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一个问题:“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选择我?”
为什么卖身给他?
薄云不敢直视他。
他好高,足足高她一个头,强壮的手臂和厚实的胸膛。
他只要靠近,就给她一种压迫感。
薄云脱口而出:“因为你看起来是好人。”
宁致远哑然失笑,真是天真。
他是好人吗?
这世上还可以分“好人和坏人”吗?
宁致远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坐。”
薄云侧身,只敢坐在边沿上。
宁致远伸出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玩,没染没烫,纯天然。
她从下巴到脖子的线条特别优美,在耳后有一粒小小的痣,是红色的。
宁致远凑过去,撩开她的头发,闻她的味道。
他呼吸热热地喷在耳朵上,她从脖子到背都紧绷起来。
她很干净,没有香水味,也没有异味。
“你在发抖,怕我?”
他在她耳边呼气,纤长的手指描摹她粉嫩的唇瓣,被亲吻过的红肿,让他意犹未尽。
宁致远黑眸深沉。
他的手掰过她的下巴,让她贴紧他硬实的胸膛,低头,擒住她的双唇。
她还在颤抖,生涩的她根本不知如何回应。
薄云试图推开他:“别这样!”
她双唇刚刚启开,他的舌便趁势侵入,吻得无比激烈,仿佛想要烙下属于他的气息。
宁致远扣住她的头,缠着她的粉舌,不让她逃离。
激烈的吻让她窒息,虚弱地瘫倒在他怀里。
宁致远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咬着她的耳垂,低语。
“薄云,只卖一次是不够的,两万块支撑不了多久。如果你急等钱用,还会像来找我一样,到别墅区去按别人家的门铃吗?或者,随便在网上找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脱掉你的校服,换几张钞票?”
“我会努力打工挣钱。”
她想保留一点点尊严。
“N市的平均工资水平是4700元人民币,全职。你作为一个十八岁只能做兼职的小女孩,能挣到这么多吗?就算你能挣五六千一个月,交了疗养院的费用,你怎么生活?大学的费用怎么办?”
这些问题,她自己不是没想过。
于是,薄云迅速说:“我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多打几份工。”
“毕业以后,你还是要还贷款,算上通货膨胀和物价因素,到那时,疗养院的费用只会涨不会跌,你还是面临同样的问题。如果你的学习时间都花在打工上面,别说还贷款了,毕业都成问题。我听说,成绩太差的学生是不可能申请到贷款的。”
第一卷:冷月 12、你值多少
薄云双手扭来扭去。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是想帮助我吗?”
宁致远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说。
“我确实很有钱,但我不是慈善家。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
薄云想把碎裂一地的尊严拾起来。
她轻声说:“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你有钱打车回家吗?这个点儿可没有公交车。”
宁致远击垮她最后一丝残存的骄傲。
薄云站起来,挪不开步子。
宁致远也站起来,把她一拉,她就倒在他怀里。
他大手探入浴巾里面,触手生香,软而绵密。
宁致远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你值多少?我买你。”
薄云快哭出来,按住他使坏的手指。
他的牙齿咬住她的耳垂。
他想吃掉她,以他的胃口,一次可填不饱。
薄云逃不掉,闭上眼睛,回忆浮现。
前几天去看妈妈,她那凹陷的眼窝和干枯的手,浮现在她眼前,锥心刺骨地疼。
如果能让妈妈活下去,好起来,她可以做任何事。
全世界只有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她不能失去妈妈。
薄云哽咽着说:“你愿意花多少钱买我?宁总?”
宁致远掰过她的肩膀,浴巾滑落。
他的手揉捏她的肩膀,很好,瘦不露骨,圆润的曲线,光洁的皮肤。
宁致远的手指描摹她锁骨的形状,魅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老规矩,我抽屉里的现金,你可以随便拿。如果你觉得自己表现足够好,就多抽两叠。如果没让我满意……那,我随时可以赶你走。记住,你只是来卖的,如果我吃腻了,你就消失。”
薄云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你说话算话?”
