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一时刻,坐在酒庄里与阿尔弗雷德谈论葡萄酒运输问题的精灵王和正拄着魔杖前往孤山的甘道夫都抬起了头。
真知之球!
有一只真知之球出现在了河谷镇!
“此物名为杰克魔球,是蕴含着强大神秘力量的魔球。”米兜杰克笑呵呵地对乔说道,“你可以把手放在这支球上,然后心里想着你最想看到的东西。”
乔这回没再拒绝,但也没直接上手摸。她先用魔杖在球上点了点,看到没什么问题后,才用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触了上去。晶球内的雾霭瞬间消散,乔认真地盯住了里面的景象,那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的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米兜杰克试探着问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最想要去的地方?亦或是最渴望的……”
“我看到精灵王正带着一群密林护卫往这边来,后面跟着很多人类巡卫兵。”乔说道。
米兜·杰克脸色一变,当即后退一步,大声道:“若是有想再购买杰克魔药的,请去镇外第三棵树下找我。杰克兄弟的魔法旅途即将启程,大家有缘再会!”
说完这几句话,他就拖着他那个兄弟一溜烟儿地跑了。
而索恩也一把抓住乔,拉着她往镇外跑去。途中有几个人因为觊觎那只魔球,试图跟踪他们把晶球夺走,不过都被索恩甩开或者是打倒了。这位矮人王子并没有抢夺晶球的意思,只是从袍子上撕下一块布来给乔,让她把晶球包起来放进布兜子里。
在真知之球到了乔手中之后,精灵王与甘道夫对它的感应便中断了。只不过二人不肯罢休,依旧在河谷镇里找寻了很久。这些都是后话了,乔和索恩两个却是迅速离开了河谷镇,往孤山那边走去。在路过镇外第三棵树的时候,乔看到了站在那的杰克三兄弟,他们正在与一些镇民进行着交易,与他们签订契约,然后送出药膏,领走一个个神情惊慌的男孩和女孩。
“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他,不让他吃苦受苦。”米兜·杰克每领走一个孩子,就对孩子的父母这样说道,他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神情无比真诚。
这场交易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晚上。送走最后一位抹着眼泪的中年大婶之后,米兜杰克手腕一翻,从树后牵出了一只遮盖得严严实实的大马车。十几个孩子都被他微笑着送进了马车里,还给他们分发了蛋糕和水果。等到孩子们都在车里安静里坐稳之后,杰克三兄弟坐到了车前,鞭子一挥,马车迅速开动,转了个弯向着西南方驶去。
而在行驶的过程中,胖子杰克的身体渐渐变得膨胀,体内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一般。米兜杰克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身体往旁边一推,胖子杰克轻飘飘地从车辕上摔了下去,身体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堆老鼠,蟾蜍和毒蛇从他的衣服里面散落而出,尚未落地便纷纷暴毙而死。
比尤特弗·杰克则迅速缩水,最后化为了一只巴掌大,带着僵硬笑容的木制人偶。米兜·杰克把那人偶抓起来,装饰在了帽子上,与玫瑰花并排摆在一起。他回头看了一眼孤山,脸上浮起笑容。
夜幕渐深。不久之后,这辆装满了男孩女孩的马车,便随着米兜杰克的笑容一起消失在了暮色中。
☆、第四十五章
真知之球是一种魔法制品,它的外表看起来有点像水晶,但是实际上是一种石头,并且颜色也比较黯淡。据说它们是由诺多精灵所制造的,大小不同,能力也不同。在第二纪元的时候,有七枚真知之球流入中土大陆,但后来因为战争以及种种原因,有不少真知之球失去了踪迹。
作为一个灰袍巫师,甘道夫没事在中土大陆四处溜达的时候也会打听打听那个球的消息,可惜连个球皮儿都没碰着过。这回他本是奔着孤山的事来的,结果却没料到会在此地发现真知之球,实乃是意外的惊喜!
正常来讲,真知之球这种具有着强大魔法力的物品,在出现之后是会与附近的巫师产生感应的。但不知为什么,真知球的魔力只放射了一小小下,就又消失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屏蔽掉一般。
不过甘道夫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河谷镇,然后,他就与镇子里的精灵王撞面了。
甘道夫不知道精灵王来河谷镇与人类谈合同的事,还以为他也是感受到真知之球的气息后跑来寻宝的,不由得暗自腹诽这货不肯为了正义和安宁往孤山出兵,反倒是发现有宝贝后就嗖地一下赶到了,实在是……
“我猜那个东西应该不会是被你拿到了吧?”甘道夫尝试着问道,这也是他心里的话。虽说是善良种族的一员,但是宝物什么的如果到了瑟兰迪尔手里的话,再想拿出来就难了。唉,为什么在这里遇到的偏偏是瑟兰迪尔而不是埃尔隆德呢?甘道夫悄悄地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拿到,而且这座河谷镇里现在也没有任何地方留存有它的痕迹。”精灵王回答道,他座下的特拉克特赞同地点点头,他们俩刚才几乎把镇子里都给转了个遍,大王什么东西都没能找到。
连瑟兰迪尔都没找着……这事就有点邪门了。但是它能去哪儿呢?这边除了密林精灵,也没有其他什么巫师存在啊,而半兽人或者人类是没有能力将真知之球的魔力掩盖住的……就在甘道夫开始思考的时候,一股强大的魔力气息突然自孤山那边散发出来,灰袍巫师和精灵王动作都是一滞!
