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遇到本村的人,也得捎回家,别说还有他亲闺女了。要是只有他自己,肯定是让白梨花和周娇作伴走回家。可眼下却有两辆车子,正好一人捎一个回家。
“行,这样能早点回家。”谢怀谦同意了周庆喜的说法。
谢怀谦看出白梨花对自己有想法,肯定不能让她接近自己,马上主动说:“周娇,你坐后面来,我带你回家。”
正好周娇不想坐周庆喜的车子,立马走到谢怀谦的后面,坐到他的车子上。
这样,即使白梨花不想坐周庆喜的车子也不成。她不能众目睽睽下跟周娇抢座位,只好憋屈地坐到周庆喜的车后座上。
谢怀谦年轻力壮,载上周娇骑车根本不是事,上车猛蹬几下,就把周庆喜甩在后面。
他还跟周娇打听周庆喜,“这人是谁啊?我没见过他。”
要是谢怀谦不问,周娇肯定不会主动提起亲生父母。这会儿谢怀谦问了,周娇也没想瞒着,直接告诉谢怀谦:“这人是我亲爹。”
这话差点让谢怀谦歪了车把。好在谢怀谦反应快,马上稳住车把。
原来这就是周娇的渣爸。
在谢怀谦眼中,能把亲生儿女放弃的,都不算好人,起码不是好父母。
谢怀谦看不上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本来他还想骑慢点等他们追上来,现在不想等了,就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一直把他们落在后面。
谢怀谦根本没在意周庆喜怎么想。他认为周庆喜已经抛弃周娇,周娇现在也养在别人名下,周庆喜就没权利再管周娇的事情。
他跟周娇关系不错,算是为周娇打抱不平吧,以后不打算跟周庆喜有往来。
白梨花可憋屈死了,本来还想在路上趁机跟谢怀谦混个脸熟。都怪庆喜叔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看出来了,谢怀谦对周娇确实不一般,难道他真看上周娇了?
可是,谢怀谦什么眼光,竟然放着城里姑娘不要,喜欢一个乡下姑娘。
此时,白梨花对谢怀谦的好感仅在他的好相貌上,而且她还是比较现实的人,因此,她想来想去,想了一路,觉得要是谢怀谦看上周娇,她还是不要费力气追求谢怀谦了。
这也不是说她立马就放弃谢怀谦,还要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白梨花心底不甘心,就想使坏,“庆喜叔,我看谢怀谦对娇娇比较热情,是不是喜欢娇娇啊?”
周庆喜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别扭。怎么说周娇都是他亲闺女,他心里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
周庆喜眼看着前面,那小子带着周娇一直在前面骑,他就奋力直追。
也不知周庆喜来了哪股子斜劲儿,非得认为周娇跟男同志单独相处不好。想追上去,跟谢怀谦一起走。
可是他体力、耐力都比不过谢怀谦,到底都没有追上,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周娇要是知道他操这闲心,估计会认为他吃饱了撑的。早就把她送人了,还担心她跟男同志相处?
谢怀谦跟周娇走在前面,自然是能说些悄悄话了。
“周娇,我想给大哥寄点东西过去,觉得寄些肉干比较好,还能改善伙食,你有空帮我做点吧。”
周娇一口答应:“没问题。”
周娇坐在后座,抬头正好看到谢怀谦那宽厚的后背,感觉特别有安全感,就像他的人,非常可靠。
“回头我把肉传给你一些。”
好在系统方便得很,不用两人私下接触,就可以传递东西。
“不用了,我那里还有些野猪肉,没怎么吃呢。回头我多给你做点,你都给你大哥寄去。”
周娇也有军人情节,特别佩服那些保家卫国的军人,就这点小忙,她说啥都得帮。何况系统空间的厨具特别好用,做起来也不费事。
以前谢怀谦让她做饭,给她准备了不少油盐酱醋等调料,做饭啥都不差,保证没问题。
谢怀谦骑到村口后,周娇让他停下了车子。
周娇是怕她跟谢怀谦这样进村子,一会儿保管传出闲话。为了避嫌,她就跟谢怀谦在村口分开。
“谢大哥,我在这里等梨花,你先回去吧。”
谢怀谦把书包递给周娇,说:“那行,我先回去。你要是需要自行车,只管来骑。”
“行。”周娇爽快地应了。
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不需要再客套地谢来谢去。
等谢怀谦转弯看不见影子,周庆喜才追了上来。他费了一番力气,到底没追上谢怀谦的车子。
周庆喜在村口看到等人的周娇后,停下车子,让白梨花下来,然后没头没脑地冲周娇来了句:“你都长大了,得注意影响,以后别和男同志走太近。”
周娇被他说得一头雾水。这是哪跟哪儿,是说她跟谢怀谦吗?可是,他们有没做什么,还是周庆喜提意让谢怀谦带人的,怎么他突然说起这话来了?
