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吓得立即将书放到床头柜上。
裴启鸿见状来气,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佣人放下的书,直接从中间撕烂,再将之扔到地上。
裴亚爵周身突然透出冰冷的气息来,佣人吓得噤若寒蝉。想着妈妈的话,他才强行将自己的脾气压下去。
裴启鸿猩红的眸子瞪着裴亚爵,伸手指裴亚爵的额头,咆哮:“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夏若惜是狐狸精转世吗?这才多长的时间,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她的一本破书都要比你生身父母比你奶奶的命还要来得重要,是吗?是这样吗?”
裴亚爵握着拳头不语。
裴启鸿气愤地在撕烂扔地上的书上踩了几脚,裴亚爵冷沉着脸蹲身去捡书。
裴启鸿一脚踩在书上。
裴启鸿沉声:“松开!”
裴启鸿不动。
裴亚爵抬起头来看紧父亲,沉声:“松开!”
裴启鸿看着儿子那双愤怒的眸子,咆哮:“你是要对我动手吗?来啊!对我动手啊!”
他气得胸膛起伏得厉害,当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如此维护夏若惜那个恶毒的女人。
少南冲进来当和事佬:“爸,大哥,你们别吵,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都不要妄下结论。”
裴启鸿一眼剜向少南。
裴亚爵也冷然地瞟向少南。
少南摸了摸鼻子:“我和大嫂认识了那么久,我了解她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裴亚爵脸色瞬间便变得好看些了,他将书捡了起来,拉开床头柜放进去。
先放着,他再抽时间去买一本一模一样的,要是若惜批注了或者记了笔记,他照着抄下来。
裴启鸿听了少南的话就来气,咆哮起来:“是,不是夏若惜,是我,是我下毒,我看她不爽,从她嫁入裴家的那一天,我就看她不爽,我非要把她撵出去,怕你们不同意,所以我下了狠手,对自己下毒,对自己的妻子下毒,对自己年迈的母亲下毒,之后栽赃陷害她。”
少南无奈地看一眼裴亚爵。
裴亚爵沉声:“我没有说是你。”
“找到一个小纸包!”有人说了一声。
裴启鸿伸手从佣人手里接过,将小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一些粉沫,粉沫的颜色与玉佛以及风水摆台里面的粉沫相似。
裴启鸿直接将粉沫砸到裴亚爵脸上:“还要否认吗?”
裴亚爵沉声:“如果是若惜,她不会蠢到把这些东西留下来等人来搜!现在的抽水马桶是极好的毁尸灭迹的工具,我们这一栋有四个抽水马桶,卧室和会客室的洗手间都有。”
可以!真的可以!有人竟然能够在他的卧室里藏毒,他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也太高看裴家佣人对裴家的忠诚了。
这绝对不止是一个人的手笔。
就算是雅琳,也没办法一个人做到这一点,因为,雅琳从来没有来过他和若惜的卧室。
不,来过的!
他新婚的时候,布置卧室,雅琳陪着佣人一起忙前忙后。
如果东西是那个时候就准备好的……
想着,裴亚爵立即蹲身将纸包捡起来,纸的颜色已经泛黄,应该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握着纸包,裴亚爵沉声问:“在哪里找到的?”
“在床下面的柜子里。”佣人说。
裴亚爵眸光冷了冷。
床下面的柜子,算是死角了。裴家家大业大,卧室、衣帽间、书房、会客室、琴房、舞蹈室等一应俱全,几乎每个房间都会有柜子,又有什么东西是需要放到床下面的柜子呢?
他们都没有把东西放到床下柜子的习惯,不放东西,所以除了佣人打扫以外,他们三年五载都不会去看一眼。
卧室佣人每天都打扫,这么长时间佣人都没有发现,现在却突然被佣人找到,说明什么?
说明打扫的佣人是有问题的,要不然,每天打扫会看不到?
