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宸气的牙疼,看着怀里笑得浑身颤抖的妻子,毫不顾忌的站起身,推门走了进去。
“臭小子,我就听你继续编!”
5. 第五章 裙子
江迟被吓了一跳,又不能在妹妹面前认怂,只能挺直了腰板,抬头挺胸,“我、我说错什么了?”
他可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阮宸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他气死!
阮棠好奇的眨巴着眼睛,花瓣一样的嘴唇笑得弯弯的,像是浅浅的月牙,“爸爸,你们怎么来了?”
阮宸卡了一下,难道他能说自己是来揭穿小流氓的真面目的吗?
不,他不能这么说,他是个正直的父亲!
“我听说最近有人拐骗未成年少女,我就过来看看你!”
他觉得自己的理由非常名正言顺,足以在女儿心中树立起一个正直可靠的好父亲形象,可惜阮棠没听懂。
“迟迟哥哥,什么是未成年少女?”
江迟思考了两秒,“就是说你小。”
“这样啊……那我什么时候长大呢?”
长大?
脑回路不太正常的江迟莫名其妙的把这句话理解成了“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娶我”,他故作高深的清了清嗓子,在自己的头顶比划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不够高,“差不多,等你长到这么高的时候就长大了!”
臭小子,不懂装懂!
江迟也瞪他:怎么了?长得高了不起吗?
——
很快到了中元节,按照南城的风俗,家家户户都做了茄饼,放了河灯。
天上的雨淅淅沥沥,阮棠打着伞坐在门口,看着过往的行人匆匆而过,看着秦淮河里明明灭灭的灯火出神。
江迟一溜烟的往这里跑,平日里总是翘起一撮的头发也塌了下去。
他身上裹挟着一阵凉气,钻到了阮棠的伞底下,“绵绵,我们出去玩吧!”
阮棠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看着他身上沾着湿气的衣服,神色有些恹恹的,“迟迟哥哥,你怎么不打伞呀?会生病的。”
“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因为淋点雨就生病啊!”他浑不在意,又怕把身上的湿气传染给她,连忙后退了两步。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阿婆站在后头,和你的伞一模一样,该不会是一家店里买的吧?”
阮棠歪头想了想,“你说的应该是我奶奶,我的伞就是她做给我的。”
“你奶奶?你还有奶奶?”江迟的嗓门有点大,一脸的惊讶。
阮棠在他腰上戳了一下,不高兴的瞪着他,“我怎么就不能有奶奶了!我还有爷爷呢!”
江迟挠了挠头,连忙赔罪,“不是不是,我就是……哎呀,我就是没见过你奶奶,所以惊讶一下。”
阮棠拍拍衣服,一级一级跳下了台阶,打定主意不理他。
江迟连忙跟了上去,“你去哪儿啊?”
“我去找我奶奶,你别跟着我。”
牛皮糖属性的江迟才不听她的,一步不离的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就看到刚才见过的老人打着一柄油纸伞站在巷口,一头银丝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
“奶奶!”阮棠一步一摇的走了过去,“这是迟迟哥哥!”
“带你上房看月亮的那个?”奶奶将怀里的肉团子抱住,“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江迟权当是夸奖了,骄傲的挺了挺胸。
“奶奶,我去看看汤圆。”女孩的声音有点低落,“孤零零的,一定很可怜吧。”
“不会的,汤圆知道你在想它,一定会开心的。”奶奶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奶奶给你做丸子吃。”
江迟听不懂,但是他知道妹妹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这他就不知道了。
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女孩子的心你永远猜不透”吧,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跟了上去。
“绵绵,我们要去哪儿?”
“我去看汤圆。”
“什么馅的汤圆?”
阮棠推了他一把,“你怎么满脑子都是吃的,你别跟着我,我自己去!”
“好好好,你不高兴我不说了。”江迟明智的选择了闭嘴,虽然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汤圆就埋在奶奶家的后院里,阮棠蹲下身,拍了拍地上湿润的土地,像是以前抚摸汤圆的脑袋一样。
江迟在菜园子里撒欢一样跑了一圈儿,回来就看到阮棠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你、你哭什么啊?”他拿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结果忘记自己还没洗手,抹了她一脸泥。
“汤圆死了,我心里难过。”
“嗨呀,死了就死了呗!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再买一条不就得了!”
阮棠奶声奶气的说道,“你根本就不懂,都叫你不要来了!”
她眼圈都红了,这还是她短短三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的死亡和分别,意义重大。
“奶奶说,生命是一个轮回,有聚有散,才是人生,可我只想聚,不想散。”
文盲迟听不太懂,连蒙带猜悟出了七八分,“这有什么,反正我们又不会分开。”
他说得信誓旦旦,阮棠信了,一信就是好多年。
——
暑假的时光过得飞快,高二开学在即,乔南离开了小镇,回到了市里。
母亲离开的那天,江迟后知后觉的大步追了上去,一直跑到了火车站才看到母亲的背影,结果被拦在了外头。
“妈妈!”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却被工作人员拦住。
乔南没听见,顺着拥挤的人群往前走,江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母亲在身边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她离开了,他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江迟被爷爷带回了家,洗刷干净扔到了床上,没过多久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了。
他趁着天还没黑,一溜烟的跑去了阮家,爷爷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摇头,也不知道孙子到底是给谁家养的!都快长在人家阮家的墙头上了!
年轻人啊,真是春心萌动!
江迟跑得满头大汗,熟练的爬树上墙,骑在墙头上喊阮棠的名字,“绵绵!绵绵!”
梅丽莎从窗子里探出头,对着阮棠挤眉弄眼,“亲爱的,是你的小男友。”
阮棠走了出来,扬头看他,“迟迟哥哥,你怎么来了?”
江迟见了她,一肚子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满腹心事化作了结结巴巴的一句话,“绵绵,我妈妈走了。”
“嗯,我知道呀。”父亲刚才和她说了,小镇就这么大,两家关系一直关系都不错,发生点什么事对方都一清二楚。
“可是,我妈妈走了,我晚上睡不着怎么办?”他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绵绵,我想和你睡,你和我回家,好不好?”
“non,non,non(不不不),恋爱可以,睡觉不行。”梅丽莎及时的插了一句,低声对女儿说道。
江迟没听清,“她说啥?”
阮棠一抿嘴,“我妈妈说不可以和你睡。”
“为什么?”
“我如果跟你走了,我妈妈会想我的,我不能让妈妈伤心。”
“那我伤心怎么办?”江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难道她妈妈在她心里的重量比他还要重吗?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阮棠纠结的想了几秒钟,对他招了招手。
江迟从墙头跳了下来,黑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她。
穿着白裙的女孩示意他蹲下,笑容甜美的像是浸满了花蜜,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落在他的头上,摸了摸他的脑袋,“迟迟哥哥不要伤心,不开心的事情都飞走啦!”
她抱着他,小大人一样,一双眼睛清凌凌的,笑得像个天使,纯真无害。
江迟头上的毛晃悠了两下,笑得趾高气扬。
他觉得她身上有魔力,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一说话,他就真的开心起来了?
——
江迟最终也没有达成和妹妹一起睡觉的心愿。
好在他马上就要过生日,他觉得自己可以凭借着寿星的身份,向阮叔叔讨要一个和妹妹一起睡觉的权利。
可是,在江迟五岁那年的最后一天,他犯了一个重大的原则性错误。
他听小跟班说,女孩子和男孩子下面是不一样的,心中好奇,便挑了个月黑风高杀人夜,跑去她房间求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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