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腿好了,心情该很好才是,我找你问件事。”她笑着道。
他等着后文。
“你是不是知道郁景庭在哪?怎么联系不上?”宫池鸢问。
不等他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得问上帝了。”
宫池奕这才微挑眉,“找他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我的案子放在他手里呢,这两天正好有事跟他谈谈。”
说着话,他转头看到榻榻米上的人也朝他看来。
草草说了两句就挂掉,也没给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我做什么?”
吻安淡淡看了他,“东里周末从家里出来,我就动身补拍他的戏份了。”
他只是点了一下头,从身后抱着她,没别的表示了。
她只好转头皱起眉,“我这一出去就好久,我爷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郁景庭在哪么?”
对此,他只低低的道:“你爷爷很好。”
所以他也在好奇,她在古瑛那儿来去自如,顾老在郁景庭那儿安然无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没参透?
就郁景庭现在的模样,他断不会让她找过去。
低头在她脖颈蹭了蹭,不小心又刹车失灵上瘾了,只是她不让亲,撑着手往里靠了靠。
被他微微用力又掳回怀里,“就喜欢抱着你,香香软软的,舒服。”
以前基本只能看大他上半身,现在他整个人坐在她身侧越显伟岸,逗弄她就跟逗猫一样。
“会画画么?”他低头,随着低低的嗓音,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间流窜。
吻安稍微觉得有点热,但又挣脱不了,脑袋在他怀里摇了摇,仰脸看去,“你抱着我憋得慌。”
宫池奕凝眉深目瞧了她一会儿,似笑非笑,淳淳引诱:“哪儿慌?”
指尖像长了眼似的探进去,“这儿?”
她精神略微紧绷,打掉他的手,又强自镇定着。
温温淡淡的看他,“池公子,你把腿找回来了,连流氓天性也打算野养?”
男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又一本正经,“求顾小姐睡服兽性。”
吻安瞪了他一眼。
他微微上收紧手臂,喉结微微滚动,沉声:“给我描一朵白莲?”
嗯?
吻安靠着他仰脸看回去,不解,“做什么?”
跟她昨晚回答一样,挑眉两个字:“喜欢。”
放在她胸口的手一点点游弋往下,沉声低哑,“描一朵跟你一模一样的……”
她一下子按住他的手,美眸微瞠,“你,……你看到了?”
昨晚后来发生什么她几乎浑浑噩噩的了。
宫池奕微微勾起嘴角,“你纹在左边,我纹右边?”
她惊得瞪了他一眼,“不是觉得顽劣不正经么?你身份那么特殊,也敢纹?”
他一脸无奈,“妇唱夫随。”
这人前几天黑着脸,这两天干脆是脸皮都不要了。
不过她只淡淡挑眉,“过去太久,本小姐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纹的什么样了,描不了。”
宫池奕低眉看她清淡着脸一本正经,嘴角邪恶泛滥,沉声:“我不介意每天帮你看一次,教你想起来怎么画。”
吻安闭了闭目,斗不过他。
她喜欢白莲,但自己纹了红色,娇艳欲滴的红,嵌在腿内侧白皙的皮肤里,那个神秘黑暗的地方,像幽谷盛开的红莲,静谧诱人。
宫池奕后来被问说什么搭配最美,他每每就是简单三个字:“黑白红。”
只有她和他懂什么意思。
纵使家道中落,绯闻遍布,但顾吻安是公认才女,她执笔时,和她站在讲台一样,一举一动已经足够迷人。
绝美的面孔微低,很专注,几缕发丝落下,她会顽劣的吹一下,男人便识趣的帮她别到耳后,又从身后轻轻拥过去。
“你说你第一次疼得哭哭滴滴,当初哪来勇气把这东西纹在那儿?”他随口低低的问。
吻安作画的手稍稍顿了会儿,“我哭了三天。”
语毕,收了最后一笔。
宫池奕看了会儿,点头,还真一模一样,“有模板?花瓣都记这么清楚?”
吻安高傲睨了他一眼,“没好好上学吧?回去翻课本去。”
这傲娇换来他掐着她的腰又滚落榻榻米,道:“你出差,我正好去一趟荣京。”
吻安没问过他的政治立场,只淡淡的“哦”了一句。
“顺便帮你好姐妹办点事。”他又补充了一句。
晚晚?
她微蹙眉,晚晚最近就说想找亲生父母,没别的事了,这还跟他有关?
可惜她没问出来。
所以宫池奕把她转过来,“我说帮北云晚的忙,你身为好姐妹,不打算对我表示谢意?”
