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A大学也是老爷子的意思?”
“夫人觉得我年龄太小,资历不够还得在学习几年”
“三叔,这些年越发的老了”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傅祁风说的不仅仅的年龄大了,而是做事顾忌越来越多了。
“反正在他们眼里我是充话费送的”
阿初说的很是无所谓,宋锦年心里一紧,只有疼习惯了,痛习惯了,不抱任何希望了,才会这样的不在乎
“那你有什么打算?”
“读书啊”
“你还真打算老老实实读到毕业啊”
“我还小,没有什么不好”
“阿初吃虾,这个虾最是新鲜了”
“她不吃带壳的”
宋锦年将自己剥好的虾放到阿初碗里
“得,一身的臭毛病,也不知以后谁能收了你这个祸害”
“反正你是我哥,那我就待在家里让你养我一辈子”
“我就是欠你的”
“是傅家欠我的”
“阿初吃鱼,这个鱼最新鲜了”
“好啊,你也吃”
“阿初不吃带刺的东西”
宋锦年将鱼刺一一的挑出,然后放到阿初的碗里
“宋锦年你有完没完,我吃什么,不吃什么,用不着你管”
“你是我未来老婆,我不管你谁管你”
宋锦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言语中带着几分霸道和别扭
整个饭间,和别的女的谈笑风生,嬉笑颜妍也就罢了,还和一个个男的和颜悦色,大谈特谈的,虽然你一个是她堂哥,一个是跟着自己屁股后面的一起长大的还有了女朋友的兄弟,但凭什么对别人就可以微风和煦,笑的跟波斯菊似的,对自己就冰脸相迎,冷漠疏离,就像一团空气的似的,安静,死寂。
我不怕你生气,只怕你不搭理我,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先学会低头,我的低头,纯粹而不含杂质,我不期望你的软声细语,哪怕恶语相向,也好过莫名的死刑。
吃干醋女人伤不起,男人更伤不起的。
“咳,还好有宋二不嫌弃你”
“傅祁风,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的嘴巴再也说不出话”
偏偏唐小七那个不怕死的还火上浇油:
“阿初,做过就要承认,不要不好意思,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宋锦年你不要在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敢说在医院我们没有睡一张床吗”
“那不是。。。。。。”
“所以你得负责啊,我可没有随便上人床的习惯”
“啊呜,信息量好大,唐宋帮我倒杯冷水,再来盘瓜子,千年一遇的奇景啊,录下来,让阿初以前动不动就吊打我”
唐小七一脸的尴尬,只得笑着解释说:她中文不好,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无论阿初怎么解释这群家伙,都很认真的劝阿初不要狡辩了,事实就摆在眼前,反正不管你自己信不信,我们是信了,还开玩笑的说要不要是一起订婚结婚。
阿初很是憋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
由于常年的饥饱不定使得阿初的胃部吸收系统很是不好,胃口也是相当的小,而尤其是最近,身体的各项机能变化越来越明显,只有增加药量才能克制住自己。
当一口口食物下肚的时候,肚子明明就很饱了,但心里的饥饿仿佛怎么就填不满似的。
如果仔细观察,几乎所有带壳的东西,阿初都没有动,除了汤之外,其他的菜都是每碟不过三,除非特意的观察和了解过阿初,没有人知道啊,阿初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阿初,就算不搭理我也不能把自己撑坏了啊”
“我饿”
语气冷静而平和,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宋锦年很是心塞
“放心,阿初有分寸,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你要是拦着她,他会跟你急眼的,更不理你,等吃饱喝足了,就没事了”
“之前也有过?”
