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要尽快查清了。”少南急。
“去睡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裴亚爵说。
少南深看了大哥一眼,转身离去。
……
裴亚爵去书房,打开中间的抽屉,将雅琳的通话记录材料取出来,一边打电话给邓良:“上次让你锁定的几个号码,情况怎么样?”
邓良回复:“有了新的进展,一个是波尔纳的电话,一个是裴家的佣人。”
“嗯。”裴亚爵应了一声,并不觉得意外。
“一个小时以前,商雅琳又与波尔纳有了通话,我窃取到了通话内容!正准备加密,之后发给你!”
“不用加密,这些东西也不要发到手机上,我现在过来基地。”裴亚爵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以后,裴亚爵赶到基地。
邓良正坐在电脑前,双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见裴亚爵过后,他又再敲了几个键,退出了黑客模式,随后点开录音。
雅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们已经发现毒药了,裴亚爵兄弟几个强行将老太婆送到医院。”
波尔纳的声音透着不悦:“不是说了不要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现在这样的情况,我没办法用座机给您打电话。难道我用裴家的座机?”
“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很快就会查到这一切都是夏若惜做的。夏若惜很快就会被撵出去,Boss,请问一下,您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
“把录音发到我手机上!”裴亚爵说。
邓良愣了一下:“大哥,刚才你不是不让发到手机上?”
“发!”裴亚爵惜字如金。
这份录音,足以证明这件事情是雅琳经手的。
当然,他还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若惜的清白,比如,若惜送给爸妈的风水摆台和玉佛,送给奶奶的茶叶,到底是如何变成有毒之物的?
以父亲那执拗的性子,大概是不会相信一段录音的。
联络不上若惜,他想要知道若惜是从哪里买的那些东西,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查若惜的消费记录。
好在现在科技发达,一切都数据化了。
让邓良黑进若惜的银行帐户,将付款明细调出来,在哪些地方的消费便清晰可见。
看着若惜买东西的地址,裴亚爵哭笑不得。
真能找!
那地方,连他都不知道。
风水摆台竟然是在一个卖佛具的地方买的。那个地方在五环以外的郊区,开车要三个多小时,他实在是想不到若惜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又是什么时候去买的?
他每天与她呆在一起,极少有分开的时候。除非白天开会的时候……她可真会逮时间。
看到价格的时候,他更是哭笑不得。在他看来,那个风水摆台就是个心意,最多就值个几万块,结果若惜是花三百多万买的。
平常也不见她给自己添个大样,买那个丑不拉叽的摆台时,倒舍得花钱了。
另外送给妈妈的那个玉佛,也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
那块玉看上去倒是透的,还带一点飘花,要是他没有看走眼的话,应该是糯种飘花,那个质地,也就是十来万左右的东西。
结果,这个女人花了两百多万买了那个玉佛。
再不爱花钱的女人,一旦败起家来,也真是毫不手软的。
再看茶叶,也是在五环外买的,距离佛具店只有五百米的距离,不过隔了两三条街。
看着若惜的消费记录,他仿佛看到了若惜的那份虔诚的孝心。
对自己并不怎么大方的人,给长辈买东西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小气,这一点显得越发难能可贵和值得珍视。
邓良看裴亚爵温柔地盯着消费记录看。不解地说了一句:“大嫂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买东西啊?想要买什么,风尚大厦应有尽有,各种档次各种品牌的都有啊!”
裴亚爵闻声,眸光灿然一亮,他沉声吐出一个字:“查!”
“什么?查什么啊?”邓良一头雾水。
裴亚爵一双眸子微眯,陈述道:“若惜虽然是帝都土生土长的,但从前在夏家的时候不像别的千金那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之后又去国外呆了四年,她对帝都完全不熟悉,就是帝都市中心城区的佛具店她都未必找得到……”
邓良眸光稍亮:“老大,你是说,大嫂是被人引到那种地方去的?”
“不然呢?”裴亚爵反问。
他可不相信若惜自己会找到那样偏远的地方去。
“那我查大嫂的通话记录了?”邓良征求裴亚爵意见。
这种侵犯大嫂隐私的事情,他可不敢擅自作主。
“嗯。”裴亚爵应了一声。
邓良双手敲击着电脑键盘,电脑界面再切换成系统模式,一排一排的代码在电脑桌面上不停地跳跃着,邓良眸光如炷,紧紧地盯着电脑屏。
少顷,他再将电脑界面切换回来,电脑屏幕上便出现一根恢复数据的进度条。
看着进度条,裴亚爵问:“在恢复短信内容?”