吻安转眸就猜到了他下一句是什么,但想想他折磨人的事就一脸防备,“我去收拾行李。”
宫池奕被撇在榻榻米上,看着她匆匆走出去才笑了笑。
他比豺狼虎豹可怕?
…。
去机场时因为剧组一起,她坚持不让宫池奕露面,免得又拥堵,毕竟现在他那双腿轰动效应依旧很大,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夜之间站起来的。
倒是另一个消息,她是一直到跟桑赫登机才听到。
“你不知道?”桑赫纳闷的看着她,“这新闻还算挺大的,毕竟郁景庭身份也不一般,仓城不少大人物抬举他,就这么被严令谴回去了。”
她这些天都没走出香堤岸,自然是不知道。
半天才扯了扯嘴角,难怪宫池奕不让她出门。
“对了,不知真假,郁少为这事似乎还找池公子帮忙,可惜没奏效。”桑赫虽然是娱乐圈的人,但在宫池奕周围活动,对这些事还是比较八卦的。
吻安终于笑了笑,指不定把郁景庭驱逐出去就是他宫池奕的主意,找他帮忙能管用就怪了!
这么说郁景庭回华盛顿了,距离她拍戏的地方挺远的。
想着也就淡淡的一句:“这么大的新闻,我还真没听说。”
桑赫挑眉,“那当然,一晃即过的事,因为现在要说新闻,那自然是有关于三少才最受欢迎!”
他又做什么动作了么?
看她依旧一脸茫然,桑赫感叹,“古人的诗句何其哲理啊,只缘身在此山中。”
原来宫池奕前两天外出被记者堵在suk门口,问最多的便是他的腿为什么好这么神奇之外,就是他健全之后最想做什么?
桑赫童心未泯的模仿宫池奕,“三少一本正经,老成持重的往那儿一站,思虑良久,就扔了一句‘自然是追求顾小姐’。”
吻安听完反应不大,过了会让才笑,“装痴情还挺像那么回事。”
坐轮椅也说要求娶,好了还不改口。
桑赫咋舌,“啧,果然是碰上你了,其他女人早飞着奔去躺他床上了。”
提到床她就沉默了。
…。
拍戏期间她一向不喜欢被其他事打扰,尤其经常晚睡早起,睡眠时剧组的人都知道不能找她。
柯锦严就是她的午睡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吻安看着屏幕皱了会儿眉,情绪显得很冷淡,“有事么?”
柯锦严了解她的性子,所以听起来满含歉意,“打扰你休息了?”
半小时后。
一个午觉没睡好,她还是坐在了柯锦严对面,捂着热茶也没喝,看了他,“你不是和梁冰分了么?”
怎么梁冰还能找他求情?
想了想,也是,他这个人基本是对谁都好,谁要找他帮忙应该都不怎么会拒绝。
“她找你找不到,你身边都是宫池奕的人吧?”柯锦严看了她,又道:“正好知道我在这里。”
梁冰身在娱乐圈,找顾吻安按说并不太难,但明知道她在哪,就是见不到。
吻安不知道宫池奕有没有派人跟着她,不过做到没让她察觉,没烦到她,她就不会在意,
转而笑了笑,“她怎么就知道我会答应你?”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不过,说是郁景庭想见你。”柯锦严对郁景庭几乎不了解,只听过名字。
她在对面略微皱眉。
郁景庭想见她还要通过梁冰,他是出什么事了?那爷爷呢?
…。
之前她给郁景庭打电话一直都不通,那晚总算拨出去。
电话通了,那边却好一会儿没动静。
她皱了皱眉,“郁景庭?”
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是他低而压抑的咳嗽,声音也并不清晰,听起来气息不稳:“你没事吧?”
“这话好像该我问你。”她道,“先前电话打不通,还有……古瑛说爷爷在你那儿,他怎么样了?”
郁景庭缓了气息,声音依旧不大,“我不会让你爷爷出事,放心。”
她沉默。
“为什么不听他安排?”片刻,郁景庭又问。
古瑛的安排么?她走过去倒了杯水,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听。”
抿了一口水,吻安笑了笑,“你们合伙耍了我那么久,我认了,抽空我去接我爷爷,他现在既然在你那儿,请你保他平安,如果爷爷有个三长两短……”
她好像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呢?”郁景庭压着声音问,“仓城不安全……”
“有宫池奕在,再没更安全的了。”她淡淡一句。
这让郁景庭微拧眉,知道她一直刻意靠近宫池奕,但不以为他们之间关系有多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