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孩子吧,只能做如此猜想了。没想到他叶钦,也会有这么一天呢。
而这个孩子是我生的,莫名的,这猜想总会让我忍不住升起股报复得逞的快*感。
但,不过是个七岁的男孩罢了,又能难以管教到什么地步,我想像不出来。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那时光里……”
床边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昨天与娟姐整理了一下工作室,又与几个跟了一些头年的同事们搞了个告别的分手宴,所以休息得有些晚了。
实在不想醒神来接这通电话,却又迫于它的坚持不懈,不得不摸了过来。
“……好姐姐,我这里困得要死还没起呢,就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了,动谁都不会动那匹布的,你就安心吧。光耀那里,虽然我答应了再陪你走一阵子。但据传那叶家的人,可全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你现在的状态,我怕会受委屈。还有,你真能忍了跟乔慕那妖艳贱货做同事吗。”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违约金是多少来着,我们合计合计。我在网上查过相关的法律文书了,应该不会超过薪金的百分之三十。如果超过了这个数,我觉得我们该请个律师维护一下自身的权益……可恶啊,这都还没领他光耀的一分钱薪资呢,就要赔进去一大笔了,叶家人……”
困顿中,我咕哝着柔软的声调,对电话那头的娟姐撒着娇,几乎说得又将要睡了过去,“……要不,违约金算我的。我钱不够的话,你再垫上,然后我再替你卖命作为偿还,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都咬牙说要全部承担了,奈何电话那端的人,还是没有点头答应。
“……娟姐,你到是说句话啊,再不说的话,我就挂了哦。”
“是我。”电话那端,终于响起了这么声简短的回应,居然是叶钦!
“……”我懵住了,身体本能闪过一丝轻颤,然后睡意被惊走了大半。
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找不回声音,只是把电话拿远了一些,确认了是不是在做梦。
等确认真的不是在做梦后,稳了稳呼吸,才将电话拿近了耳边。
“有……有什么事吗?”时隔了六年多,我们再次交流上。我想我们,都应该将当年那些纠葛恩怨彻底的放下,然后各自安好的过彼此清净的日子。就算心底仍有怨恨都好,也要烂在肚子里。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总会带走很多你不想要的东西,还你一身轻松的。
然后等年老之后再回味,会笑笑的发觉。哟,那个傻子是谁啊。
“地方有点远,你现在就起身,楼下已经有司机在等着了。”他说。
能不去吗,我暗暗问了自己三遍,然后有些拒绝答复的久久沉默下来。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嗅出了什么端倪。
“孩子你也有责任,请多少让他懂得一些母爱是什么感觉。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再谈下去。都这么几年了,你觉得你应该有所成长的。”
他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吐字清晰明朗,不急不燥的,带着股深厚的稳重感,但那高冷在上的强势还是渗透了过来。而且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我最好不要再闹事情的,拒绝他的邀请。
我猜他的下一句,也许会是,不要再弄得大家都不清净了。
“不要再弄得大家全都跟着不好过了。”
“噗……”实在忍不住的,我笑了,“哈哈哈……”
在这一笑之下,周身忽然一阵轻快。只觉那些年的自己,还真是傻。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还怨怪什么呢。他不想要我就是不想要,舍弃了就是舍弃了。如我还愤恨,那岂不是还贪恋着。
因这笑声,叶钦默在了电话的那头,许久才出声,“笑什么?”
