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点头。他明白了。
莲姐叹了口气。目前这件事情,很麻烦。她没多大势力,靠的也就是钱,段跛子那个人不光是吃钱的,吃了一次不可能再吃她第二次。她不能为了朱提把自己和孩子搭进去。
“朱提,如果是钱,我能帮你,但是,你跟段跛子的事情,我帮不了。”
朱提点头。“我知道。”
那么,现在,还有谁能帮他?他紧紧捏着手机。
“莲姐,就在这儿下车吧。”
莲姐看着朱提。这条路,她若是把朱提放在这儿了,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感情交易也将结束了。她迟疑了十几秒,最终停了车。
海鸟自由飞翔。
朱提停在路上,有人在后面叫他,骑着自行车。
“喂!喂!你没死啊?!”柳启意朝着他挥着手。
朱提脑子里瞬间窜出了很多想法。他知道,不会走死路的!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柳启意的车把手。
“我在这儿逛了一天了,我还以为你真死翘翘了。”
“我没死,但我兄弟要死了。”朱提认真地盯着他。
柳启意蹙起眉:“你还骗我?”
“我没骗你,这次是真的。”
柳启意回头,指着后面远处的一个人影,问:“是不是叫你的?”
朱提回头看。
小结巴正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朱、朱朱提!”
他皱起眉头,看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她气喘吁吁,慢慢地停了下来,站在不远处喘着气,然后又开始走。
“喂,你女朋友?”柳启意问。
朱提没理他的话,迈开腿,走过去。
小结巴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服,喘着气:“不、不不要!不要去!”
朱提将凉凉的手放在她的额上,“深呼吸。”
小结巴喘着气,脸上都是汗,衣服都湿透了,白色的T恤里面文胸颜色隐隐可见。她听着朱提的话,缓缓呼吸。她摇着头,将薛雪的那条短信的内容加以编辑说给他听。
忽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朱提觉得浑身都是勇气了,连血都热起来了。
“小结巴,他是跛子,打不过我的,况且还有警察呢。”他指了指身后的柳启意,“你在家等我,这次我给你带一双鞋子,你想要什么鞋子?”
许达妹摇头,“朱、朱朱——”
“叫我哥哥,我不想听你叫我猪,我讨厌猪。”朱提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肩膀后面。他看着小结巴,“小结巴,我很高兴,真的,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人这么关心我的,我还以为人人都觉得我是个垃圾。”
许达妹摇头:“你你你不是、不是不是垃、垃圾!”
朱提看着小结巴热的红彤彤的脸,便用自己冰凉的手替她降温,双手捧着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这段情愫不明的感情就这样被放在两个人的外面,第一次这样公开的表现了出来,但仍旧是不明的。
“小结巴,你在家等我。”
朱提松开小结巴,退着走了几步路,转身坐上柳启意的车子。
小结巴第一次的感情,放在一个不怎么了解的男人身上,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心被一个人带动是又甜又酸的感觉。
她知道,她喜欢朱提,可又讨厌朱提。因为朱提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未来的另一半,她的另一半应该是体贴、能照顾人、会足够关心她和她的家人,而最基本的,那就是不会让她和弟弟妹妹没饭吃、没钱花。
这个夏天过完了,她的弟弟妹妹要开学了,那时候又是一笔钱。
她转过身,为自己喜欢朱提而难过,为自己讨厌朱提而心痛。
第21章 Chapter 19
Chapter 19
段跛子不光是损失了一条忠心的黑狗,还损失了自己的感情,对黑狗付出的感情。养了它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万万没想到它居然就这么死了,还是被朱提那个王八打死的。
一夜过来,澳门乱了。全澳门的街头都有人在找朱提,段跛子甚至提供了悬赏。这事儿很快就传遍了,包括莲姐和李时京。
方展年送完了海乐,就出现在毛哥的场子,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告诉了段跛子。
“年哥!哎哟喂!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你还不走!段跛子找你呢!”
方展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段跛子就已经砸进毛哥的场子了。他杵着金子度了花纹的拐棍,走进场子,看到方展年,似乎是露出一个很放心的微笑。
他走到方展年面前,抬起手里的拐棍,用力戳向方展年的肚子。他声带早年受损,声音沙哑低沉:“我还以为你跟朱提那小子跑了。”标准的普通话里听不到任何地方的口音,这是他练出来的,早在香港回归后,他就知道自己要出事,便早早练好标准的普通话,以备不时之需。除了几个知内情的,没人知道段跛子到底是什么人,想从他的口音里找出什么蛛丝马迹都是不可能的。
方展年笑:“跑?为什么要跑?”