竟然是孤山!
甘道夫:……几个意思这是?我特么才刚从那边跑过来啊!
还没等两人有机会商量什么,真知之球的魔力感应又断了。然后又出现,又断,再出现,再断……
精灵王与甘道夫对视了一眼,两人用目光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给他一匹马。”精灵王下巴微抬,一名灰发精灵立即跳下马来,将自己座下的黑蹄花白马让给甘道夫。紧接着,精灵王示意安德鲁与另外几名密林精灵与自己同行,其余人等暂时留在镇内待命,若有意外事件则自行处理。
吩咐完这些事后,甘道夫也已经爬上了马背。精灵王先他一步,骑着大角鹿朝镇口方向驰骋而去。
特拉克特跑动起来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它是后花园里面所有大角鹿里最高最壮最强的一只,同一批中毒的鹿里恢复最快最好的也是它,而且灵性极强。在保持着快速奔行的同时,也能准确地绕开路人,并不会冲撞到任何的花花草草。
在刚刚冲出镇口的一刹那,精灵王的呼吸突然一沉。特拉克特敏锐地感觉大王的脚尖在自己腰侧轻点,立即放慢脚步,它身后的精灵们和甘道夫之前被甩下一大截,此刻终于有机会赶了上来。甘道夫注意到精灵王正在注视着某个地方,便将白马提到与他并排的位置,一边缓步前进着一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瑟兰迪尔?”
“……”精灵王的目光停留在右前方几百米外的一棵大橡树下,那里有一圈镇民正围着几个笑嘻嘻的家伙在说些什么。
“那些人是什么‘杰克杰克兄弟会’的成员。”安德鲁说道,“他们刚才在镇里表演一些奇怪的戏法,还蛊惑镇民,被我们与镇里的人类巡卫一起赶出去了,没想到现在又聚在这儿闹事。大王,要不要我现在过去把他赶走?”
精灵王摇了摇头。
“这里并不是密林,人类的城镇自有人类守卫,我们无须过多插手。”他说道,“不过通知他们一下倒是无妨。”
安德鲁点点头,当即命令一名精灵回去向匹克代镇长传达“杰克兄弟还在镇子门口骗镇民钱”这个消息,他自己则紧随着精灵王往孤山的方向奔去。
同一时刻,乔和索恩已经到了孤山脚下,不过还没开始爬,只是在山底下找了个凹陷处暂时歇脚,同时做一点爬山的准备工作。在此期间两人互相指责了一下,都怪对方耽误了时间。不过嘴笨的人类姑娘跟一个一根筋惯了的矮人也实在吵不起来什么,互相叫了几句就没词了,面面相觑之后,乔默默地把那只“杰克魔球”拿了出来。
灰突突的晶质圆球才从她怀里取出,就放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照黑了本来还挺亮的山壁。乔好奇地用手指点了一下,那黑光不见了。于是乔又点了一下,又又点了一下,又又又点了一下……
“好奇怪,里面没有出现东西呢。”她不解地道。
“你别那么快就把手拿开,在上面多放一会儿看看。”索恩建议道。
乔点头,把手指再次搭上晶球,这次她停顿了很久。球中的迷雾再次缓缓移动,一只墨绿色的眼睛在迷雾内睁开。乔微微一愣,下一秒就见那眼睛猛地朝她的方向贴近,瞳孔中心映出了她的影子。乔惊得手一抖,黑灰色晶球猛地掉落在地。
糟糕!乔赶紧去把球捡起来,把土拍拍,发现没摔坏才放下心来。那晶球一脱离她的手,里头的画面立即消失了,乔重新把手放上去,眼睛也没再出来,晶球里面只显现一些苹果和烤土豆之类的东西。
“你这样的用法是不对的。”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乔闻言便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只角鹿,鹿上的精灵王高大得好像一尊塔,正微微低着头,用那双沉静如海的蓝眼睛望着她。在鹿的身后有几匹白马,坐在上面的是几名精灵,趾高气扬的安德鲁也包括在内。至于刚才说话的……乔转了转脑袋,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尖帽灰袍的老头,头发和胡子乱得像是几百年没打理过。他正专注地从自己肩膀上方看那只灰突突的魔球,并且已经有打算伸手去往球上摸一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