,奚清楷清朗的声音淡淡响起:“大部分都能记得,有五,到六天有用药,吐真剂那类……那几天中不太清醒。”
奚清楷拖了好久,上面也不好催他,毕竟这案子基本结了,法治新闻上过两轮,嘉奖也嘉过了,他这事算是个意外,也不可能被报出去,但该录的笔录,那一段时间到底在毒窝里发生了什么……是有必要知道的。
虽说到了他这个地位,被对方策反的可能性很低,万一真的……这万一的后果,可谁都不好说。
他也确实没什么好瞒的,那二十多天的细节不过是地点转换的区别,有时候在地下室,有时候在水牢里,移动时能从很小的天窗看见外面,那里面建筑的风格虽然很粗糙,但足有三到四层,不像是临时的据点。
负责他的人也很有经验,那老大下了命令,老大不像东南亚人,像掺着东亚人的混血,肤色不是自然偏深,像是晒黑的,粗犷而阴戾,胡子拉碴,跟他等高,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说绝对不能威胁到他的性命,死了唯他们是问。
怎么说呢……那时候他们自己离死也不远了,穷途之末的愤怒绝望总得有个发泄口。
主要是三种方式,一种外伤,用带刺的鞭子多,从左肩到右后腰,能撕开皮肉;在伤口上浇盐水,效果加倍的出彩。
一种身体没那么痛苦,心理上会有压力,把手放到冰水里,到快麻木为止,再烧一口大锅的水,将手第二次放进去。
后来他把锅掀翻了一次,当时等在旁边的人重度烫伤,他们气得就把他扔水牢里了。
这就是第三种水刑,原理倒很简单,快淹死的时候捞出来,昏昏沉沉间再让水位没过口鼻。
奚清楷的语气带着事不关己的平静,细节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直接带过,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
全然没有察觉到衣服上被偷偷装了监听设备。
他出警局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九点了。
助理把付明浩走之前留下的手机还给他,问他十点半的越洋视频会议还参加吗,要不要换时间。
“不用。”
奚清楷坐进车里的时候突然抵住了门,玩味地笑了笑,“小肖,以后有事不要瞒着我。
特别是她的事。”
肖助涨红了脸,说奚总我没有要瞒您的意思……
只是不想现在说。
“她回临安了。”
奚清楷往后一靠,取下眼镜,平淡道:“医院虞颢的情况,随时给她发短信吧。”
她发了个短信给他。
就四个字,我在临安。
行吧,要回就回吧,只要不是永远就行。
……
话是这么说,奚清楷在视频会议开始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回清阳的飞机。
全然一副‘工作不能断,追老婆也不能断’的淡定。
但奚清楷也是有脾气的,他没有去家里找她,直接去住了酒店,晚上快一点的时候,他才结束了工作会议。
一直开着机的私人手机迟迟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