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像一座精心打造的伊甸乐园。
她身处其中,被小心安放,妥善收藏,细心保管,免苦免忧。
岁月莫不静好!
但,她从来都不是城堡里的公主,更不是依存亚当而活的夏娃。
她离开盛世公馆,并非全因博纳美术学院将要开学。
最重要的是,谢泽成的记者发布会结束后,外面还有很多烂摊子等着她收拾.
听到她的话,御景宸反常的沉默着,安静的凝视着她,铅灰色的眼睛遮挡在长睫毛的阴影下,影影绰绰,叫人看不真切。
方漪澜不知道见他半天不答话,有点不耐烦的问:“喂,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之前他们可是说好的,先搬进盛世公馆,等到开学的时候就搬回去。
他不会出耳反尔吧!
那样挑眉瞪眼不耐烦的小模样,好像一只快要炸毛的猫咪,带着一股可爱的野性,还有不容忽视的傲慢,御景宸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身体缓缓地靠进椅背间,姿态慵懒高雅。
“……好,”低魅沉暗的声音,里面包含着一丝愉悦和宠溺,“一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方漪澜的心思很好猜,无非就是想要处置谢泽成的事,推动方氏集团与盛世皇朝的合作。
这些都是要紧的事。
他虽然想将她留在盛世公馆,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
对于他来说,方漪澜离不离开盛世公馆,真的没有太大差别。
方漪澜一阵愕然,打了一肚子准备说服他的腹稿,就这样生生地卡在喉咙里,压根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好说话。
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御景宸淡白的唇微微一勾,问,“怎么?你很意外?”
方漪澜没有说话。
她还以为说服御景宸让她搬回公寓会费一番口舌呢。
早餐结束后,御景宸让管家安排送她回去之后,就离开了盛世公馆。
安巧指挥下人,将宁嫂准备的各种调养身体的补品拿到车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让方漪澜不禁摇头失笑。
“你这副表情若让别人看到了,还当我欺负了你。”
安巧性子活泼好动,又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其实已经二十二岁了,比她还要大四岁。
安巧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夫人,您能不能不要走啊~”
夫人住在盛世公馆的段时间,King愉悦的心情指数,都快赶上过去五年了,整个公馆都是阳光明媚,百花齐放。
最明显的改变就是——
大家谨慎的呼吸变得顺畅,就连脚步都松快下来。
方漪澜柔声安抚,“我还有许多正事要处理,没法呆在盛世公馆。”
安巧耷拉着脑袋怏怏不乐。
方漪澜只好说道,“好了,别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以后又不是不来盛世公馆了!”
安巧眼睛一亮,“夫人,您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盛世公馆看我……噢不对,是过来看King,偌大的盛世公馆,King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大家都说King其实很孤独。”
如果夫人真来盛世公馆看她,估计King肯定会吃醋,到时候有她好受的。
不过,夫人来看King对她来说也是一样。
方漪澜的心不由坍塌了一块,变得更加柔软,“放心吧,我会经常过来。”
连盛世公馆的下人们,都能感受到御景宸内心的孤寂,她又怎么会体会不到?
又怎么忍心,将他留在孤寂的荒芜之所,独自品尝孤独的滋味?
——
车子稳稳停在楼下,高进将带来的东西搬到楼上就离开了。
小毛球窝在主人的怀里闭眼假寐,享受着来自主人温柔地顺毛。
几日不见,这个小家伙脾气又见长了,狠狠地闹腾了一通,简直令她头痛至极,大概是被御景宸安排照顾的人给惯的。
方漪澜将它从怀里拎出来,“乖,自己去玩。”
小毛球不乐意了,冲着亲爱的主人呲牙,发出“喵呜~”的抗议之声。
这段时间小东西虽然长大了不少,但还是一只体型娇小的小奶猫,凶悍的模样,不仅没有半点威胁性,反而显得傲娇可爱,奶声奶气的叫声,像是在跟主人撒娇。
方漪澜的心被萌化了,将它抱在怀里一通蹂躏,“小毛球你简直太可爱了。”
小毛球橘亮蓬松的皮毛被揉得乱七八糟,“嗷呜~”乱叫,娇小玲珑的身子陡然从主人怀里跳开。
解决了傲娇粘人的小奶猫,方漪澜来到卧室旁边的房间。
房间大概只有六十多平米,被安排成了一间画室,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射进,映照在深色的红木地板上光鉴照人,深邃明媚。
正文 第441章 他犹如魔王般权威强大
壁柜被打造成不规矩形的格子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与绘画相关的书籍,四周的墙壁凌乱地悬挂着各种绘画作品。
画室中间支起了两个高大的画架,各种画笔,各色颜料摆满了矮架。
方漪澜目光定定地盯着面前巨大的画布,脑中浮现的却是,御景宸为她雕刻的那座名为“安琪儿的祷告”的雕像。
简直太令人震撼了。
至今想来,依然让她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感动与深爱。
她记得在恩爱缠绵之际,男人用动情后带着欢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阿澜,我此生只为你一人雕像可好?”