周娇眼角看到一旁看热闹的白梨花,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能是白梨花说了什么话,让周庆喜误会了。
周娇不耐烦两人,根本不想跟他们辩解。她甚至没搭理周庆喜,直接跟白梨花说:“我奶在家等我,我得赶紧回去。”
说完周娇转身就走了。
周庆喜见周娇这种态度,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心里埋怨他把她送人的事,这才不听他的话。
他见周娇这样,心里也有点不好受。但他又能怎样,只好尴尬地看着白梨花说:“你看这孩子,咋这样?看着就是没你懂事。”
“庆喜叔,也许娇娇不喜欢你这样说她。”白梨花再次使坏,完了跟周庆喜告别:“庆喜叔,我先回家了。”
白梨花背着书包欣欣然地走了,只留下纠结的周庆喜。
周庆喜见到周娇这样对他,心里肯定有想法。不过他没有纠结太久,因为他瞥到刚刚买的麦乳精,马上想起家里的儿子,一转眼就把周娇忘到身后,乐滋滋地回家给抱儿子了。
今天下午,恰好老大周红带孩子回了娘家,亲眼见她爸拿进一罐麦乳精进来,乐呵呵地对着还不懂事的弟弟周墨说:“儿子,看爸爸给你买什么了,好喝的,以后咱家蛋蛋能天天喝麦乳精了。”
农村兴给刚出生的小儿起贱名,好养活。周庆喜和赵春兰生怕儿子出意外,当然不会不起。他们给管小周墨叫“蛋蛋”。
“宝贝疙瘩玉石蛋,十亩地里一头蒜。”蛋蛋的寓意是大人稀罕的意思。
赵春兰有了儿子后,也不使劲补贴闺女了,几乎有点好吃的就想留给儿子。比如说家里有点白糖红糖,留着给儿子喝糖水;家里的老母鸡泛了蛋,留着给儿子蒸蛋羹,或者是把鸡蛋和在面里给儿子炒炒面喝……
这次因为赵春兰没有及时给儿子喂奶,加上她奶水又不太好,很快就没了奶。只能给周墨喝奶粉,但是奶粉券不是那么好兑换,周庆喜求爷爷告奶奶,才给儿子买了三袋奶粉,后来直接供应不上。
他们打听多人,听说小孩可以喝羊奶,就天天去生产队要羊奶喂儿子。生产队的羊有一大群,其中有好几头母羊,倒是不缺羊奶喝。
大多数人嫌弃羊奶膻味大,没人喜欢喝。所以村里人很少有人打羊奶的主意。
等周墨过了六个月后,可以吃点细软的东西。周庆喜就换着花样折腾,今天给儿子买点大米、小米熬粥喝,明天买点白糖给儿子加到饭里喝……类似的事情不知有多少回,夫妻俩恨不能把好东西都塞给儿子吃。
反正对儿子,周庆喜和赵春兰是费劲心思,一心想给儿子最好的一切。
就像这会儿,明明周红的孩子就在旁边,还叫了声周庆喜一声“姥爷”。
可是周庆喜随便应了一声,就跟没看见外甥似的,根本没想着把麦乳精打开,给外甥喝一碗。
赵春兰也是如此,直接把麦乳精放到柜子里,没想着给外甥喝点。“先放着,回头再给儿子喝。就这一瓶,够儿子喝个把月了。”
估计周红的孩子还小,没见过麦乳精,不知道这是好吃的东西,没有闹着要喝。
可是孩子不懂,不代表周红不懂,她见亲爸亲妈这样抠门,心里感觉特别不得劲。有种酸酸的,想掉眼泪的感觉;还有想立马离开娘家,回自家的冲动。
说实话,爸妈中年得子,周红非常为他们高兴,毕竟他们期盼多年儿子,终于如愿以偿,作为女儿,她也为他们高兴。
所以,周红也很看中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有空就回娘家看看,回来还会帮着洗尿布,看孩子……
可是,看看爸妈刚刚的举动,周红感到寒了心。有了亲儿子,外甥就看不到眼里,忘到八百里外去了?
哪怕他们问一句:“涛涛,你喝不喝麦乳精?”
不管儿子能不能喝到,周红心里也不会难受。
可是爸妈呢,直接把涛涛略过去,问都不问,就把麦乳精放起来,这让周红非常伤心。
看来,爸妈有了儿子,就把外嫁的闺女当外人了。
其实,这段时间,周红明显感觉到爸妈对她们姐妹不如以前好。
原来她们姐妹回娘家的时候,她妈总会做主让姐妹们带点好东西回婆家,一是能在婆家长脸,二是能补贴一下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