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看着一群眼熟的乡里乡亲和爷爷说着话,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翘脚嗑着瓜子,他正不耐烦,就看见瓷娃娃向着他走了过来,他眼睛一亮,丢下瓜子,兴高采烈的大步跑了过去。
“绵绵,你来给我过生日吗?我太高兴了!真的,我太高兴了!”
他还以为她不来了呢!
江迟一连说了两句“高兴”,脸上堆满了喜悦,江爷爷抽空瞄了他一眼,摇摇头,“没出息的臭小子,见了人家丫头就走不动路!”
他感觉自己的大孙子离哭着喊着跪求入赘不远了,心碎!
想起同样不省心的儿子,光棍了半辈子的江河,快三十了才好不容易找上了老婆,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这个臭小子怎么就和他爹一点也不像呢!
小小年纪就一头栽进了温柔乡里,以后可怎么出得来哟!
江迟对爷爷的心思毫不关心,他正拉着阮棠细白的小手说话,琢磨着怎么开口让人留下来和他睡一宿。
嘿,他可是看过电视的,只要睡了觉,这名分可就定下来了,天王老子也抢不走他的小媳妇儿了!
阮棠送的礼物是一对小金铃,是母亲以前买来送她的,她很喜欢,在身上戴了很长时间。
迟迟哥哥过生日,而且是她认识他以来的第一个生日,当然是要送她最宝贵最喜欢的东西了!
江迟拿过那一对可爱的铃铛,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有她身上的味道,甜甜的奶香,好闻的不得了!
他以前总是嘲笑她是没长大的奶娃娃,身上一股子奶香味,脸上嫌弃的要命,心里却是很喜欢的,宝贝似的把一对铃铛装进了口袋里,准备等人都离开了就放进自己的小盒子里。
对,就枕头底下那个,里面还有她刚学写字的时候写给他的小纸条,想一想都觉得美滋滋!
“迟迟哥哥,这个是要戴到脖子上的,要不要我帮你挂上?”阮棠抬头看着他,好心的问道。
“不要,我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能在脖子上栓铃铛呢!”
这不是有损他领袖的形象嘛!
阮棠歪头想了想,“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就换一个礼物送你好了。”
江迟连忙往后一躲,把铃铛牢牢的护在怀里,“哎哎哎,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往回要的道理啊?”
“可是,你不喜欢呀。”人小鬼大的阮棠还是很会看人脸色的,既然江迟不喜欢,那她拿回去不就好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我、我挺喜欢的。”他别开了头,耳朵后头的红一点点蔓延开来,声音也越来越小,要不是阮棠耳朵好,压根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绵绵,不,棠棠,”看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二人组,江迟认真的清了清嗓子,决定在阮叔叔心里树立起一个严肃可靠的形象,“今天我生日,你答应我一个生日愿望好不好?”
阮棠刚要点头,就被父亲拉到了身后,“你让他先说!”
臭小子,心里指不定转悠什么坏念头呢!
他已经看透他了!
江迟不甘心的看着阮叔叔背后一脸好奇的女孩,深沉的叹了一口气:电视剧里说得对啊,所有家长都喜欢棒打鸳鸯!
7. 第七章 故事
“绵绵,今天你陪我睡好不好?”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什么不合理的,就算有那么一丁点,他也假装不知道。
阮棠怯生生的看着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淡定的母亲和撸起袖子准备干仗的父亲,犹豫了一下,“不太好吧?”
“没错,男女七岁不同席,你怎么能随便和女孩子一起睡觉!”阮宸在一边帮腔,神清气爽。
“这怎么能叫随便呢?我只和绵绵一起睡!而且我才六岁!”今天刚刚六岁的男子汉江迟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阮棠动了动嘴巴,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可我看电视上面演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睡觉,是会生宝宝的吧?”
听了女儿的话,阮宸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现在的小朋友,一个个知道的太多了!