段跛子手里的拐棍底部是稍稍尖锐的。他用力拧动拐棍,方展年的脸色便难看好几分。
“年轻人要逞强,得看有多少资本。”段跛子眯起那双如鹰一般的眼睛。他脸上毛孔粗大,却很白,白到看不到那些粗大的毛孔,能看到的只有他干净的形象。背头梳在脑后,一丝不苟,干干净净,五官端正,除了颧骨上的一块疤。那块疤从眼睛下面的颧骨部位蔓延到旁边的发际线,像是被一把刀整整齐齐地切出来的。
段跛子是跛子,却是个好看的跛子,也是个年近40岁的凶狠的男人。
“朱提在哪?”
“不知道!”
方展年被人踢中后膝盖,用力往地上一跪,膝盖的痛意瞬间从腿部蔓延到全身。他抬起头,盯着段跛子:“段先生,我,真不知道朱提在哪。”
段跛子盯着他看了几秒,知道了他话里的真实度,但是并不代表他要放过方展年。他再次抬起拐棍,说:“我这根棍子,沾了朱提不少的血,无论怎么打,那小子的嘴硬是不肯松,吭都不吭一声,就是不知道作为兄弟的你,能不能跟朱提一样捱得住了。”说完,手里的拐棍朝着方展年的肩窝戳上去——
方展年脸部表情扭曲,整个神经都被那根棍子戳中了。那双眼睛像是被谁狠狠压挤着,眼球的血丝慢慢的上来了。
“我要的东西,在哪?”段跛子眯起眼睛,享受般地看着方展年痛苦的表情。他了解人身上的神经,戳到哪儿会使人承受不了。但是,朱提是个例外。他无论怎么发掘他神经里的痛意,都没有用,简直是一点用都没有。他不希望再有跟朱提一样的例外,于是,他更加用力戳着方展年肩窝里的神经。
“不、不知!不知道!”方展年额头亮边的青筋爆出,脸上的汗越来越多,眼睛越来越红。
“事不过三,我希望在我第三次问你之前,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段跛子收了手,接着立即换了地方,戳向他另一边的肩窝里。
方展年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痛苦的表情让在场的几个兄弟看的不禁颤栗。他们都听过段跛子的手段,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直接调整人体神经的手段。
“我来了。”
听到声音,段跛子回头看向正走过来的人,看清楚人后,他收起拐棍。他转过身,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笑了,眼角附近的皱纹全起来了。他很高兴,还能见到朱提,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令人厌恶的朱提。
“朱提啊,好久不见了。”段跛子笑着。
朱提走下一步台阶,看见吧台边上跪着的方展年,眉头狠狠一蹙:“你他妈的又玩戳人神经那一招?”
段跛子扫了眼方展年,动了动手势,手下立即松开浑身疲惫的方展年。方展年趴在地上,用力瞪着朱提,想说话,却发不出很大的声音。
“总不能冷落了你朋友。”段跛子仍是在笑,可接着,笑容消失,他起身,走到方展年身前,一脚踩上方展年的手指上,冷着表情,沙哑发声:“我要的东西,在哪?”
朱提盯着方展年,抬了抬眼皮,脸部紧绷的肌肉突然一松,他笑:“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老子身上没宝贝,就剩命根子了,哎呀,段跛子你该不会还有这癖好吧?”
段跛子眯起眼,咬肌突兀动了动。
“朱提,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朱提靠近吧台,抬手撑在吧台上。
“我真不知道你要什么东西。”话音一落,方展年发出了一丝呻’吟。朱提垂下视线,看着方展年忍着痛的样子,他的情绪都被不断滚动的喉结带动着。段跛子笑看着朱提的喉结,心知这一脚踩的很有效果。原来,把痛苦建立在朱提朋友的身上就是朱提的痛点。
“朱提,我最后问一遍,如果你不回答,我就不保证接下来你朋友的手是不是还能摸赌桌。”
朱提舔住口腔内唯一一颗最尖锐的牙齿。他抬起视线,盯着段跛子。
也是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的警笛声。
朱提趁段跛子分心的几秒的时间内,抄起吧台上的酒瓶,朝着段跛子的头部砸过去——哗啦一声,段跛子的头部见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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