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电脑看到的第一眼,呼吸急促,心跳骤停,无疑她是很震惊的,魂魄就在那一刻就定住了。
不安,骤乱,惶恐……心情纷杂那一刻全部涌上心头。她在那时,甚至出现了暂时的失语。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就坐在地上大概坐了一刻钟,身子突然地一抽,把她从大脑空白中惊醒。
屁股在地板上坐得有些僵硬了,她还是穿着的是在A国时的裤子,很薄。她移动了下身子,低头看了眼地板。
暗棕色的地板上,暖黄的灯光打在上面,地板上的沾染的血迹,分外刺眼。
顾恩屹看着这血迹,心中生出歉意,是她马虎了。这种特殊时期,她应该找个东西垫在下面的。但这屋子里的东西,哪样可以用来垫着,她也不清楚。
她在房间里抽了几张纸,又去卫生间沾了点水,擦干净了地板,便去了阳台。
看着窗外来往的车辆,车灯自行扫出了一条光道,在冬季的夜晚,为周遭的冷寂萧瑟带来了点点色彩,光亮。
顾裕民涉嫌巨额洗钱,这件事是非常出乎她意料的。如果说,吴为君吴氏母子的出现让她头一次改变了顾裕民在她心中的形象,但那在她心中还有地位,至少还是占了一个心房或者心室的。
但现在看到消息的她,彻底对顾裕民失望了。说实话,她从心里一点都不怀疑这个新闻的真假性。吴氏母子就是最好的说服证据。
不是她对亲情冷漠,事实让她无法热络得起来。
而沈澜,同样的,她没有想到。在一起生活了也是二十多年,人心却真是隔着肚皮,再美好的表皮,也逃不脱胸腔下的那颗鲜红做出的反应。
就那样独自站在阳台上,看着黑夜,她站了3个10分钟,直到腿抽筋了下,她才放弃,在房内想找个地方坐,却又害怕出现先前地板上的尬事,最后没办法,顾恩屹选择去了最初的地方,卫生间,坐在了马桶盖上。这经历也是头一回。
她明白靳谦言的用意,想着办法,护着她,怕她受不起那个刺激。他的每一个举动,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飞机上,他对她的体贴,她不是没有感受到。最初她以为那是睡梦,但迷糊中,她感受到了真实的体温,来自靳谦言。
她看到靳谦言提回来的是棉条时,心里是狂躁的,经期情绪易于起伏,而最重要的原因让对靳谦言表现出不满的原因,源于一个人。曾经那个人很好,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初次接触到棉条就是受沈澜的影响。她从小就把沈澜当做亲姐姐那般对待。林音悦是闺蜜,沈澜就是姐姐。她对沈澜可以说是非常尊敬了,心里老早就默认了她是顾明玦的妻子。那时候,沈澜出国出差,去音乐学院学习,也是因为临时月事突然来了,国外又都是棉条卖,基本看不见卫生巾。便拿了些那个,回来后,便到顾家,碰巧撞上了顾恩屹睡醒,把床单给弄脏了,便从包里给顾恩屹拿了那个棉条。也就是那一次,她头一次知道原来经期还可以用那种东西。那年,她正值高二。记忆目前还是很清晰的,而且那时候,肌肤内部的痛确实是让她刻骨铭(míng)心。
她看着棉条,自然就想到了沈澜。和那谁,总裁?订婚了?这不是重重打着她顾家的脸,打着顾明玦的脸嘛。二十八年,他们两人共同度过了28年,原本以为就只差着那个红本子了,却被如今的现实磨得不堪一击。
这让她不由得看着靳谦言手里的棉条,心情糟糕憋闷了些。
被关上门的她,后来静了静,这是她和沈澜的事,和靳谦言哪会有什么关系。他为了她,大晚上的冒着寒露出去买这种东西,发丝上都沾着露珠,她又哪能对他乱发着脾气。
因为这,她在洗澡后接过靳谦言手中的那团“黑色”,打开后,发现是男士的也并没有像曾经那样,使出暴躁的性子,她知道他已经很用心了,他对她一直很尊重。默默打开,撕开标签,提起腿套进去穿上了。
现在她的身下就穿着那个,很舒服,也很安心。除了那个不同于女性部位的尴尬处的t。u起布料。
“靳谦言……我,我知道了……所有事。”说完,顾恩屹抬起头,手从靳谦言的腹部伸到了他的肩上。慢慢地一点点地转过靳谦言的肩膀,偏过他的头。正对着她的脸。
“我爸。我哥。他们的事我全部知道了。我用了你的笔记本。是打算看看时讯,了解下离开后G市发生的事。但,你知道网络,它一直是个神奇的东西,藏不住,挡不住。”说着,顾恩屹无奈地撇了撇嘴,后又强挤出一丝笑意。眯着眼睛,像猫一样看着靳谦言。
这件事就这样啦。她爸爸现在这样,可是她还有自己啊。沈澜抛弃走人,可是世上的好姑娘大把大把的,她哥那么优秀,哼,她哥一定会有更好的妻子的,她也会有个很好很好的嫂子。
而且,重要的是奶奶还好好的,她妈妈何静也还好好的,顾明玦依旧还是有才华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有对她很用心很用心的靳谦言。
这应该是她目前来讲最大的幸事了。
“怕吗?”
