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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咲良的篮球 番外完结 (鴨比/鸭比)


  “……抱歉。”征次郎的表情,还是不明白。
  或者,我不是可以教给他这些的人。我转开话题,“说到失败,征十郎第一次败北是在十六岁那年的冬季,在高校学界篮球冬季杯上,输了给你监督的队伍。”
  征次郎放松下来,微笑着说:“我很早就察觉到,婆婆和黑子监督是认识的。”
  “是学弟。”我拿过裁刀,将布料剪开,“傻小子,我、你外公,以及黑子,都是帝光旧生。黑子的篮球,是我想让你去学习的事。嘛,学不来也没关系,你们毕竟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作为赤司家惟一的继承人,你也学不来辅助的角色。但是,征次郎,多看看别人的篮球,也无妨。”
  “……是的,婆婆。”
  “……喂,不准欺负黑子。”甚么表情!
  “……”
  天黑下来,我将眼镜拿下吊在脖子上,征次郎推着我去用晚饭。看他吃过饭回房后,我叹一口气。看上去征次郎像是被教养到像阿征一样,但馅子不同的是,阿征是真的自尊心高到爆,而征次郎的自尊心更似是由自卑而来。
  ──我一点都不想明白长成小征这样子还自卑个甚么劲。
  ──死给你看。
  “果然,我要去学精神科吗。喂,你家的人怎么都脑子不正常。”我无奈地用叉子叉着水果块,将之塞进嘴。
  “二货。”
  初二这年,征次郎和黑子还是相当不对盘,他对黑子的打法很不认同,我也不再多说,随他去。我期待着征次郎的篮球。
  却没想,在初三的夏季,征次郎的脚在赛场上受了伤,征次郎中学的夏天在关东大赛就完结了。
  ──原来《黑子的篮球》真的很险恶。
  我转着轮椅来到征次郎的房门外,听着他在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其实还是可以好起来的,但是复健的烦躁,有多少人受得了?想了想,我去了医院,决定接受截肢和装义肢的手术。
  ──砍掉重练。
  “老夫人!”秘书长伊东惊到连忙赶来医院,“您的身体怎接受得了全身麻醉!术后的复健也过于辛……”伊东停下话,睁大了眼睛。
  “征次郎要是废了,我还守着公司干甚么?”我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决定。公司的事暂时就拜托你了。”
  手术后,我再次睁开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眼泪像是阿征离开我的那天一样,毫无预兆地滑下。我抬手,用手臂捂着眼。
  我竟然有一瞬间想过,就这样醒不过来该有多好。
  “我爱你。”我轻声道。
  出院后,征次郎只望了我一眼便躲进了房,再也不肯跟我说话。怕是在生气我一声不响就跑去做手术。
  抱歉。
  一年后,我比征次郎还要快再次站起来。
  我不顾其他人的劝阻,去了学骑马,特地请了教残障人士的教练来,三个月后我就可以骑在马上小跑。远远地,我看见扶着拐杖的征次郎站在马场边上。我勒着马,望向他。我不是一个好外婆,话说得太多也惟有苍白,我希望这一年零三个月,可以将我的心意传达给这个傻孩子知道。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世绪不在,就让我来告诉他甚么叫赤司家的女人吧。
  这是赤司咲良学到的篮球。
  一年后,赤司征次郎也甩开了拐杖,虽然,还是不肯跟我说话。
  算了,够了。
  “一不小心就惹事上身,”我托着头,懒洋洋地半趴在花园的白色缕空庭园桌椅上,脚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我还是要离这个类型远一点会更好。你说是吧。”
  谁都不在。
  我笑了笑。
  “又说谎了,混蛋。”
  终于都再次站起来,却还是没办法习惯阿征不在的世界。
  征次郎高三的时候,拿了学界篮球的全国冠军,我高兴到不顾这货还在闹别扭,直扯了他出去吃一顿超豪华的晚餐。
  “明天有空吗?”我托着头在看征次郎帮我将牛排切开。
  “……”征次郎赤红色的眼眸瞥了我一眼,没回话,低下头继续切牛排,只留给我一个金色的头顶。
  “有没有兴趣去画展?是现代水彩画。”
  “……”
  “绵谷南美,旧姓浅川,是她开的画展。明天我没空去,你要有空就代我去一趟致意。浅川是我的高中同学,她的个性比我温柔一百倍,你有礼貌地向她打个招呼就行,她不会为难你的。”
  “……”征次郎沉默地将碟子递给我,这才开始切他自己的那盘。
  “……”我将牛肉叉进嘴,望着征次郎。
  “……”他坚决不望我。
  于是我伸手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到我的面前,“操你、切!生气就要大声骂出来,我去你他妈的不准憋闷气!”
