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纪安和盛胜茗还准备坐后面的,结果打开车门,就自觉地又给默默关上,转身分别朝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走去。哆咪则跳进了副驾驶,歪在盛胜茗的怀里。
纪安伤着胳膊开车,带伤出阵。
第一卷 210:呕心沥血,疯狂飙血中
车上一直沉默无言,盛胜茗专注着自己的手机,纪安则只能安下心来开着车。后面那滋滋滋传来的冷气一直从开始就没断过。
纪安警服本来就破了,车里开着暖气,暖气片就对着他,都没啥用,他这以背为交界,前背热得发烧,后背,肩部都是冰冷的。
不过,好像就他一个有这种感受,旁边坐着的鸡窝头盛胜茗头歪在窗户上手里扣着手机,倒显得挺自在的。先前的歉疚消失不见。
这翻篇儿也忒快了点。
开到市中心了,纪安等红绿灯的空闲,眼睛看着后视镜,瞅着后座上的情况。
“谦言!是去警局看那些人还是去……”
“去附院。我带顾恩屹下去后,你再去商场买套女人的衣服。厚点的。”然后冲着后视镜对准了在偷看后座的纪安的眼睛,投以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轰~听到后面那句的纪安,脑子一炸,眼睛都要被靳谦言那个眼神给刺瞎了。
买…买女人的衣服?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啊。这让他女朋友看见了,他怎么办?要是让认识的人知道了,他颜面何存?这确定不是在整他吗?
滴滴滴~
“绿灯了!后面在催呢。”旁边玩手机的盛胜茗打了纪安一下,催着他。后面那喇叭声,他抖听见了。
“哦!”
纪安回过神来,抓着方向盘,心里颤颤地,发动车。
后来的纪安开车都神神乎乎的,在八行车道上一时窜到这个车道,一时又是那个。搞得盛胜茗都不敢好好玩手机。他的心看着前面的路,跟着一上一下的。说了纪安好几遍,还是那样。
后面的靳谦言又一张冷漠脸。都不管的。搞得盛胜茗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只能心里憋着气,看着纪安瞎晃悠。不就买个女人的衣服嘛。他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这种事,他干的多了去了,这都不叫事儿。
最后还是歪歪扭扭地来到了附院门口。靳谦言打开车门,将顾恩屹用自己已经破烂不堪的大衣给裹住她,往大门走去。
“行了!别愣着了。快去买衣服。”盛胜茗从外把车门给一砰,对着车里还看着大门路上走着的靳谦言的身影的纪安说道。
说完,人就跑了。盛胜茗还得跟着去趟医院。靳谦言虽然没多说,但有些东西他懂,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么多年了,他们有时不需多说。
车里的纪安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只好讪讪地调车朝着商场开去。
他就一个警察,哪会有秘书。这种事只能靠他自己亲手了。
靳谦言抱着顾恩屹进急诊科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一路上,遇见的医生护士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靳谦言从身边清风般地走过。
心内科靳谦言竟然回来了!
这条消息不过三分钟,立即在朋友圈里传开了。被疯狂点赞。评论。
没过到一刻钟,回到科室的梁人杰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地往急诊这边赶。
“谦言!要不嫂子这边,我先看着吧。现在天亮了都。实验室那边一天没你的消息,估计都急疯了。”盛胜茗看着拿着镊子用棉球给顾恩屹膝盖消毒的靳谦言,又瞥见帘子外看戏似的一群人,不由得开口说道。
这边顾恩屹也已经醒了,正咬着牙,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痛意。
靳谦言带着口罩,坐在凳子上的盛胜茗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他那双锋利且崩着寒意的鹰眼。
盛胜茗问了,却迟迟不见靳谦言回答他。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右眼皮一个劲儿地跳。他我们手摁着,都没啥用。还是跳。
咵擦!