靳谦言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顾恩屹,心都抽抽地疼,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又该是有多少苦涩无奈。
“怕?怎么会怕?我也是凭实力吃饭的。顾裕民,他是他,我是我。我同事都不知道我是顾裕民的女儿的。我同事一直以为我就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家庭出来的。哈哈!我是不是特能藏。”顾恩屹干笑了两声,睁开眼睛,看着靳谦言的眼睛。他的眼睛可以给她力量。真是神奇。他只看她一眼,她就像被注入了无尽的力量精力。
这莫非是所谓的爱的力量。
看来,谈恋爱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顾恩屹心里有些窃喜,她竟然勾搭住了靳谦言这样优秀的男人。
嘴角因为心中的这个想法,扬了起来。颧骨都升天了。
靳谦言对顾恩屹这乐天的性子也是服了,这经历了几天在A国的磨炼,豁达淡然的性子都有了。
是不是在那再多呆几天,就升天做神仙不要他了?
“明天中午我带你去看奶奶。上午我先去趟实验室。你就在家里待着。我回来接你。你人又不舒服。我早上先去给你买红糖回来。你冲了喝点,再睡一觉,醒来,我就差不多回来了。奶奶的病情我有问过。现在是稳定的。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可以。”
“对了。这个是你的房间,对吧?”顾恩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眉目之间带着小女生的俏皮。
她可鉴定过了。这就是靳谦言的房间。柜子里,还有卫生间的东西都是他的,她有闻过香味,就是靳谦言身上的味儿。
琥珀前调,淡淡的木香,最后残留在衣服上的就是后调薰衣草。闻着就让人很心安。
她刚刚用过的浴巾应该就是靳谦言平常用来擦头发的。上面是洗发水的气味。
靳谦言听到顾恩屹这话,心里嘎吱一崩,最后还是被发现了。那件意外的同床应该没被发现吧。呃呃呃,靳谦言内心默默祈祷着上天。那件事还是别被发现了。
顾恩屹见靳谦言不做声,更靠近了靳谦言的身子,手搭上靳谦言的胳膊。这亲昵的样子,靳谦言稍稍有些平复的心被她的靠近又燥乱了。
他的眉毛随着她一点点的靠近,向上飞天式地挑着,一上一下,深入鬓角。喉结也上下滚动着,再后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顾恩屹将头钻到靳谦言的颈下,望着他冒着青黑胡茬的下巴,对着他的锁骨轻轻吹了一口气,撩动着敏感的靳谦言。
果不其然,靳谦言经不起撩,就那么轻浅的呼吸,就让靳谦言的喉结滚了又滚,吞咽着口水。锁骨也跟着动了动,身体更加紧绷了。
顾恩屹看着滚动的喉结,抿嘴笑了笑,再靠近,头偏上,唇畔触到了靳谦言的胡茬。
“啊,好扎人!”顾恩屹的唇碰到胡茬后,内心的第一感受就是疼。
继续向上,顺着胡茬,顾恩屹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靳谦言的唇。整个覆了上去。
用唇舌湿润着靳谦言的唇。但这种湿润的方法是一点点地触碰,离开,再覆上,再离开,重复着循环。每靠近一次,靳谦言就能感受到来自唇上的痒,这种痒同步到他的心脏。钻心的痒就是说的如此。
顾恩屹一直就是这样,蜻蜓点水,持续了两分钟,坐着的靳谦言再也憋不住了。一个动作,将坐在被子里的顾恩屹抱了起来,转到了他的大腿上,胸膛拥着她。
用胳膊把还在他唇上不依不饶地循环着蜻蜓点水的顾恩屹给拉离的他的身体。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靳谦言双手抓着顾恩屹的胳膊,瞪大了眼睛,额头上因为被顾恩屹激起的*****已经青筋暴露,皮下血管撑开皮肤,张狂地昭示着它的存在。
被靳谦言搬到他大腿上,依偎在他怀里的顾恩屹,也瞪大的眼眸,用着秋水双瞳痴愣地看着靳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