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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 番外完结 (鴨比/鸭比)


  “喂,我竟然血糖过高,爸爸都不会啊,有没有搞错,切。”
  “公司的事其实真有点闷,我搞出甚么来的话,你可别怪我。”
  “我变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了,啊哈。”
  “我爱你。”
  休息了一会儿,正要回转工作时,静下来的房间却隐约传来啜泣声。当然不是见鬼啊操。我转着轮椅四处听了听,直到我打开边角的一扇窗,才发现哭声是楼下的回廊传来。
  我出了去,示意门外的木村秀子不用跟来,自行转着轮椅下楼,不意外地看见蹲在回廊草丛堆中哭的,是征次郎。
  笨孩子。
  我过去将他拉出来,征次郎慌张地用衣袖抹着脸,哆嗦着道歉。
  我用手帕抹干净他的脸,征次郎的眼泪和鼻涕却还是在流。要和阿征比,超为难人的好不,征次郎已经够乖的了。何况,赤司征臣对阿征的印象,是停留在最令人满意的年纪,五岁和五十岁,能比才有鬼。
  “上课很辛苦?”我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呜。”他不敢说。
  “算了,想哭就哭吧。”我揉着征次郎的头,轻声道,“喂,我可不是说做不来的事哭就可以的意思,实际上吧,你曾爷爷给你安排的课,如无意外,你将来都会用得上,先努力跟一下,嗯?累的时候可以跑出来哭,但是,以后你就会发现,事情不会因为你哭就变好,你就会渐渐不想再哭了。珍惜你还能哭得出来的日子,”我耸耸肩,“哭都哭不出来才叫惨。”
  “……”征次郎抖了一下。
  ──我是不是说了太奇怪的事。
  结果无论我再说甚么,征次郎都抖到像筛子一样。我捂了捂额。操你妈、咳,切,我可不记得自己和小朋友有这么不对盘,这货怎么这么难搞。望着哭到小脸通红的小男娃,我想了想,转着轮椅想去拿东西,扶在轮子上的手却被一只小手拉住。我停下,抬眼,撞进一双湿漉漉的赤色眼眸,我抽了抽嘴角,差点没控制住要向后退去的想法。
  ──阿征,救我。
  ──我最讨厌这类型。
  结果,这还没坐着的我高的娃,走在我身后艰难地抬着手扶着手柄,推着我的轮椅走。他看不到前路,便听我的指挥走,幸好没将我推进沟啊操。我憔悴地带着他走进好几年都没动过的体育仓库,拿了一个篮球,擦掉上面的灰,递给他。
  “……”征次郎双手抱着比他的头还要大得很多的篮球,睁着眼睛,无辜地望着我。
  ──还、还眨眼睛。
  “玩,”我作势拍球,“懂不?”
  “……婆婆。”
  “甚么?”
  “我不是白痴。不是。”征次郎脆生生地道。
  “……”
  球已经漏气,我带着征次郎去将球重新打气,让他自己比较打过气的球和漏气的球,再领着他出去篮球场玩。噗,征次郎乱抛一通,完全进不了篮框。嘛,让人买个儿童版的给他吧。
  尽管如此,征次郎还是玩得很开心,抱着球跑来跑去,出了一身汗。
  ──像小狗一样。
  我叫他回来,给他抹汗,看他晶亮的眼,笑着问他以后学打篮球好不好,谁知,征次郎摇头。
  “为什么?”世绪中学时是打网球的,征己是漫.研.社。记得那时,第一次,征十郎就要将征己给抽死。
  “这是没用的游戏,我已经不够聪明,不应该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爸爸。
  我苦笑着推了他的头一下,说:“蠢材。”
  征次郎不服气地道:“婆婆,我又不做篮球员,我将来会继承您的。”
  “继你妹啊继,真有本事的先给我将全国冠军的杯子拿回来再说不要。”
  “……你妹?”
  我轻咳了一声,“学过的东西,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上的一天,更不知道是不是有书到用时方恨少之时,多学点东西,没关系。篮球是需要智力和体力的活动,是,”我的嘴角微抽,“是好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
  “所以,”征次郎小心翼翼地瞅着我,“玩篮球,是学习?我可以玩,不,我可以学习?”
  “……嗯。”我点带僵硬地点下头,“是课外活动,是每个日本青少年都要做的活动,不是需要有罪恶感的活动。”
  “那,曾爷爷也会答应?”