当时,她身体濒临极致的情潮,瞬间汹涌,瞬间灭顶。
她抱着男人大汗淋漓的身躯,犹如一条美女蛇般将他缠绕,柔若无骨的小手,爱抚过他流汗的身躯,感受他身体第一寸壁垒森严的肌肉,强大有力的线条。
她故意在他的耳边挑逗,“你还行不行?”
她承认,当时她说这句话,有些小小的恶趣味。
因为,她经常在电影里听到,男人为了悍卫自己的尊严,经常会说的台词儿——
而他也不负众望,恶狠狠地对她说,“阿澜,我再告诉你,对男人不能说行不行,因为男人到底行不行,不是嘴上说的,而是用做出来的。”
于是,她再也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
接下来,理所当然的为了悍卫自己的男性尊严,他接受了男人最严厉地惩罚,在男人大攻伐下兵败山倒。
最后一刻来临时,男人情动道,“阿澜,我要为你雕一个雕像陈列馆,将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时刻都定格在最美好的那一刻,将来……等我们都老了,容颜开始褪色,记忆开始衰褪,时光不复年轻,光阴不复美好,它依然能见证铭刻我们之间相爱的过程,至死不渝,永垂不朽,将来我们的儿女,会将我们之间热烈的感情变成故事,变成故事,讲给他们的儿女听……世世代代,传承不息……”
那一刻,男人是前所未有的灼热,激昂,甚至是磅礴。
而她深陷其中,也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如火,甚至是汹涌。
她轻轻对男人哦吟,“好!”
她看到了海天相接一线天。
终至灭顶!
木质的铅笔握在手里,仿佛一瞬间重愈千斤,她的情绪,思想,瞬间被细细的笔杆掳获。
没有人知道,这一刻在看到画布时她的心绪激荡。
她想用手中的画笔,面前的画布,将她和御景宸人生最美好的画面定格描绘,像御景宸说的那样,让他们的爱情传承不息,永垂不久,至到永恒。
她缓缓闭上眼睛,霸道****的御景宸,低眉敛目的御景宸,温爱柔致的御景宸,别扭吃醋的御景宸,不动情绪的御景宸一一在她的脑中闪现。
他犹如神明般尊贵肃穆。
他犹如魔王般权威强大。
他是介于白黑与,光与暗,正与邪之间不可琢磨,不可揣度。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眼睛拉开的一瞬间,桃花眼中光华绽放,熤熤瑰光,灿如星芒。
铅笔在画布上面,沙沙的声音,一瞬间触动了她的整个灵魂,她开始在画布上面构图。
画布上移动的笔,在她的手中仿佛被富予了灵魂和生命,在那一刻变得鲜活起来。
“御景宸,阿辰,宸……”
情潮过后,她心潮难复,不停地低喃着男人的名字。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她并不讨厌。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兴奋!
因为,在很多个缠绵的夜晚,男人为了抚慰她巅峰之后空虚的身体,也曾吻遍她身体香汗。
这一次,就由她来抚平他内心深藏的孤绝吧!
不过,她的行为显然让男人产生了误会。
“小娇娇,虽然我现在很想重振旗鼓,大展雄风,满足你的身心,但,刚刚“运动”强度有些太大,我的身体还处于疲惫当中,恐怕没有办法这么快就硬起来,乖,让我再歇一会儿。”
男人将她搂在怀里,昳艳的唇瓣在她的脸上烙印下,细细密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