“是!短信内容和通话记录!通话内容大概是没有办法恢复了,时间长了,就是找运营商都没有办法恢复,商雅琳那个记录,我们是利用了窃听技术。老大,你觉得要不要在大嫂的电话里植入窃听软件?”邓良说。
裴亚爵拧了拧眉,纠结犹豫了一下,沉沉地点了一下头:“嗯。”
窃听,是极不尊重的一种行为,但是,眼下是最好的保护若惜的方式。虽然,若惜去了曼尔庄园以后未必有机会使用手机,但保不齐埃里克那个阴晴不定的人就允许若惜使用手机了。
少顷,邓良说:“已往大嫂的手机里扔了窃听软件,只要开机就会自动运行。”
☆、第324章 老婆,我好想你!
曼尔庄园。
若惜在埃里克的书房里,埃里克坐在大班椅里,若惜站在埃里克对面,她挺直脊背,与埃里克交涉:“埃里克先生,关于妈妈的病情,我需要您这边全力配合。”
“我还不够配合?我想到你是夏云博的女儿,我恨不得一枪嘣了你,却仍然你对和颜悦色,并向思蓉保证对你好,像对卢西亚一样好。我还不够配合?”埃里克毫不掩饰自己对若惜的厌恶。
若惜皱着眉头:“请您以后不要再对妈妈进行恐吓,妈妈的心理与正常人不一样,她没有那么好的承受能力。她心理是绷紧的那根弦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弹性,你再刺激一下,也许直接断裂,她会失去最后一丝求生的意念,一个人一旦彻底失去求生意念,你没有办法再唤醒她。”
若惜严肃地说着。
埃里克先是眉头拧紧,后来是脸色变得极其冷沉。
见若惜一双眸子犀利地看紧他,等着他的答案,他厌恶地再看若惜一眼,愤然:“我知道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情敌的女儿以这样的方式要挟,这种被要挟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谢谢!”若惜说完转身。
“站住!”埃里克冷声。
若惜顿住步子转过头来。
埃里克冷着脸看紧若惜:“思蓉是我的妻子,轮不到你来说谢谢!”
若惜明白埃里克心里在别扭什么了,扬唇对埃里克浅笑了一下,再点点头,离开埃里克的书房。
埃里克望着若惜的背影,神情恍惚得厉害。
许多年前,有个女孩,笑靥如花地闯进他的生命里。
那个女孩,笑得很灿烂,比现在夏若惜的样子灿烂得多,给他无尽的温暖。
夏若惜的笑,是另外一种,他没有感觉到被阳光照耀的温暖,却会觉得心口闷闷的,仿佛在钝痛,带着压抑的钝痛,这种感觉,使他难受。
这许多年以来,除了思蓉以外,已经没有人能够使他的情绪波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夏若惜懂事的样子,他便会忍不住心疼,仿佛能看到她曾经的人生过得并不愉快。
是了,从小就没有妈妈陪在身边,又怎么会愉快呢?
眉头再拧了拧,他往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一眼,拉开中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叠资料来,是让人调查的夏若惜的资料,他一直没有去看。
将资料拿出来,一页一页地翻动,越翻,他的脸色便绷得越紧。
夏若惜,自从那年发生蛇患以后,就开始住校了。
那时候,她才只有七岁吧?
是他的错?因为他让欧梦然制造了一起蛇患把夏云博引开了,所以夏若惜受到了牵连,被迫住校?
十二岁的夏若惜开始念初中了,个子不高,人很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呵呵,夏家真的可以,就这么一个孙女,竟然如此苛待。
十五岁,夏若惜念高中,个子窜得很快,已经和思蓉长得很像,可是仍然很瘦。
她成绩很好,人很文静,常常一个人在外操场放风筝……
十八岁,夏家拿她当成联姻的棋子,把她配给裴亚爵,她竟然逃婚了。
看到这里,埃里克不禁扬起唇角,眸子里流露一点欣赏的喜色,这样的性格与他是那样相似,他又何曾接受过命运的安排?
紧接着,他的脸色又变得冷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