裴亚爵眸光犀利地看向找到纸包的佣人,没有错了,他和若惜的卧室,一直都是这个佣人打扫。
裴亚爵一步一步地走向佣人。
佣人吓得心脏都是发抖的,他一步一步地后退。
“怕什么?心虚什么?”裴亚爵问。
“大少爷,你怎么了?你不要这样,你现在的样子我很害怕!”佣人颤巍巍地说。
裴亚爵眸光冷然地看着这个佣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个佣人至少在裴家呆了五年了,所以才会做打扫房间这样的不算太粗的活,平常看上去老老实实的,话也不多,很听话,人也勤快。
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一年前她儿子念初中的时候想进一所好一点的初中,还是他帮忙的。现在,她却反过来害他裴亚爵心爱的女人,他的妻子。
伸手,裴亚爵直接一把掐住佣人的脖子,将她抵到墙上。
手稍用力,佣人便眼睛瞪大,眼珠子都有点往上翻,她眸子里闪过恐惧的神色,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裴亚爵的手,裴亚爵不为所动。
淡漠的声音从他嘴里溢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佣人说不出话来,眸子里写满乞求的神色。
“松开!裴亚爵!下毒的是你老婆,你拿佣人撒什么气?”裴启鸿见裴亚爵刁难佣人,咆哮起来。
裴亚爵冷然地看着佣人,手劲稍大,声音透着寒意:“大家都看好了,在裴宅里做事,你可以偷懒,可以耍滑,甚至可以偷裴宅的东西去卖,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但是做出伤害东家的事情来,只有两个结果!”
他故意顿住,转身,眼神扫过别的佣人,见别的佣人都一副竖起耳朵等结果的模样,他淡声说:“第一个结果,入狱!第二个结果,死!”
“裴亚爵,我看你是疯了。”裴启鸿咆哮。
☆、第323章 父亲还认定是若惜?
裴亚爵丝毫不受父亲影响,掐住佣人的脖子,冷声:“给东家下毒,栽赃东家,送到法院去,我相信不会轻判!”
“你放手!”裴启鸿冲过来要扳裴亚爵的手。
裴亚爵在父亲要过来扳他的手时,提前松开了手。
佣人被他扔到了地上,软软地靠在墙上,脸都憋得发白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裴亚爵掏出电话来打电话:“霍厅长,我要报警!家里出了杀人犯!”
听到杀人犯三个字,很多佣人都瑟缩了一下。
啪——
裴启鸿拍掉裴亚爵的电话,咬牙切齿:“你是想要拿一个佣人来替你老婆顶罪了?”
裴亚爵看向父亲,冷哼了一声:“呵呵,如此明显的漏洞,父亲还认定是若惜?”
“我没有看到漏洞,我只看到一切指向夏若惜的证据,现在只差动机!弄死裴家人,为我之前对她的羞辱报仇,这就是她的动机。弄死裴家人,得到裴家的家产,这就是动机。弄死裴家所有当家作主的老东西,以后她就是裴家的女霸王,反正你是个妻管严,她可以骑到你头上拉屎,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作主裴家的一切,这就是她的动机。”裴启鸿激动地咆哮。
少南听着父亲激动的一番陈词,震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大到能塞下一只鸡蛋。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如此擅长言辞的人啊!
裴亚爵因为父亲的话,脸色越发冷沉,声音也更冷:“她不是一个把钱放在眼里的女人。”
“她现在在哪里?要不是心虚,为什么不回来?”裴启鸿看紧裴亚爵。
裴亚爵淡声:“她出差!因为没有做过,所以并不觉得有回来解释的必要!”
“你!”裴启鸿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给我三天,我会查清一切!”裴亚爵说。
“三天以后呢?”裴启鸿妥协。
“反正你心里认定是若惜,我要是拿不出证据,改变不了你心里的想法!”
“那就三天!三天以后,你拿不出证据证明夏若惜的清白,你与夏若惜离婚!从此以后,夏若惜不得踏入裴家半步!”裴启鸿说着,再补了一句,“包括裴氏旗下所有的产业,以及你个人名下的私有产业。”
“我不会离婚!”裴亚爵说。
“到那个时候,只怕由不得你!”裴启鸿不再废话,转身离去。
那些佣人个个都是人精,见裴启鸿走了,一个个都悄悄离去。
有个别人走到裴亚爵面前对他说:“大少爷,我相信大少奶奶,您一定要证明大少奶奶清白。”
那个打扫裴亚爵卧室的佣人还在墙角起不来。
裴亚爵吃人一般的眼神削过去:“等我把你踹出去?”
佣人便吓得连滚带爬地爬出了裴亚爵的房间。
裴亚爵在床上坐下来,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把书拿出来,幸好只是撕成两半,里面有没有批注还能看得清楚。
他记了书名,决定明天出去的时候亲自买一本回来。
少南看着裴亚爵,有点着急地说:“大哥,你还是尽快查清楚吧,书不要紧,重新买一本就行了!大嫂到底去了哪里啊?我和二哥一致觉得这件事情她回来会比较容易说清楚一点。”
裴亚爵沉声:“她出差!有人要栽赃她,她回来解释有什么用?只会被言语攻击和羞辱,那些难听的话像刀子,扎在心上再拨出来,那里始终都会留下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