“叶钦。”我收住了笑,时隔多年再喊他的名字。
他又默了一阵,才淡淡嗯了声回应。
“谢谢你,叶钦,同时也谢谢你们叶家。”
“你……”他语气微扬,似乎有生气的征兆。
“我会来赴约的。”说完,还不等什么便挂断了电话。并即刻拉开后盖,将电池也给卸了下来。心跳得太快,这样不行。明明是他不要的舍弃了我,却还要故作大方说些感激的话。
可这世间上,哪里有可以勉强的爱情。他那样的人,我强要不来啊。
泪,还是忍不住的涌满了掌心。究竟该如何解了这魔咒,只求来个人告诉我。
这么些年里,不是没试过找找另外的感动,想与另一人发展出感情,让自己得回平静。但每次走到最后一步才发现,果然不能啊,我不能舔着脸的耽误别人,也无法超脱自己。
但不论怎样,不能去贪图强要不来的东西呵。所以这次,由我来主动给自己一个痛快结束吧。实在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因为会输得太狼狈。
缓和整理情绪,只花了很短的时间,我就起身的收拾自己。看来,我还是有所成长的。
一件在简单不过的白衬衣,套在一条灰蓝色的牛仔裤里,再加一双黑色的细带凉鞋,发型只是一个卷在脑后的简单丸子头。这样就可以了,我从来都是但求舒适就好。
刚出小区的门口,就有个男人迎了上来,“是叶小姐吧,您请这边来。”
他穿戴得非常得体又整洁,戴着一幅纯黑色的手套,年约三十来岁,微微俯身引领着我朝一处走去。见他这样,我忽然又记起。为什么与叶家,从开始的还好,会走到最后的那样。
其原因是我与他们在根本上,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卑躬屈膝,不喜欢将他人压制得不留一丝余地,不喜欢一丝不苟的活着,不习惯叶家人看我的眼神。
叶安,你这样不行,你需要改变提升自己。他们总这样说,想让我变得稍微强势起来。
可这世间上,既然能有如他们叶家那样的强势存在,也一定有像我这样的软弱者吧。
他们认为这是逃避,于是我有试着去改变了自己。试着变得犀利一些,不再总是退让,甚至是用卑劣的手段掠夺了叶钦一回。可最后却发现,自己变得丑陋得,连自己都唾弃的地步。
然后醒悟,只有做回原来的自己,才能得回轻快。于是,不愿再受他们压逼。
他们无法理解,我无法跨越。所以,才会一步步的走到了无法相容的地步……
车,是一部很干净的车,很低调的颜色,安静的停放在那里。
我不知道它是廉价还是昂贵,但它引来了一些视线的注目。黑色手套的主人,躬身快走了几步,拉开车门退让在了一边。他看上去,有些很紧张的僵硬着。
我什么时候,也能将人逼到这样的地步了?
于是等走到他面前时,侧身将腰弯得比他更低些的,仰上望去的笑了笑。
“我这人时运太差,福薄,父母早逝,做什么倒霉什么,做什么错什么。你对我这样的话,绝对会让我折运折寿的。所以咱们随意一点就好,行吗?”
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叶先生有过交代,说您……”
不想再惹来更多的注目,我迅速钻进了车里,他也很快折回驾驶的位置发动了车子。
为打破低迷的尴尬气氛,我只好找些什么来说,“叶钦他,究竟埋汰了我什么?”
从前与我争吵时,叶钦总会冷冷的低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介意他人有没有因你而受到伤害,总是迁让得想让他人感觉到舒适,退让得毫无半点自己的立场。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干脆一忍到底的,又要抵触反抗我们呢。
你这样的人,根本没什么太大的生存能力,又咬着一些倔强与清高的不低头。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我要么懒理他,要么直接出手废了他。
让他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正因为是你,我才会还站在这里。
你自问,有做错了吗?……是啊,我这人,总是做多错多的。
直至后来,他干脆变成了。你这样的人,看着都让人觉得心累……
“没什么其他的,叶先生只是说您,性格有点……怪,……脾气有点不好。”
“呵……他才不会觉得只是有点。他一直觉得我很怪,脾气很坏。哦对了,叶家不是有个老司机的吗,杜师傅。现在,还在叶家吗。”那个杜师傅,我挺喜欢他的。
他给男佛开车有些年头了,与叶家人熟稔到少了些距离。
但叶家也只会喊他老杜老杜,就连叶钦也是这样。
他陪上了一个很带距离感的微笑,“是吗,我还不怎么了解您,也不好评价。您说的那个杜师傅,因为年纪有些偏大,早就不给上路了,所以前几年就退了。”
不敢靠近呢,叶家的人,总会将人逼得深谙这个道理。
放他轻松吧,于是一路上不再说话,又睡过去了一场。
等到了地方才发现,居然是个马场。
天空一蓝如洗的底下,青葱翠绿的草地,不知延绵出多少里地。
一些穿着一身帅挺骑装的男人,正三三两两或牵或带引的在教习一些人学骑马。这里是有钱人与高位者们的休闲场所,所以绝不会听见什么过大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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