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野泽又带着我和邵晓珍认识了几个人,他们也都是看了看我,然后握了握手,就没有下文了。
我以为是我太心急,太功利,但是当我渐渐观察到周围人的状态之后,我就明白这压根不是什么以工作为主的欢迎会,而是纯粹的娱乐。
女人大胆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他们要么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要么就是在舞池里跳着贴身的热舞。
“学姐……”邵晓珍喊了我一声,“幸亏你没听我的。要是穿了那件黑色礼服来,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我听出了她声音里有丝丝颤抖,便说:“别害怕,更别离开我。朱迪已经去打电话了,东京这边的负责人,我见过几次,他会帮我们的。”
邵晓珍点点头,抓紧了我的手臂。
没过多久,室内的光渐渐昏暗了下来,有四个男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盒子,将它放在了舞池中心。
然后灯光又开始变得迷幻,在场的人发出了欢呼声,火热的舞曲响起。
“学姐,这该不会是什么非法组织吧?又或者是什么仪式?”邵晓珍显然吓坏了。
我看了看那个盒子,心道这根本就是一些有钱人的龌蹉消遣!
那里面应该是个性感尤物,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钟声敲响,就会把她拍卖出去,得到她的人,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必说了。
“晓珍,”我喊了她一声,“我们现在不动声色向门口那边走,一定不要慌。这里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但是我们不适合待在这里,而且不能惹毛这里的人。”
邵晓珍“嗯”了一声。
我们并肩沿着室内的边缘走去,却没想才走了短短几步,就被野泽给拦住了。
“景小姐,你要去哪里啊?狂欢才刚刚开始而已。”他还维持着绅士的嘴脸,向我伸出了手,“赏脸跳支舞吗?”
邵晓珍掐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答应他。
可是如果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拒绝,又或者是态度坚决的拒绝,都会让野泽不满。
他们人多势众,我和邵晓珍讨不到好处的。而且,这还是在国外,如果真的出事了,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我笑了笑,同野泽说:“我不过想陪同事去个洗手间而已。既然您有跳舞的雅兴,让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说完,我看向了晓珍,又用中文说:“你赶紧走,离开这里去找朱迪。”
邵晓珍瞬间瞪大了眼睛,忍着喊声说:“你疯了!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那个野泽对你有非分之想!”
“我知道。”我也是克制着内心的恐惧才让自己的声音不会颤抖,“但是如果你和我留下,出事了,那就是两个人一起死。你先出去,少一个牺牲,而且我还多一分被救援的希望。”
“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
我推了邵晓珍一把,让她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一步一回头的看着我,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而此时,野泽已经把手攀上了我的腰。
“你的同事似乎舍不得你?”他俯身在我耳边说。
我压着那股恶心的感觉,笑道:“她第一次来日本,还不会说日语,难免紧张。万一走错了路,不就是闹笑话了吗?”
“原来如此。”野泽笑笑,“景小姐还真的是体贴啊。”
我没有说话,却是暗暗咬着牙,和他走到了舞池里。
野泽的手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附在我的腰上,而他的眼神也越发没有顾忌,谁看了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中国女人都像你这么美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血液都要沸腾了。”
我心里作呕,可是面上还在维持着,因为我得拖延时间,“野泽先生真的是说笑了。中国女性的美,千姿百态,我不及万分之一。”
“是吗?”他笑着向我靠近,手臂收紧着力道,嘴巴停留在我耳旁,“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优雅成熟,漂亮冷艳,还又带着少女才会有的清纯圣洁和楚楚动人,看得人真是心痒难耐。”
我被野泽的话弄得胃里翻滚,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离这个人远远的!
推了推他,我把自己和他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又道:“您这么说,我真的要无地自容了。改日您到中国来,我一定亲自带您看看中国的好好风光,到时候您就会明白我现在的自惭形秽了。”
野泽大笑了起来,松开了我的腰,说:“你知道吗?你除了长得十分漂亮,而且还十分的聪明。这在所有女人里,可就是万里挑一了。”
说完,他就握住了我的手腕,接着说:“我想和你去房间里好好探讨一下什么是中国女性的美。”
我脸色一变,顿时觉得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要复杂,这个野泽太大胆了!