“是啊,有时会几天,有时会十天半个月的,等心情好了就过去了”
“真没事”
“看你紧张的”
饭后上了一些茶水和点心,阿初用水果刀削苹果,眨眼间刀子沿着苹果轻轻的走上一圈,果皮就脱了下来,薄薄的一层,连刀都异常干净,把刀放下,咬了口苹果,胃里一阵绞痛,阿初将后背直接靠在椅子上,闻着苹果的芳香,阿初感到恶心,想吐,阿初拼命的压制着,打了个招呼,直奔卫生间。
飞快的打开洗漱台的水阀,让水哗哗的流着,阿初一只手拍打自己的后背,一只手抠着自己的喉咙,巨大的声音掩盖了阿初的呕吐声,等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时,阿初用手捧着冷水喝了几口,咕咕的漱了漱嘴,掏出包里的纸巾将水擦干,脸和唇苍白,给自己涂了个桔色的唇蜜,补了补脸颊的腮红,整体看上去颜色好多了,但胃里扔抽痛着,阿初翻出包里的药,倒入口中,就着龙头喝了一口,这简单的动作,仿佛用尽了阿初所有的力气,眼前发黑,浑身软软的,阿初只得蹲在洗漱台旁,等抬头的时候,宋锦年就站在门口,望着阿初,也不知看了多久。
阿初扯了扯唇角,“蹲的太久脚麻了”
宋锦年走到阿初跟前,看着阿初的眼睛说
“刚刚怎么了,吃了什么药”
“胃药,助消化的,吃太多了,胃不舒服”
“拿出来,我看看”
“呐,还不信,都说了是胃药了”
只见瓶子上都是密密麻麻英文,宋锦年又闻了闻,确实是进口的治疗胃部的药物。但宋锦年没有想到的是瓶子里内有乾坤,小巧的瓶子分为两下两部分,一分部装了健胃消食的胃药,一部分则是疗治抑郁症的,除了主治医生孟良,没有人知道阿初的真正的病症,就连一直在国外照料阿初的人也不清楚。毕竟在外人眼中,阿初的思想意识,意志活动,认知活动等太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进食,有时不吃不喝,有时会暴饮暴食,就算有人发现也都可以理解为心情不好,胃不舒服。
“能站起来吗?”
“我腿有点软”
“你想就一直蹲着”
“一会好了就出去”
宋锦年突然拦腰抱起阿初,满是宠溺的说
“我不介意就一直陪你在这待着,但他们要是再误会了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抱我出去”
“遵命娘子”
口头的呵斥和警告对于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尤其是宋锦年这种人,阿初选择无视,装作没有听见,以免自己忍不住要出手给他一刀,让他直接闭嘴。
等两人出去的时候,只有亲哥傅祁峰,表示问候,阿初说,脚麻了,让阿初多喝点骨头汤补补钙,尤其是陈灵素,白瞎了那么文雅的名字,看到阿初唇上新涂的口蜜,则笑的很是暧昧,仿佛阿初和宋锦年干了什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刚刚在说什么,我一来就。。。是不是又背着我,说我坏话”
“对啊,说你在外面如何嚣张,狂妄”
“哦,怎么说的,我也来听听”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道人非,当着你的面,人家害羞,不好意思”
“阿初给家里可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也是冷冷的,家里人还担心会在外面受欺负哪,原来也是个深藏不漏的”
“藏什么漏什么的,我中文不好,不是太懂,但阿初对亲近的人很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为啥我很努力的学习成绩还是每次都被你吊打,难道学霸的世界里都会有一个学渣,而我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吗?”
“抱歉我也没想到,谁让你每次考场睡觉或者考前出去疯玩”
“我和你学的啊”
“阿初从开口讲话认字,爷爷给她看的都是四书五经,教的也是六艺七彩八股,完全是按古代状元培养的,你学她,小时候那是整个大院最羡慕的,也是最可怜的对象,那是都说傅家以后要出个文武全才的女状元了,只是没想到后来三叔居然把你送到国外了”
“没有娱乐活动那岂不是很辛苦”
“只要我很好的完成任务,爷爷会带我去玩传奇和飞车”
“怪不得每次打怪都是我输,爷爷还说过连个女娃都比不过”
“好吧,我的错”
“那你要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
“等元旦放假了跟我回去吧”
“还早着哪,到时再说吧”
“阿初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我也想爷爷了”
“很晚了,要回去吗?”
“嗯”
“阿初用我陪你吗?”
“不用了,一会宋二哥直接送回学校就好”
“那我过两天去找你”
“好啊”
“我去的时候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
“嗯,我走了”
阿初和宋锦年刚走了一会,陈灵素看了看时间说,
“那我们也一起走吧,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