“生了宝宝你就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了呀!多好!”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江迟察觉到几道锐利如刀的视线向他“噌噌”的飞了过来,他眨眨眼,挺直了腰板。
嗯,不能怂!
“可我不能在外面睡,我认床呀。”
“娇气包!”江迟皱了皱鼻子,勉为其难的说道,“那我去和你一起睡好了!”
阮宸还没来得及呵呵,就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一只小小的手抓住,“爸爸,就答应迟迟哥哥吧,只住一天就好。”
她有点舍不得看迟迟哥哥不高兴呢!
而且今天是他的生日呀,提出什么要求都该答应的吧!
阮宸考虑了片刻,“好,就一天,睡完就得走,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江迟忙不迭的点着头,“阮叔叔你真啰嗦!”
“嗯?”
“不不不,阮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虽然阮叔叔有点烦,但谁让他是绵绵的爸爸呢,他就大人有大量,让着他就好了!
两个孩子就住在隔壁,阮宸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只可惜声音太小,他什么也听不到。
江迟正在努力担负起一个哥哥兼未婚夫的职责,抓耳挠腮的给阮棠讲故事。
他年纪小,又不爱看书,脑袋里一共也没装着多少墨水,挖空心思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故事,可又不愿意在妹妹面前丢脸,死撑着不肯合眼。
他绞尽脑汁,加上小时候一点微薄的印象,硬生生憋出来几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在给小尼姑讲故事。”
阮棠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可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往下问,“讲什么呢?”
“小和尚在讲,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小和尚在给小尼姑讲故事。”
两人一个问一个答,车轱辘话来回说,配合得无比默契。
……
一夜好眠到天亮。
早上八点钟,梅丽莎来敲门,阮棠还在睡,江迟迷迷糊糊的蹬了被子,揉了揉眼睛,“谁啊?”
等他看清周围略显熟悉的摆设,瞬间清醒过来,这不是他自己家,这是在绵绵家!
他光着脚,啪嗒啪嗒的踩着鞋去开门,“梅阿姨,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棠棠穿衣服,该起床了。”梅丽莎拿着粉嫩嫩的小裙子往屋里走,江迟眼巴巴的看着,羡慕得不得了,咂了咂嘴,“我也想给妹妹穿衣服!”
自从发现绵绵的家里人都不喜欢他喊小媳妇之后,他就乖乖的喊起了妹妹,反正只要他自己知道绵绵是他的小媳妇就成了,其他人……
嗨呀!谁管他们怎么想呢!
梅丽莎知道这小子难缠,也不说拒绝的话,只是拿话哄他,“你还太小,不会穿,以后有机会再说。”
反正小孩子忘性大,过两天就不记得这事儿了!
江迟点点头,“那好吧,那我以后再给妹妹穿衣服。”
他记性好,关于她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办法忘记,想要给她穿衣服的念头一连保持了很多年。
很久很久以后,十八岁的江迟把十六岁的阮棠压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条新裙子在她身上比划,“从我六岁那年开始,我就在想,我总有一天会亲手给你穿衣服的。”
当然,脱衣服也是他亲手来负责才好。
——
自从过了四岁生日,阮棠悠闲的生活就告一段落,她开始从早到晚的忙碌起来。
江迟来找她的时候,十次有九次她都不在,开始还以为是他惹恼了她,她不愿见他,后来才知道,阮棠已经开始跟着奶奶学画了。
阮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南城,钟灵毓秀,阮棠的奶奶就是南城的一方水土孕育出的国画高手,幼时的启蒙很重要,所以她给阮棠定的标准非常严苛。只有基本功打得扎实,以后的路才会更好走。
江迟顺着小巷跑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拿着烟斗的阮爷爷,“来找棠棠?”
“对,我来看她画画!”
他玩性大,坐不住,只有在看她画画的时候才能安生一点,不会捣乱。
“爷爷放心,我不会出声打扰她们的。”
阮爷爷吹胡子瞪眼,“谁是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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