  我一楞,然后肯定地点头,“嗯,这是你曾爷爷惟一绝对不会反对的事,放心去玩、不,去学吧。”
  事后,赤司征臣一句都没多说,沉默着空出时间留给征次郎自己去打球。戳了他的心脏,抱歉。
  我正想着要多留时间去照顾征次郎时,意外地收到一通来自北海道的电话,对方是疗养院的人,说,我妈妈过世了。我和对方商量好妈妈的后事,便挂上电话,手肘在膝上,十指交叉,低头望着地上。
  我知道妈妈去了北海道渡假,但我不知道原来她得了癌症,早就打算好在那边过最后的日子。
  我知道,妈妈总是觉得她和爸爸都对我有亏欠,爸爸亦然。其实,他们能做的都做了,我一直都知道两位都很爱我。嘛,有时候对他们感到无奈,也是真的。忘掉我的生日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他们连自己的生日都可以忘记,我又能怪他们甚么?
  其实,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尽力去维系这个家。
  真是的,连最后一次,都这么任性。
  再后来,杂事一多,我再次注意到征次郎时已经是他上小一的时候。这是扫墓的日子,我和赤司征臣,一残一老,倒是让小小年纪的征次郎负担起不少祭祀的事。看着征次郎的脸色也红润起来,肤色健康,过得还不错吧。
  我瞄向赤司征臣,赤司征臣也瞄向我。
  ──让他养孩子真的没问题吗。
  ──他有甚么立场瞄我。
  仪式过后,协作人员识趣地走开,保镖散落在附近,小征次郎也乖乖地被保母带着先行下山。赤司征臣坐在诗织妈妈的面前,我的轮椅正对着阿征的墓碑。
  他妈的。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
  征十郎和孩子们就躺在这里,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是事实。
  “真冷清。”我转回头来,笑道。
  赤司征臣的目光冷冷地撇过来,眼神的锐利度不减当年,“咲良,你还是学不会说话。”
  “是您不好吧,”我托着头,笑看着阿征的照片,“征十郎一直都是一个人。”我有想过,阿征小时候会不会就跟征次郎一样,有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的时候。
  我真的有让阿征觉得和我一起是两个人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由一开始就对我有敌意。”口气异常地肯定。
  “嗯,”我点下头,“不过我没立场去说您甚么,惟有自己憋气罢。”我微微笑着,“阿征十六岁的时候,真的是辛苦啊。之后,也一直都是。”
  “你还是没清醒。”
  “想说有后母,对征十郎反而未必好?”我顿了顿,“逾越,抱歉。”
  赤司征臣沉默了很久,才道:“诗织会不开心。”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赤司征臣瞪了我一眼。
  “我的话,”我垂下眼帘,“一定会叫征十郎再娶。幸福就可以了,谁都,不应该为了其他人的幸福而不幸福,因为,最终的结果都只会是大家都不幸福罢。说不定,每个人都努力去获得自己的幸福,才是所有人都幸福起来的方法。”
  “但是,会不开心。”
  说的,当然是甚么都不会知道的诗织妈妈。
  “说得也是。麻烦死了。”征十郎,我还是不准你娶莉莉丝。
  “……”
  “瞪我干甚么,您儿子有多麻烦,别告诉我您不知道。”
  “……”
  啊哈。
  “走吧。”隔了一阵子,赤司征臣站起来,推着我回转。
  在车厢中,前后座间的隔板被关上,坐在中间的征次郎被赤司征臣拘着不准乱动,他自己,也将脸朝向外面。我也将脸撇向相反方向,望着我那边的车窗。刚好,天上落下了滂沱大雨,将倒影都模糊开去。
  我紧咬着牙关,睁着眼睛望着窗,泪流满面。
  要怎样才能习惯阿征不在的日子。我活下来了,却无论如何都习惯不了。
  征次郎上小四的时候,八十五岁的赤司征臣过世。我看着身穿整齐西服的小征次郎,冷静地接待前来拜祭的客人,即使来者位高权重,也不见一丝怯场;若是身份普通的平民友人,征次郎也不见有任何松懈。他优秀到让人交口称颂。
  我冷眼望去,内心满是懊悔。说是工作忙,我何尝不是自己让自己忙起来的,被托付的赤司征臣已经将征次郎教导得如此优秀,我又有甚么资格去指责他。
  将赤司征臣送走后,这次从墓地回来,只剩下我和征次郎坐在车上后座。征次郎不远不近地坐在我身旁,不显得疏离,亦不过分粘腻,坐姿放松而优雅,活脱脱的另一个征十郎和征己,另一个的赤司征臣。
  “请,婆婆。”征次郎向我递来一方手帕。
  我以为我又哭了,连忙抬手抹脸,却甚么都摸不到。征次郎向我笑了笑,车子刚好在红灯停下,他便开门下车,乘上身后另一辆保镖们坐的车,只留我一个人。我失笑,然后坐好,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抬眼望着车窗外今天湛蓝的天空。灯号转绿,车子重新启动,街景往后退去,整齐叠好的手帕依然放在征次郎原本的位置上,没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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