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先过去路口那了。回见。”纪安也不再做停顿,便朝着外面跑去了。
他在躲避。顾恩屹的问题让他很为难。如果是没有责任的话,肯定是不可能的,还是会有些东西的。
这个他也不好说什么。
“行了。人都走了。”靳谦言看着顾恩屹看纪安的眼神,强烈的依赖。他感觉是这样。吃味了他。
刚刚才说,不要看别的男人。不要在别人面前哭。结果不准什么,她就差给他来一套了。
靳谦言说完这句,心里烦透了。挡住顾恩屹的眼神,手把门给一撞,关上了。自己也不再看,回到驾驶座。发动车。
他们经过门卫处时,横栏这边是他们,横栏另一边则是一辆从外进来的救护车。后面还跟着一辆中型的SUV。
两辆车擦过的那一刻,顾恩屹回头了。望向了那辆已经逆行离开的救护车。
一直等到车行到车道上,拐弯了,顾恩屹看不了了,才停下来。
“靳谦言。破伤风能看好吗?”顾恩屹身子朝前倾,两只手紧抓在靳谦言座椅的背后。在靳谦言的头后,怯怯地问道。
这可是人命啊。她再飞扬跋扈,再不羁,可是她也没有闹出过这样的事。虎脾气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身体里剩下的除了愧疚,后悔,别无其他。
她轻轻的呼气吹动着靳谦言的头发,她说话的那一块,带着热气。
破伤风能不能治好?
这个问题在靳谦言脑子晃了又晃,就是找不到点吸收。他的注意力全跑后脑勺那的热气去了。车都开的勉强。
猛地出神后,眼睛一看前方,竟然出现了红绿灯。
“滋~”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在空气的带动下,滑破天际。
车内,靳谦言身子往前剧烈一撞,在气囊的及时阻拦下,他免去了头部击到挡风玻璃的危险。
同样这样的,还有旁边坐着的盛胜茗,脑子这么一冲,血大量猛冲向头顶。
“顾恩屹!你怎么样?”靳谦言见盛胜茗也还好,只是用手摁了摁太阳穴,心里挂念着后面
的顾恩屹。扯开气囊,转过头要去看她。
“没事啊。”靳谦言还未转过头,后面就传来了顾恩屹的声音。
她没事,就是腰给撞着了,有些疼。刚刚她手抓在椅背上,屁股坐椅子上只坐了点。结果,突然一个刹车,搞得她无从适应。人先向椅背上一撞,又被椅背给打了回去。屁股摔在了座椅上,腰顺着往自己身后的椅背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她腰有旧伤。站久了就会疼,站不起来,只能勾着身子,撑住腰。
这一下,确实来猛了。
顾恩屹手捂着后腰,额头上因为疼痛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活络油。她又得用这东西了。
心酸!
靳谦言转过头来时,顾恩屹已经将手收了回来,冲着靳谦言挤出了一个笑,“没事的。你快开车吧。后面都堵住了。”因为腰的缘故,顾恩屹只是用手指了指后窗后面。其实具体情况她压根也没看见。但外面一直响着不停的喇叭声,情况肯定就是这样喽。
靳谦言被顾恩屹这么说了,才注意到后面已经堵着的车了。他太紧张了,把外界的声音都给屏蔽掉了。
他又草草看了眼顾恩屹,感觉是没啥事后,又赶紧发动车,驶过了这个红绿灯路口。
顾明玦的事务所在环中路那一段。
现在他们已经到了环城东路了。离那已经不远了。路程不远,靳谦言就加快了车速,专心地开着车,后面的顾恩屹也没有再看。
8分钟后。期间也经历了一次堵车。靳谦言总算把车开到了顾明玦的事务所。
这辆车不是靳谦言的。因为这,他也没有直接停在路边,又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才带着顾恩屹和盛胜茗去找顾明玦。
事务所门是关着的,推不开。外面又没有看见锁,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顾明玦把自己锁在里面。
“给你哥打个电话吧。或者给他合作的那个人打个电话。咱们得先进去。他这样从里面锁着,我们,这不行啊。”
这么厚的玻璃门,而且这都加了有报警器,硬闯,大白天的,好像不是很好。要是月黑风高的话,还好点。
“我没电话。而且我记不住他号码。工作后,他又换了个号,我想着有手机通讯录就没记过他的号码了。”顾恩屹说这话,自己听了都好像打人。关键时刻掉链子,最不靠谱系列。
汗—_—||
靳谦言一时手顿在了空中,他不知道该怎么抚慰他屡次受伤的心。
“那边有窗户。试试那边吧。”一直没说过的盛胜茗,手指了指11点方向,从他那个角度可以看见事务所玻璃。
“行吧。”靳谦言被顾恩屹噎得只会说这俩字了,也顾不得犹豫不犹豫了。靠谱不靠谱了。
顺着盛胜茗手指的方向,靳谦言心里燥,干脆跑了过去。
是块办公室玻璃。只是被百叶窗给挡住视线了。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我来吧。”后面慢步走过来的顾恩屹,站在小道里冲着作势要拍玻璃的靳谦言。
“?”靳谦言满脸的疑惑。谁来有什么区别吗?不目的都只有一个吗?