门被猛地给推开了。
梁人杰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人跟踩着风火轮了似的,浑身带着怒意。脸都是通红的,被怒气充斥着。
“靳谦言。你怎么回事。昨天你怎么搞的,中途跑人。打电话也不接。联系你也联系不上。玩失踪?你知不知道,许院长都亲自找我这来问罪了。质问我怎么教手下人的。还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我搞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被当着整个科室的人啊。”梁人杰说着,愈发激动,泡沫星子满天飞,喷得旁边椅子上的盛胜茗一脸,还不敢出声反驳。
但转眼看,手里拿镊子的靳谦言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淡定自若地处理着顾恩屹膝盖上的伤。顾恩屹都为靳谦言担心,给他递过去好几个眼神,他都不看,把顾恩屹给着急地腿乱晃,可靳谦言还是不理,用手定住她的腿,不让她动。给她按顺序的消毒,上药,再缠绷带。关节处的绷带又是另一个缠法。
浑身带火的梁人杰对着靳谦言说那么多,结果对方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对比置之不理,把他搞得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白。
说到底,说再多,他除了说几句靳谦言,骂骂靳谦言,别无他法,毕竟靳谦言是他科里唯一一个扛把子的,撑得起台面的。他心内科往后的辉煌还是得靠他靳谦言。
对靳谦言,他现在真是又恨又爱。不过,那个许泰仁最近也不正常了,竟然会跑到科室里,对他那样一通乱七八糟的指责。还竟然找上了靳谦言的麻烦。
明明当初靳谦言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争取过来的。现在又这样。实在有些不合常理。他明明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很惜才的。但,最近一个月来,他已经听说了好几起医生护士出走的消息了。
“来了。衣服来了。”门外走廊里呼啦啦地传来“哒哒哒”的鞋声。还有那很带“壮”感的
声音。
纪安挤过人群,手里提着好几个大袋子,朝着门已经敞开了的处理室来了。
也就这一声,靳谦言站起来,放下镊子,给了纪安一个回应。
“给。都是大牌店里买的。我穿这身衣服,人家可没少给我异样的眼光。”纪安将袋子递给了靳谦言。他刚刚去商场,穿这身破了的警服,人家导购都不理他的,把他当骗子,还问他,他身上这身衣服是不是假的?把他给气的,当场把袖子往上一撩,露出自己浪琴的年度定制手表。钻石卡直接往桌子上一拍,让那瞧不起他的姑娘瞄了眼,把卡又给收回,对她不耐烦地说了句“东西我不要了”,转身走人,去了另外一家店里。那家狗眼看人低的店,被他彻底给拉进黑名单。以后谁在那买,谁就是孙子。呵~
靳谦言拉开袋子,把大衣拿出来,看了眼,然后被那款大衣看得笑得口水喷口罩上一层。
纪安果然没眼光。比他眼光还要差。
这应该是大牌店里最有“型”的一款吧。可以说是很“别致”了,“独出心裁”了。
梁人杰看了靳谦言手里的那件衣服后,霎时感觉自己以前可能接触的是个假世界的。
这种花花绿绿的大棉袍,应该是走秀的夸张手法吧。搁生活里,没几个人能理解得了这种情况吧。
呃呃呃~
“你这买的什么玩意儿?这让嫂子怎么穿啊?”还是盛胜茗实在,没笑出来,特别严肃地皱着眉,斥责着纪安。
纪安被盛胜茗说的脸都绿了,怎么就不能穿了?这不是店员给他介绍说,这是店里到的最新款,全球限量,他想着肯定不一般喽,就花重金给买了嘛。就他那工资吃了喝了,大概一年的结余是买不起的。但哪怕这样,他都狠下心给买了。结果现在却这样说他。这不是打脸吗?他可是一片好心呐。
“人店员说了。这是最新款。就这一件了。全球限量的。这么一件,我一年的工资攒了都买不起。”纪安不满地反驳道。他出钱又出力,结果最后还被说一通。
这尴尬的场景搞得顾恩屹也是尴尬,“哎呀!没事。挺好的。这巴黎发布会时的经典款呢。挺好的。真的挺好的。”顾恩屹怕纪安不信,说她敷衍,又在后面加了好几句“挺好的”,提高她的可信度。
说完,还从床上跳下来,不管膝盖上的伤,从靳谦言的手里抽出大袍,往身上披,“你看。真的还好。没说的那么严重。穿着挺正常的啊。”
“那是你颜值高!穿破布都比一般人强。”盛胜茗看着顾恩屹披着大袍,又幽幽地说道。他的这句话真是打脸了,让顾恩屹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捏在衣边上的手都卡住了。
她真是无话可说了。怎么说都不对,总有人拆台。
“嗯~嗯~”
这时候,梁人杰扯了扯嗓子,手捏喉结那,发出声音,让这群人注意注意他的存在。他们都不拿他当外人的。这小年轻,当着他这张老脸,无下限的秀恩爱。还,嗯!就是无视他的存在。外面走廊上可是过来过往的人。都盯着呢。影响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