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马步,一蹲就是几个时辰,雷严小朋友有点支撑不住了,身子摇摇晃晃,马步也没有开始那么稳健。而阮箐依然稳稳当当,只是呼吸因为“疲累”而略略粗重了点。
背诵法术口诀,规章教条,雷严几处地方会有磕磕绊绊。而阮箐则是少有停顿,很是流畅。
处处被阮箐压一头,雷严小盆友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我刻苦学习,而你不怎么努力,却能轻轻松松赢过我?
于是,雷严开始作死般地向阮箐发起挑战了。
对于雷严的挑战宣言,阮箐只是淡淡地“恩”了一下,然后一脚,就把他踹进河里。
如此,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这么被阮箐轻易解决了。(大雾)
而雷严,自是不愿放弃,坚持去找阮箐挑战,而后,自是一次又一次的踹与被踹的过程。
再后来,雷严“学乖”了,拉着一群小伙伴们集体去群殴阮箐。然后结果显而易见,阮箐一人殴他们一群,一个两个把他们都踹湖里去了。
然后雷严一副奸计得逞的奸诈表情,拉着那些被踹的人集体去告家长了。啊不对,是向掌门师父告状去了。
掌门师父撸着胡须,一脸深思地看着眼前的弟子,评判他们话语中的真实性。
阮箐走了过来,一脸的迷茫与无辜:“师父,师兄师弟他们这是?”
掌门道:“他们说你不满派中的众多师兄弟,对他们施以暴力,为此,你有什么解释?”
阮箐小脸一肃,认真回道:“雷严师兄他们只说要与我切磋武力术法,弟子想着,互相切磋,也能弥补各种缺漏,取长补短,双方皆有助益,于是便应下了。不过,这不满派中弟子,又是从何说起?”
“师父,他骗人!明明是他不满我们这些师兄弟,还将我们一个个全部踹湖里,如今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雷严气哼哼地指着阮箐,其余的弟子也一起附和着。
“对啊师父。”
“师父,恳请你责罚欧阳师弟!”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掌门打断道:“好了,你们给我停下。”
继而,掌门转头看向阮箐道:“为此,你又有何辩解?”
阮箐道:“弟子无话可辩,确实是我将师兄弟们踢入池水之中。不过是因为师兄师弟们在此次切磋中纠缠不休,并不点到为止,弟子无法,只好将他们踢入河流之中,以此来打断此次的术法切磋。而且,池水并不深,我也早在之前就为他们施展了避水诀,以备不测。师父,你可以看出他们此刻身上并无水汽,若是来告状,定是不会有那个闲心来换衣着的吧?”
阮箐的话,就像一滴落入油锅中的水,顿时,那些师兄师弟间顿时沸腾开来,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不正常之处。
面对这群熊孩子,阮箐自是懒得与他们纠缠,但是把人踹河里的时候都会给他们施展避水诀,毕竟保不定有谁不会泅水,而且衣服湿了,换洗起来也麻烦。
无奈这群被雷严带动的孩子只知道找阮箐的茬,从河里爬出来就急吼吼地找掌门去告状了,生怕阮箐会“反将一军”,于是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衣服的怪异之处。也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过因为太过匆忙的缘故,一时间没来得及说。而雷严,只能说,被踹进河里的次数多了,衣服不湿的次数多了,他反而忘记这茬了。
“不过,我此举却是有点不妥当,万一法术施展的不妥当,而恰好师兄弟们不会泅水……恳请师父责罚!”阮箐拱手,一脸的愧疚自责之色。
掌门撸着胡须,看着阮箐,微笑地点了点头。
雷严见势不对,就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掌门却是冷冷地看向他们,似是不悦:“够了,你们也别再说什么了,都给我回去,将门派戒训都抄写五十遍。少恭,你就不必了。”
“师父?”这是迷茫疑惑的阮箐。
“师父!!”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雷严。
掌门冷哼道:“今日之事,我都知晓。真当我会被你们的言辞混淆试听?给我回去,再有下次,责罚加倍。”
而后,掌门又慈祥地看向阮箐:“我只教导你一些基础的术法,你便能自行领悟避水诀,好,很好,不愧是我看重的弟子。”
阮箐低头,似是羞赧。
雷严及其他弟子四散着,准备回去了,雷严愤愤地转头,看向还站在掌门身旁的阮箐,表情凶狠,相似要记住他,以待下次报复。却见阮箐忽然抬头,呲牙笑的很是灿烂。然后就是对着自己,缓缓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雷严身子一抖,莫名地觉得一阵恶寒。好,很好!欧阳少恭是吧!他记住他了!
