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用手捏了捏孙楚楚的脸颊,没好气的说道:“别犯花痴了,吃你的冰淇淋”
孙楚楚立马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搞怪模样说道“欧巴,撒拉黑呦”
杜扶云和阿初相视一笑,一副我不认识她的样子。
等吃完了三个小姐妹,孙楚楚提议一起去逛街,不过楚楚那丫头看着自己吃的圆鼓鼓的肚子念叨了一路的:罪过,罪过,说我两为什么不拦着点害人家吃那么多,回去要减肥之类的。
不过我两要是真拦着不给吃,那丫头估计会说我们虐待她,连口饱饭都不给。杜扶云对于孙楚楚的行为见怪不怪,表示习惯就好,明明不胖,每天都喊着减肥,面对吃的时候没有一点抵抗力,总是给自己找借口说什么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不能剥夺对食物的基本的尊重与热情,反正是一大堆歪理。
女生一起出去,吃饭,逛街,不停在各种商厦,店铺,超市来回转悠,也不觉得累,换一大把的游戏币只为抓一娃娃,半天了都抓不着,好不容易抓一个,花的钱都够买好几个小玩具了,玩的,是当时的开心,和你制造的快乐,不是买个玩具能替代,就像我只要一个苹果,你却给了我一车梨。
不得不说女生在面对便宜精致的发卡,手链,戒指,耳环或者打折商品,尤其是五折三折的更是不管需不需要,反正买了再说,好像打折,便宜,就不要钱了似得。
所以就导致回去的时候,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得匆匆的在路边摊随便吃了点,然后回宿舍。
回到宿舍,林静还没回去,再加上整天都不在宿舍,三人也都不在意。
楚楚一回到宿舍,就像撒缰的野马,把包包一股脑的都仍进柜子里,自顾的踢掉鞋子,脱掉外套,成大字形的躺在床上,直呼着累死了,累死了。
等休息够了,三人洗漱完了,纷纷都窝在床上,杜扶云抱着书看,孙楚楚在小声的打电话,阿初抱着被子,静静的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傅家小姐,呵呵,如果不是为了与宋家交好,傅家会认自己。傅家啊,最不缺的就是孙子,亲孙女?算什么,毕竟傅家又不是一个孙女,不然也不会把年近八岁的孩子流放到国外。
阿初永远都记得,当年母亲带着她去傅家时的情形,那个女人,烈焰红唇,高傲蔑视,说什么,当初既然高傲的带着女儿离开,就不要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妄想再回到傅家,而妈妈直接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一巴掌扇过去,然后用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在地上,然后冷冷的对着身后刚回来的男人说:傅闻博,这就是傅家的规矩?什么时候傅家沦到一个女人说三道四,指手画脚了,有些事傅三爷若是做不了主,还烦请老爷子出来,好好地说道说道,当初的协议还作数吗?怎么?被一个三迷了心眼,把人弄到家里,睡出真感情了,连规矩都忘了"
那个女人指着脸上的掌印,欲哭不哭的对那个男人撒娇道:“傅哥,你看姐姐,把人家打的,都肿了,我知道错了,人家也只是太在乎你,怕姐姐回来把你抢走嘛,都说打人不打脸,看在傅哥的面子上,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让我怎么见人啊”
那个男人脸色有些阴沉,只是对着女人说:“自己乖乖去敷药”
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对上男人的眼神心有不甘的只得上楼
妈妈让我坐着乖乖的等她,然后和那个男人在书房里谈了好久才出来,等回去的时候那个男人跟妈妈说:
“她的身体都流着傅家的血,她永远都是傅家的大小姐。
妈妈拉着我的手,告诉我说:妈妈要出去一趟,时间有点久,你先在爸爸这里待一段时间,不是最喜欢坐旋转木马,玩卡丁车嘛,不是说想爷爷和小乌龟玩嘛,等周末了可以让爸爸带你,或者送你去爷爷家住,等你把所有好玩的玩遍了,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为了不让妈妈担心,阿初乖乖的点头,她紧紧的抱着,然后自然的挥手告别。
自己中妈妈从来都不回哭的,那一次,和父亲离婚时,净身出户,一手拉着行李,一手牵着阿初,冷静的安排好一切。
那次,在她转身时,我分明看到泪水打花了脸上的妆。阿初见过她各式的模样,一身白色旗袍,端庄优雅的,一袭红色礼服,妩媚妖娆的,一套黑色制服,精明干练的,她从来都是最讲究的,妆容,不容有一丝一毫的不得体,而那次我永远都记得她的狼狈,却没能理解她的伤悲。
只怪那是太小,还没学会坚强,就算强插上了翅膀,没有你在身旁,又怎学会飞翔,我只想做只雏鸟,在你爱的抱扶中嬉闹,撒欢,每天睁开眼,客厅里飘散着豆浆油条的清甜,每天在二楼的阳台上看院子里那成片的蔷薇,你说等花开,带我乡下观光,噩耗来的措手不及,我还没来得及建好心理防墙,八岁的娃娃怎么能坦然的接受了死亡!
