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在监狱里长时间膳食不好,睡眠又不足,乔知一当即两眼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薄弱的月光照在白色的床单上,一抹刺眼的红色,让沈言池微微怔了怔,大手抄起床上的浴巾,打开门,吼来了医生。
给乔知一检查身体的一位女医生,她一看见床上的凌乱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脸色平静的说,“只是出了一点血,孩子没有事,但先生以后还是要克制一些。”
“滚蛋!”什么人都能来警告他了?只要床上这个女人死不了,她的孩子有没有事关他什么事?
望着脸色阴冷的沈言池,女医生迅速的收拾了东西退出了房间,她也只是出于正常医生的心理说了出来,可偏偏眼前这位爷就不是个听道理的人,什么事,都看心情。
或许是心里有牵挂,乔知一没睡多久就醒来过来,她下意识的再一次摸上了肚子,还是凸起的,尽管现在已经五个月了,可是却比一般怀孕的人要小上几倍。
就没怎么吃饱喝足过,她的孩子要是能健康的成长起来那才是奇怪。
房间的沈言池走上前,眼底的戏虐尽显轻佻,扬着唇,道:“我还以为你要死在我的身下了!”
“我命硬,没这么脆弱。”她看他的神色,同样的冰冷无情,整的卧室里的温度直线下降。
“也是,你要死,也一定是要死在我的身下。”她的这条命,只能是给他的。
……
露骨又直白的话,乔知一听着只觉得残忍。
被子往头顶上一盖,她的视线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可惜,沈言池半分钟的片刻安宁都没有给她留,白色的薄被被男人一手掀开,那只手又从她衣领上揪了过去。
乔知一是被沈言池揪着坐起来的,她被迫与他对视着,看见这张脸,女人的那颗心又坚硬了几分。
“你以为,我把你带出来,是让你好好养胎的?”
“当然不是!”乔知一不又不是傻子,早在看见木之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把自己抓过来,不过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折磨而已。
昨夜那场暴虐,就是最好的证明。
“算你有自知之明。”男人嘴角那抹讽意渐渐地收了回来,大手狠狠一扔,乔知一的脑袋砸在了床靠上,晕眩之间,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说,“现在给我出去,做饭!”
看着沈言池离去的背影,乔知一没有露出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她知道,无论在那都会有摄像头,自己软弱的那一面,她还不想一次一次的暴露出去。
一双手撑在床上,她勉勉强强的爬了起来,拖着一双酸疼的腿,一把将门拧开,他不是要吃饭吗,那行,她做。
找了好一圈,乔知一才找到了厨房。
厨房里面,好几个厨娘,围在一起理着那些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当然,妇人围在一起,不八卦是不可能的。
“听说昨晚先生带了一个女的回来,一身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还大着个肚子,你说她会不会就是那个绑走太太的女人?”
“哎呦你可别说,还真可能是,也难怪今天把医生都喊过来了,先生一定没少折磨她。”
“呵呵,像她那种心肠发黑的女人,先生把她杀了也不为过。”
乔知一整个人就这么靠在门沿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她们聊八卦,内心没有任何起伏波动,要是真在意这些吐沫星子,她早就被淹死了,偶尔听一听,倒也觉得新鲜。
“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先生最讨厌人在背后嚼舌根了吗?舌头不想要了?”冷不防的,木之繁出现在厨房门口,一脸的凌厉。
“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别告诉先生了。”她们这不是以为,沈言池不会知道的这么多吗。
“还不快滚出去。”
接着,那些个厨娘扔下手里的活一股烟的全退了出去,连最感兴趣的乔知一都不敢抬眼去看了。
“进去做吧,不要让先生等太久。”他冷冷的撇了一眼靠在门板上的女人,眼里充满了不屑。
“狗腿子,还挺忠心。”乔知一不是不记得了,他以前就带人挡过她的道,女人斜着眼看着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巧传进了木之繁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他本来就是狗腿子,可是被这么一个心肠恶毒的女人说,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服气呢!
“我就说你是狗腿子,怎么了?”夹着尾巴也不会讨到什么好果子,为什么不活的随意一点,沈言池她奈何不了,还不能反驳一下这个狗腿子了?