宁致远冷笑一声。
“我不缺钱,也不缺女人。你现在还很干净,我想知道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为了钱可以肮脏到什么程度,这是个有趣的课题。”
他把她扛上楼去。
薄云试图抓住楼梯的栏杆,手指顺着划过,虚弱无力。
她的腰压在他肩膀上,快要折断。
薄云被扔在大床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房间。
黑白两色,天花板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垂挂在床上方,微弱的冷光洒下。
薄云下意识地抓住床单,真丝的顺滑,并没有让她感到舒适,好冷。
外面是汗流浃背的炎夏,这里好似没有四季之分,空调是完美的25。
不知从何处传来淡淡的檀香味道,如果闭上眼睛,可以幻想身在天堂的吧。
薄云眼前一黑,宁致远的脸出现在头顶。
他挺直的鼻梁,浓眉下一双深邃的黑眼睛,薄唇。
据说,薄唇的男人最冷酷无情,是真的吗?
这一次,他可谓温情脉脉,慢条斯理地用手探索。
在朦胧的灯光中,他的胡渣刮在她皮肤上,刺痛感让她发抖。
原来,亲吻不止在唇上,他对别的地方更感兴趣。
空气凉爽,她却感到燥热难耐地在他纯黑的大床上扭动娇躯,如雪肌肤泛出绯红。
她是盛开的玫瑰,吐露芬芳。
宁致远幽暗的黑眸,凝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薄云手指抓住床单,咬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她摆头,躲避他的索吻,黑发覆满羊脂般莹润的肩膀。
今夜,他要让这朵娇花为他盛开,只为他一人。
宁致远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不让她的身体后退,也不许她的目光躲闪。
薄云的低泣溢出,被他全部以吻封缄。
“你越温顺,我就越温柔。你越抗拒,受苦的只是你而已。”
薄云紧绷的脚趾头慢慢张开。
在痛苦的极致,她居然感到了一丝陌生的愉悦。
最后,宁致远抱紧她。
他粗重的喘息在她耳畔,久久未曾平息。
第一卷:冷月 13、服务周到
第二天早上,宁致远照例在六点半醒来,快速沐浴洗漱。
他下楼的时候,顺手推开客房的门。
昨夜,他让薄云到楼下过夜。
宁致远从不和女人一起同眠,满足之后,他只需要安静。
薄云不在房里,被褥叠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放在床铺中央。
宁致远摇头笑笑。
这习惯真土,而且根本不科学,小门小户的女孩子就是这样拘谨。
宁致远推开露台的门。
他看见薄云在花园里,和负责车库游泳池的清洁工一起在打扫,给躺椅抹灰,把阳伞撑开。
薄云听见宁致远来了,她有些腼腆地僵在那里,手里捏着抹布。
他皱皱眉头,招手让她过来,凑在她耳边,低声。
“你不需要做这些,你不是佣人,是情人。双手干活变粗糙了,你还有什么价值?”
薄云像被打了一巴掌。
她习惯了早起,看见张妈在厨房洗洗切切,清洁工在花园干活,都是可以当她爸***年纪。
薄云于心不忍,便抢着帮忙。
没想到,宁致远根本不吃这一套。
薄云讪讪地洗干净手,去帮张妈做早饭。
宁致远坐在吧台上喝水,冷面说:“你也不需要做饭,这是张***分内事,你做的,我吃不惯。”
薄云正在煎荷包蛋,手下不敢稍停,嘴里说:“我总要做点什么,总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张妈是老资格了,倒是不怕宁致远。
她笑眯眯地看:“哎哟,蛋煎得比我好,我总是把蛋黄弄破,小姑娘心灵手巧。”
薄云这一手漂亮的煎蛋功夫,是从小练出来的。
她妈妈课程多,除了上课,还常带兴趣班,赚点外快。
薄云为了替妈妈分担家务,十二岁的她就开始学习做早饭了。
张妈一边打扫,一边在宁致远面前,一个劲儿夸说:“新来的钟点工手脚麻利,长得乖巧,真是难得。”
宁致远嘴角含笑,看了薄云一眼。
钟点工?
他没有戳穿她,女孩子脸皮薄。
他总不能直接跟女佣讲,这个新来的女孩子是他的床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