“野泽先生,我的同事都在等我,恐怕多有不便,不如……”
“你的哪两位同事?”野泽问道,“是那个出门打电话求助的朱迪,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晓珍?”
他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是寒毛直立。
“真是不巧,”野泽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丝毫听不出日语的发音的痕迹,“我曾在中国留学三年,对于中文很是精通。”
这一下,我彻底感觉到了恐惧!
转身我就向着门口跑去,可是野泽抓住了我的手,把我又给拽回到了他的身边,笑眯眯的说:“去哪里?你的两位同事都在里面等你呢。不见见她们吗?”
“你把她们怎么了!”我大喊道,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是在这个被音乐轰炸着的舞池里,这声音引起不了周围的一点关注。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她们现在都很享受,就等着你加入了。”
“下流!”我破口大骂,开始奋力挣脱他的束缚,“你简直就是变态!你以为你在日本可以无视法律吗?即便我是中国人,也受我国法律的保护!”
野泽见我反抗,不知怎么的,好像变得更加兴奋了。
“你知道吗?”他淫笑着看着我,“昨天我一听你在电话里的声音,我就身寸了!”
这么肮脏的话,听得我都要吐出来了,也更加知道如果我被他带走,会是什么下场!
“别想了,跟我走。”野泽说,“这样的话,没准儿你的同事还不会被玩死。”
我浑身一哆嗦,不敢去想朱迪和邵晓珍的情况。
是我害了她们!要是我听了沈容与的话就好了!
可是我怎么能想到野泽是个变态呢?我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以合作为幌子的欢迎会会是个陷阱?
“野泽,如果你今天动了我,动了我的同事,你一定不会得到好下场的!”我死撑着,试图说什么可以唬住他。
但他不听,笑着打了个响指,就有两个保镖过来把我架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见这样的情况,完全没有反应,还是该喝酒喝酒,该跳舞跳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放开我!”我用力的蹬腿挣扎,“野泽,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以为我就是个娱乐公司的总监吗?”
“无论你是谁,今晚也会被我享用。”野泽说。
我喊道:“我有丈夫!你敢动我一下,他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野泽笑了一下,“那我一会儿把咱们快活的样子录下来,然后给他看看,没准儿他会崇拜我,更没准儿他会看到另外一个你,一个……”
“啊!”
这一次,野泽话没说完,就被打倒在了地上。
而下一秒,我身侧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闷哼,接着我就被人给抱在了怀里。
不用看,我知道是他来了,因为那股淡淡的太阳花味道,我就是在梦里都可以闻得出来,所以什么也没说,就是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听着沈容与过快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的,我便知道他也是怕了,也慌了,可是此时此刻,我终于觉得心安了。
有他在,我什么也不怕。
许多的日本警察涌了进来,将大厅团团围住,刚才还在狂欢的人都蹲下来举起了手。
“野泽,这次你逃不掉法律的制裁了。”沈容与说,“不要以为你是日本人就可以在中国犯法而高枕无忧。我已经申请引渡,你就等着回中国受审吧。”
野泽被警察按在了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说话的人,惊异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景昕的丈夫。”沈容与的胸膛起伏了一下,身上散发出阴鸷嗜血的气场,“我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而在监狱里蹲到死为止。”
野泽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愣了好久才知道喊着要找律师。
而沈容与目光如淬了毒的匕首一般,看了野泽一眼,他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见野泽走远,马上就想起了邵晓珍和朱迪!
摇晃着沈容与的衣角,我喊道:“快去救晓珍和朱迪!她们被变态给关起来了!我们得赶紧救她们!”
沈容与皱着眉头,阴狠的气场收敛了起来,可转而又显得十分生气。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呵责道:“还想着别人!看看你自己!要不是我做好了警方的工作,你以为在日本,凭借我们的能力可以顺利度过这一劫吗?”
听他如此说,我默默低下了头,知道自己这次完全是咎由自取,没脸再说什么。
沈容与见我不说话,沉默了好久,久到我觉得是不是要被我气死,然后再也不理我了。
可当这个想法盛腾出来以后,他就一把又把我抱回了怀里,声音染上了少见的颤抖,他说:“你就是存心要我悔断肠子!长这么大,我没这么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