“你!”木之繁指着她,一副极其隐忍克制的模样,算这个女人特殊,他动不得,脑袋一撇,撒着气走了。
乔知一转身进了厨房,这里面的设备工具都很齐全,水果蔬菜应有尽有,打开冰箱,全的是一些进口的食品,都是刚刚才空运过来的。
难怪要养这么多厨娘,胃这么刁钻。
乔知一也不知道他什么忽然让她下厨,就不怕下药药死他?要是身上有,她绝对会下,只可惜,两个口袋空空如也,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的。
女人埋头,在水池里洗着菜,花了半个多小时,做出了三菜一汤。
沈言池穿着一身漆黑,淡漠的眸子瞧了一眼桌子上香气扑鼻的菜肴,倒都是她拿手的,佣人拉开了椅子,他抬起腿坐下去,优雅的拿起了筷子。
站在旁边的乔知一始终一言不发,小嘴紧抿着,视线有意往别的方向看了过去。
沈言池夹了一块细嫩的鱼片,刚一碰到嘴唇,汤汁溢进了口腔,一股极其咸的味道散开,筷子一扔,目光冷冷的撇向乔知一。
他还真是没想到,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还敢在他面前耍花招。
“把她给我关起来!”
“是。”木之繁抬高了声音,很嘚瑟神气的走向乔知一,这下,有她好果子吃了。
乔知一被关了,被关的无怨无悔,关在这里,虽然环境很差,但总比待在那个人的床上要好吧,他想要吃上自己做的一顿饭,怎么可能让他如愿。
就算手上愿意做做表明功夫,可乔知一的心还是控制不住,愣是往菜里倒了一包的食用盐。
这里地面潮湿,乔知一找了一下才找到一块干净的地,刚一坐到上面,外面那看笑话的人就来了,站在门口,走来走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哎呀,有些人上一秒不是还很神气嘛,怎么这一会就被关起来了,不是挺横的吗,啧啧啧……也不过如此啊……”木之繁一边讽刺而,手里一边打着游戏机,别提多惬意了。
“你闭嘴!”
“阶下囚还不让说了,得,我也懒得跟你费口舌,你就好好待着吧。”走的时候,那人的声音还远远的飘了过来,“哎,这看不顺眼的人被关起来,还真解气!”
在恶劣的环境,乔知一也算待过了,这里算不上最差的,可是,沈言池这不给吃的喝的,她也是很快就受不了了。
她还怀着孕,她饿着,孩子不就跟着饿了……
暗无天日,这里才算是真正的见不到外边的景象,夜里,安静的有些可怕,她的大脑里却从未停止过思考。
待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边,还要去保护这个孩子,这实在太难了,她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到了第三天,乔知一直接躺在了地上,那股冰冷不断朝她后背上袭进身体,女人嘴唇泛着白,连呼吸都薄弱了几分,肚子是叫了又叫,这样一口气吊着,实在是太难受。
木之繁手上紧握着游戏机,眉头拧着,当失败的声音传出来,他烦躁的将游戏关掉了,眼睛望窗口里探了过去。
“你那游戏,我帮你过关,你给我吃的。”乔知一知道,这个人除了来看她笑话,多半还是来看她有没有可能死过去,手上根本不可能给她带食物。
“你?别开玩笑了!”木之繁冷哼,对她的话只觉得是信口开河,饿疯了吧,这一关他打了半个月都没有过去,这么个女人能打的了?
“我过关了,你给我食物,堂堂七尺男儿,你就说敢不敢吧!”乔知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实在受不住了,在这里下去,孩子都生不出来就要饿死了。
这话挑衅味十足啊。
年轻气盛的木之繁怎么听得了。
他抬高了声音,指着乔知一,放下狠话,道:“要是你过不了,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还得喊我一声爷!”
“成交。”
接过游戏机,脆弱的面容开始有了一些认真,只见游戏机里的模拟画面,一发发子弹全都中在了移动靶上,一颗空弹都没有落下过,一分钟的时间,里头传来了胜利的声音。
旁边的木之繁彻底傻眼了,他刚刚都看呆了,自己当兵当了这么多年都没打过去,这个女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去了?他一双眼睛盯着游戏机里的画面,依然不敢相信。
“过了,给我食物。”乔知一将游戏机甩给他,并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打探他什么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