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冷月 100、惨烈教训
宁致远拉开抽屉第一格,那里面仍然摆放着一厚沓现金。他习惯放一些现金在家,应付一些不愿留下痕迹的私事——比如,打发薄云这样的女孩子。银行转账总会留下痕迹,现金简单有效。他深谙心理学的这个道理,摆在眼前的现金比一张双倍的支票还有吸引力,因为即刻兑现,伸手就够得着。只是这手一伸,尊严就再也收不回去。
他抽出两叠,整两万,不多不少,是薄云“初夜”的价码。他拿起钞票,在她头上拍两下。
“我越来越觉得,把你留在身边是笔亏本生意。说吧,除了浩然哥哥,你还有多少勾肩搭背摸小脸的蓝颜知己?你卖身给我的时候,真是处吗?还是花几百块补的一张膜?”
薄云急得要哭:“真没有,我就跟文浩然一个男生有来往,只是朋友!还是因为从幼儿园就认识的缘故。我没骗过你,也不敢骗你!”
宁致远的黑眸眯起来,直视薄云的眼睛,她有着黑曜石一般的瞳孔,盈盈秋水一般的眼波,凝视久了几乎被吸进去。她没有撒谎,他心里相信,可是嘴上选择不信。
他把绑住纸钞的白色纸条拆开,慢慢展开,粉红色崭新纸钞像一把扇子,在她眼前散发着诱惑力。
“你是为了我的钱吧,所以连下跪都肯。”
薄云知道,在宁致远面前她是透明的,所以她如此回答:“是。”
言简意赅,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可是为什么心被深深刺痛?薄云一直很诚实,他一开始不久欣赏这种态度吗?比那些满嘴甜言蜜语贴上来揩油的小明星好得多,她想要什么,一目了然。
他哼笑一声,自嘲地说:“那一夜,如果你敲开门,应门的是个肥头大耳的恶心秃顶男,只要给钱,你照样会扒光让他压吧?”
薄云香咽一口口水,颤抖着说:“是。因为我急用钱,否则我妈就要断药,她不能停药,血压一高她就会……”
宁致远打断她:“很好,薄云,我喜欢你这么坦率。”他把钞票洒在地毯上,慢香香往外走。他命令她:“脱掉浴袍,爬过来,跟着我。”
薄云如坠冰窟,他要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天人交战,她看着宁致远,他的脸看起来比魔鬼还要冷酷,深沉的黑眸里是死一般的夜色。
她不敢违抗,如果宁致远不要她,她还得找下一个“赞助人”,谁知道找不找得到,想想母亲,她咬紧牙关,脱掉浴袍。白皙娇嫩的身体暴露出来,百合花一般纯洁的内衣烘托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她慢慢地向前俯身,四肢着地。宁致远看不见她的脸,她低垂着头,长发披散。可是他看见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掉在地毯上,瞬间被吸干。溅在钞票上,凝固如露珠。
此刻他没有怜悯,往外走,一路往楼上去,一边洒雪片一般把手里的钞票洒下。
“爬!把钱一张张捡起来!”
薄云颤抖着开始爬,膝盖磨得很疼,可是她努力往前,一边爬一边捡钞票。楼梯是黑色硬木,不锈钢的栏杆,冷而硬,就像宁致远这个人。她的视线里只有他雕塑一般漂亮的一双脚,结实有力的小腿,他一步步往上,粉红钞票如雨落下。
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往上,而是朝着无底深渊坠落。她不再是人,是没有尊严的动物,比动物还低贱。这是宁致远的惩罚,她明白,所以她无法反抗。她跟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平等的。
第一卷:冷月 101、心如刀绞
两万块原来这么多,还没到宁致远的门口,她两只手都抓满,再也捡不起来更多,张开手去抓新的,已经捡到的就落下,她狼狈不堪。宁致远突然蹲下,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满脸都是狼藉的泪水,她哭得肩膀抽搐,喘不过气。
“游戏好玩吗?比大富翁有意思吧?只要你跪得下去,低得了头,抓住的都是真钞。”
薄云抽泣着说:“可不可以不玩?我错了,我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个世界早就是天堂。”
宁致远喉咙发紧,他不会掉眼泪,可是不代表他不会伤心。薄云不会明白,当他开车经过那个路口,猛然看见文浩然的手抚摸她的脸颊时,那一瞬间心脏被狠狠揪住的感觉。那娇嫩如花的脸颊是他的专享,那沁人心脾的体香是属于他的,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亲近?