正文 回忆的伤(2)
夏季应该是闷热的,潮湿的、太阳似乎在不断地刷新着人类的承受底线,看着迟迟不肯归家的日头,八岁的孩子,欢快数着手指头是一会皱眉,一会傻乐,一副天真可爱不知愁的模样。
看到熟悉的人,一路小跑,打理的整体的羊角辫在胸前来回摆动着,头上沁着晶莹的汗珠,一边用那肥嘟嘟的小手擦着,另一只小手挥舞着,大大的眼睛因开心而弯弯的,人还未到就软软糯糯的声音便到了,
“小东叔叔,我妈妈那,是不是来接我了,”
“那个笨女人,害的人家担心了那么多天,小东叔叔?”
看着这个孩子殷切又傲娇的小模样,小风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久久的不到回答,孩子弯着的眼角垂了下来,急忙开口:“叔叔,笨女人是不是受伤了?没有我在身边笨女人肯定又犯马虎了,都说了我是吉祥物了,肯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没事,肯定会没事的”最后一句带着微弱的哭腔。
“你妈妈在医院,三少让我来接你"
小姑娘利落的爬进车里,双手紧攥着书包,眼睛直盯着前方,一路上安安静静,天气异常的闷热,仿佛要把人胸腔的空气全都要挤出来一样。
“小东叔叔,她会没事,对吧?”
“阿初,一直是个坚强的孩子,阿初,乖,不怕,爸爸陪你进去”
“爸爸,你告诉我,告诉我,她没事,她没事,他没事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阿初,你妈妈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我不信,我不信,她只是睡着啦,又赖床了,每次都是假装不醒,非得我叫好几次她才会醒的,这次也是,最幼稚了”
“阿初,听话”
“我不听,不听,我不要听”阿初哭着说着,用手擦去阿初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
“傅尔初,你想让你妈连走了,都不得安宁吗?她累了,该好好歇歇了,我们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好,我听话,我听话”
小丫头稚嫩的嗓音,一声声的打落在众人的心脏,似乎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成了哑巴,静默,死水般,只有墙上“哒哒哒哒”的钟表的声在提示着什么。
小丫头急促的走到床边,床上的女人,苍白,安静,从背包中拿出随身的小梳子,轻轻的把脸边的碎发梳理好,动作轻缓,温柔,生怕弄疼了。
”我妈一辈子生的漂亮,活的漂亮,死了,也得必须漂亮!你们先出去,我的负责把我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然我怕她生气!”
所有的人陆续的走出,那喑哑的声音却烫着
“每次回来都在外面把自己整的尽量的干净,为什么这次要搞得这么惨啊,你起来啊,起来啊,别躺着,我不怪你这次走那么久,真的,你起来,起来,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啊。。。。。。
呜咽,嘶哑的声音生生的灌入每个人的耳渦里,有些痛是那样的明显,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有些事就算身临其境也不能感同身受,一瞬间,所有的美好,都破碎了。
学校里请了长假,阿初每天待在家里,饿了就吃点面包,喝点水,然后就默默的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切都没有变,唯有家里的养的富贵猫死了。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难过,所有的疼痛,都随着那小小的盒子埋在地下,也许有一天会腐烂,会消失,也许会生根,会发芽,谁知道那,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这个世上爱她的人就这样毫无顾忌地离开了,就这样轻轻地抛开了尘世中唯一的牵挂!
落城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天还是那样的炎热,阳台上的衣服还依旧在风中来回的荡着,楼下摆摊卖馄饨的大爷还是中气十足的大声吆喝着,便利店的音乐播放的依旧是五月天的单曲循环。
皮破了,缝合上药,三天五天,亦或十天半月的好了,骨折了,打石膏上钉板,三月五月,休养个小半年一年的也好了,身体上的伤,再怎么严重,总有一天会痊愈,可心要是伤了,破了洞要怎么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