于是,自此之后,雷严便彻底和阮箐杠上了,不过阮箐也懒得理他就是了。
每次雷严来找茬,阮箐都是踹飞,踹飞,直到后来的又变成掀飞。
看着又一次被掀飞到河里的雷严,一袭白衣,长身而立的阮箐抱着琴,站在河岸边微笑地看着雷严狼狈的从河里爬上来。
“雷严掌门,你若是喜欢这一池春水,大不了就将它引回青玉坛即可。你若是喜欢被人打飞的滋味……倒可以请青玉坛中的弟子为你代劳。你这样隔三差五地打扰我,我可是甚觉烦忧啊。”阮箐脸上挂着微笑,声音不急不徐,但是偏偏却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此时的阮箐和雷严已长大,前任的青玉坛掌门陨落。论威望,论能力,阮箐自是高于雷严。不过,阮箐才懒得当那劳什子的掌门,就收拾包袱带着一些盘缠跑路了。
不过,他没有向雷严隐瞒踪迹罢了,毕竟很多时候有雷严在,都会很方便→比如说银子。
而对于这些报酬的“回报”,就是阮箐提前驻扎琴川,提前在那里混熟了脸,稍晚的时候可以给他提供点信息之类的。
因为是度假,于是阮箐能偷懒就偷懒,把能省的都省了。
没有阮箐在那里,雷严自是名正言顺地成为了青玉坛的掌门。不过青玉坛并不是正统的修仙门派,也不如那些修仙门派会修身修心,而是靠着丹药来快速提升自己的功力。这其中有点邪魔外道的意味,阮箐也几次说与雷严听,雷严不信,阮箐也懒得说了。
至于雷严不停地被踹飞到掀飞的过程其中,其中也由雷严自己要和阮箐抬杠到后来想要试探阮箐的转变。
不过无论雷严还是单独来抑或是派了一大群青玉坛弟子来,如果是说什么事情的话,那还好,若是‘切磋’的话,结局就和雷严刚刚那样。
“还有,若是无事,你就别派那些青玉坛弟子来了,甚烦。”阮箐不悦地蹙眉,显然是没有耐心再应付那些人。
“少恭放心,自是不会有下次了。”雷严说着,声音豪迈,一脸的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也有点粗犷,也颇有些一派之主的威严。
倏地,雷严忽地露出一个颇为意味深长的笑容:“常人眼中只知少恭你温文尔雅,待人接物温文有礼,却不是你真实性情究竟如何。”
阮箐抱着琴,缓缓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表里不一就表里不一,我高兴,我乐意。你若有兴致就告诉所有人我‘真正性格’啊!最近被你的人弄的烦的狠,再来烦我就把你踹河里,不加避水诀的那种。”
雷严微笑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你对我不作伪,也可以算是我们的关系与众不同?”
在前面走着的阮箐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但到底也没说什么。踹飞与被踹飞的关系么?是挺不同的。
“你这次找我来,又有何事?我不觉得,你又是闲着无事来找抽的。”阮箐走了一会,忽然觉得这样一直抱着琴也挺累的,就挥袖将琴收入乾坤袋中。
雷严看着阮箐的动作,眼神微动,而后道:“少恭喜琴?稍晚的时候,我派人找一下上好的桐木,制作一把纯阳琴给你吧。”
“恩。”阮箐点头,“不过你来是为何事?”
“少恭依然还是,半点无关紧要的话也不愿与我说说么。”
阮箐:“……”卧槽,为什么感觉怪怪的?无关紧要的话?上面一大堆踹飞与不踹飞(雾)的话难道还不算么?
阮箐闭眼无奈道:“再不说重点你给我滚。”
雷严笑着道:“我本来还想与少恭闲话家常,看来少恭还是那样的一板一眼。也罢,那我们如今就切入正题吧。”
“说来也巧,我最近觅得一人,善于炼制丹药,举止言行,温文尔雅,进退有礼,也喜琴技。最最巧合的是,他也叫欧阳少恭。”
“然后?”阮箐脚步不停,继续向前走着。
雷严跟在后面继续道:“我同意帮他去乌蒙灵谷去夺取焚寂剑,而他则用玉衡帮我炼制长生不老药。”
阮箐终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雷严。阮箐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雷严一番,思忖了一下而后道:“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又想找死啊?”
雷严却是道:“少恭难道就不对此人好奇?”
阮箐无所谓地挥挥手:“不过是同名同姓之人,又有何好好奇的?”
“同名的,倒也罢了,只是那性格相似,也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