他此刻侮辱她,是因为薄云让他蒙受了奇耻大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薄云的眼泪颗颗落在他掌心,滚烫,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他抱起她扔到床上,钞票散落满床满地。
她因为疼而咬住枕头,他粗鲁地捏住她的下巴,无情地直视她,俊颜冷如冰,嘲讽地说:“我想我得每天要你几次,这样你才会牢记,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我一个人的。”
她只是哭,却不逃。
他一边折磨她,一边大叫:“为什么不反抗?你是为了钱吧,都是为了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但是我要绝对的忠诚!你的人和你的心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夜凉如水,虫鸣啾啾,薄云像死去一般面朝下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宁致远抱着她的腿,头搁在腰窝里面,他吻她细腰上密布的汗水,手指抚摸她美妙的曲线,低哑的声音充满魅惑:“薄云,不要忘记,在最初,是你先勾引我的,你乞求我、诱惑我、巴结我……你既然胆大包天开始这个游戏,就不要以为可以随随便便中途离场,我不喊停,你就不能走。”
薄云过了半晌才气息微弱地回答:“是我太天真,我以为,在你和我之间,除了交易,还有点儿别的,某种钱买不到的东西……”
宁致远慢慢朝上挪,唇顺着她泛红的背吻上去,一直到达她敏感的耳垂:“我不知道你在幻想的东西是什么,在我们的交易中,我可以给你丰足的物质生活,但是,你必须百分百属于我。薄云,我残忍起来随时可以毁了你,明白吗?”
“我的尊严已经是捡不起来的碎片,随便你怎样碾压吧,我只求活下去,直到有一天可以离开你。”薄云已经哭不出来,她嗓子里火烧火燎,身下更是撕裂般的疼痛。
薄云挣扎着挪去清洗满身狼藉时,宁致远坐在床上,陷入比之前更浓厚的迷惘。伤害她,原来并没有使得他更快乐。
第一卷:冷月 102、日出东方
薄云洗好,一张浴巾迎接她,她惊讶地发现宁致远居然体贴地为她擦干身体,她像个木偶一样张开双臂站在地板上任由他摆弄。宁致远看见雪白娇躯上他所制造的暴虐痕迹,牙印、淤青、以及红肿。
薄云想走,他抱她去床上。
“今晚一起睡。”
“不要!求你……”薄云语无伦次,她好怕明天会躺在医院里,血流成河。
“我不是禽兽,不会真的玩死你。”宁致远的黑眸垂下,脸上神情难测。
她被他搂在怀中,头安置在他厚实的胸膛,他的手指慢慢梳理她的长发,直到睡意袭来。迷蒙中她仿佛听见他在自言自语:“除去金钱,维系我们关系的,还有什么呢?”
早上醒来,薄云不知是几点,阳光穿过窗帘,在她身上投下斑斑点点的光。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她伸出手,对着光,看金色的光芒融化她的手指。她坐起来,没有衣服可以穿,内衣都撕烂了。而床上和地上那些散落的钞票仍然在,提醒着昨夜发生的惨剧。她胡乱套上一件宁致远的衬衫,顺手拿起他柜子上的一个瓷盘,把钞票捡起来放在里面,一路下楼。宁致远并不在楼下,她松口气,将盘子放到客厅矮柜上。
她喝了一杯牛Nai,在厨房呆坐。现代化的簇新装修,冰冷的不锈钢和黑色大理石,形成一种类似实验室的气氛,只有装在玻璃大碗里面五彩的水果和一盆绿色植物,稍微调和一下寒意。她从窗口瞥见宁致远的法拉利驶回,赶紧到大门口迎接。
他面色如常,昨夜的疯狂一扫而空,将手中拎着的纸袋递给她。
“你要吃早饭吗?”薄云问。
“我在外面咖啡馆吃过了,你呢?”
“还没有,本来想等你一起吃。”
“那你赶紧吃吧。”
她往厨房走,看她步子有点不自然,宁致远在背后贴上来,扶住她的胳膊,悄声问:“还疼吗?有没有流血。”
她脸一红,心里略松弛,他还不是那么无情,低声回答说:“还有一点痛,不是很要紧。”
薄云拿出冰箱里的果酱,随便涂在吐司上,就着半杯牛Nai吃下去。宁致远进来,拿一个苹果要吃,她忙抢过,帮他削皮。宁致远抄手坐在吧台的转移上,仔细观察她。
白嫩纤长的手指,雪亮刀片在彤红的苹果上平滑前行,红衣褪去,露出白色果肉。削皮之后,她再切成容易入口的大小,放一把小叉子,这才递给宁致远。
他安然享受,从小佣人便是这样伺候他的,没想到薄云小小年纪,也懂得这些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