  “……”征次郎呆望着我,然后,抽了抽嘴角。
  小征上大一的时候,我已经很少回公司。擅长经营公司的人多的是,我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人才,局面在早几年前就已经稳定下来,我现在倒不如当甩手掌柜,将事情交给适合的人。
  于是,我久违地闲了下来。
  听着音乐看书是不错的消遣,但我的眼睛受不了太长时间的阅读,就连每年预定的六套衣服,我都发现今年的份似乎是赶不及做完了。我干脆将步调慢下来,每天看书和做衣服都做累的时候,便趴到花园喝着果汁晒太阳。征次郎开始到公司实习,公司里对他有期待的大叔大婶们都兴致勃勃,誓要在小征长成甚么奇怪变态的品种前先对他调教一番。这种呆萌时光一去不复返,上了年纪的各位,自然明白这点,尽皆可着劲去玩小征。
  “我回来了。”穿着白衬衣和西装裤的征次郎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我身边,满脸铁青。
  ──在公司被耍了吧。
  “你下星期不是有大学联赛吗?”我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针,搔了搔头皮,“不去练习吗自大狂?”
  征次郎撸起袖子,松开衬衣的顶扣,大步走到篮球场,拿起球就打了起来。
  “糟糕。”我捂着发酸的鼻梁,苦笑着说,“阳光太刺眼,差点看错成是你和我。”
  回忆就如同阿征一样,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跑出来戳心脏。
  很久都没投过篮了。
  “你真是超讨人厌。”
  我顺手拿起手机打回公司,要他们别玩过了──玩甚么玩,给我狠狠地操练小征。家中只有我一个长辈,我要出事,征次郎就要有独自撑住公司的能力。
  征次郎打了好一阵子,满头大汗地回来时,说起他受邀在六月的帝光祭中回去学校当嘉宾,他记得我说过我也是旧生,便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和我、阿征不同,征次郎和母校的关系极好,既是学生会会长,亦是篮球队队长。即使跟黑子时有争执,他也还是承认黑子哲也是他人生中遇到过的最好的监督。
  “不,”我耸耸肩,咔嚓一声咬了口苹果,却差点没将牙咬甩。我捂着嘴在征次郎又惊又无奈地表情中摆手,“没事。我就不回了,省得被当冤大头。”母校联络旧生,为的还不是要资助。
  征次郎却心甘情愿地回去,只因为,这是满载他回忆的中学,他不介意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回馈母校。
  帝光祭那天,我交给征次郎一套我自己做的和服。上午要穿西服演讲,但征次郎晚上约了同学去祭典玩,可以穿和服。和服的话,也没所谓的不合潮流了吧。
  “婆婆。”
  “甚么?”我将翻乱了的衣箱重新收拾好。
  “不,”征次郎笑了笑,“很合身,非常感谢您。”两岁之后,小征第一次再次穿起我做的衣服。
  他出门后,我走了去马场骑马,将义肢卡好在脚踏上,我勒着缰绳小跑了一圈,在管家和佣人的尖叫声中玩了一下午。
  晚上,东京的上空放起了祭典的烟火。
  在家里空无一人的的篮球场中,我拿起了一个篮球,向上投篮,手上的发力点却出错,篮球以可笑的角度砸回来,砸到我自己的脸。
  “求摸头。”我笑着揉了揉鼻子,拿出手帕抹去砸出来的鼻血。
  征次郎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已经七十岁。家祭那天,长得长身玉立──很高,真的有长很高而不仅是视觉效果──的征次郎,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在长辈的墓碑前恭谨地正跪下去,叩头,上香。他已经比他舅舅当年,还要大了。
  ──将孩子养得长高高还真不易。
  我坐在石栏边上,一手将额发向后捋,抬头望着蓝天。
  不敢相信,征十郎竟然已经走了近二十年。出事那天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祭祀结束,征次郎领着人先回山下,将时间留给我一个人,我的膝上,放着征次郎叠得整齐的一方手帕。我扶着栏站起,慢慢走到阿征的墓碑前,坐在地上,背靠着墓碑,手上轻揉着右脚和义肢的接合处。
  “我还是不习惯。但是啊,我真的觉得很幸福,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很幸福。我不知道怎样说、怎么解释,但是,就是幸福啊。你走了以后,有一件事我是最怕的,就是,万一我死了之后又再次穿越,那怎么办?不论是这里还是三次元还是哪个奇怪的旮旯,没你在的世界,我真的能幸福地活下去吗?一想到要继续没你的日子,我就怕到要命。”我笑了笑,侧坐着,将侧脸靠在凉凉的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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