再瞧瞧顾恩屹一手扶着后腰,两腿一前一后,慢慢在地上拖趿着。等她过来,他估计要急死了。
此时的靳谦言还是没有注意到顾恩屹扶腰的小动作。
靳谦言没有听顾恩屹的话,举过肩照着窗户一巴掌拍了下去。
“有人吗?有人吗?……”靳谦言边拍窗户,边冲着里面叫喊着。喉结因为大声的叫喊,上下不断地滚动着,很sexy了。汗液顺着脖子向下滑,经过锁骨……
隔着远处,泛着光,顾恩屹都能感受到靳谦言强烈的荷尔蒙。
靳谦言还在继续喊的时候,突然,哐当一声,一本厚英语词典从旁边的那栋楼砸了下来。速度太快,旁边站着看的盛胜茗都没看清是从几楼扔下来的。
扔得可以说很准了,擦着靳谦言的肩下去的,把靳谦言举着的手“咚”地下子,给弄得垂了下来。
靳谦言摸着被砸到的左肩,疼啊。长期手术室待着,拿各种手术工具,胳膊本来就酸痛,僵硬一拿,抬着手就是5个小时以上,有时候压根就不能碰,结果现在…
他疼得脸都皱一块儿了。印堂发黑。他现在好想把上面那个人打一顿。用剪骨钳狠狠地吓唬一顿。
这本破词典,他从来就不用。一看不是初中生就是高中生。现在小孩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靳谦言看着落在一边的词典,心里恶狠狠地想道。
顾恩屹也是无奈。她都说了她来。肯定有原因的嘛。偏偏不听。说她倔,他自己还不是倔。
都彼此彼此。
“你没事吧。”顾恩屹加快了步速,直接用拖鞋在地上滑,几步作一步,“跑”到了靳谦言的边上。
盛胜茗对这倒是没啥感觉,意兴阑珊地把落在边上的词典捡起来,打开壳子,上面,这话惊呆了,盛胜茗全身如同遭遇了雷击一般。从碰着纸张的手指开始,兹兹兹地电流涌动,三观重塑。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扔书的孩子,觉悟不是一般人啊。竟然在词典上写出如此“高冷”之言。
而上面的年级班级,以及姓名,特别是年级,目瞪口呆。
应该是个男孩儿。名字叫,郭宇轩。
三年二班。东方小学。
人家这是个小学生啊。就用上了牛津高阶词典。
虽然这词典翻着跟新的没两样,可谁在词典上乱写乱画?
“还好。”靳谦言把摸在胳膊上的手收了回来,耸了耸肩,放松肢体。
“五楼那孩子,脾气很暴躁。一点儿噪音都受不了的那种。就因为这,在学校老和同学发生争执,最后被校方劝退了。辗转了几个小学都是那种情况。他妈妈只好给他休学,让他在家里自学了。平常这家人,也是因为这孩子的原因,得罪了不少人。起先是碰水杯,甚至盆栽都扔过,就是那种小多肉。后来孩子妈就把东西能扔的全给收起来了。不过,估计这个也是没办法。毕竟他还要学习。”顾恩屹眼睛扫了扫盛胜茗手中还抱着的词典,无奈地说道。
那孩子其实挺聪明的,长得也挺俊俏的,她见过一次。他妈妈带他去剪头发,碰上她了。还打过招呼的。
孩子父母都是老实人,脾气好,只是孩子可能是受什么原因,脾气是这样的,受不了一点儿噪音,她觉得和心理因素估计相关比较多。
“他多大了?”
一直翻着词典的盛胜茗突然问起了这孩子的年龄。
“15了。这年纪也该上初三了,该中考了都。”
听着这话,盛胜茗看着词典点了点头。
15岁,这还差不多。心智还算正常。
“哥。是我顾恩屹。开个门。我受伤了……”
顾恩屹回答完盛胜茗的问题,便冲着窗户里面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