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贝卡听见劳伦斯叫自己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事就好了。虽然不明白卡尔为什么会动这么大的怒,但她得替资本家向劳伦斯道歉。瑞贝卡知道卡尔一定不会向劳伦斯说对不起,那么只有她来了。现在这个时刻摆明了不合适,等明天再说吧,劳伦斯这么大度,会原谅的。
“霍克利先生请留步,”劳伦斯捂着被踹到的地方跑至瑞贝卡和卡尔的面前:“难道你不准备对你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吗?”
“不还手?”卡尔扬起一边的眉毛,嘴角向上拉出一个讥讽的斜度,他本来都打定主意要跟汉密顿打一架了:“汉密顿先生的肚量真是比山高,比海深。”
卡尔的表情看在劳伦斯的眼里很是欠扁,他是在对自己在宴会上的那些所作所为回礼,他终于撕掉那层假面具以真面孔来面对自己了。
“不还手,”劳伦斯毫不在意地说:“你只是嫉妒我。”
“嫉妒?”卡尔先苦着脸想了一下,好像劳伦斯说出口的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东西,然后他笑了:“真够荒唐的,你说我嫉妒你?”
“没错,”劳伦斯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碧绿的眼睛逼视他:“我可以告诉全世界我有多爱瑞贝卡,可是你不行。”
劳伦斯的话真是戳到了他的痛脚。是的他不能,他不能像是汉密顿一样在桌上对着大家说瑞贝卡是属于我的。他有婚约在身,他未来妻子的母亲坐在自己的旁边。
他恨死这种限制了。
“我不行,”卡尔重复了一遍劳伦斯的话,他下意识地捏紧了瑞贝卡的手臂,感受她在他身边,感受她在他手里,感受自己拥有她:“但是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像个掠夺者那样抢夺了她所有的爱,她没办法再分给你,哪怕只是脚后跟的那么一丁点,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卡尔说完又拽着瑞贝卡的手臂走了,不管瑞贝卡说什么,他都装作没有听到。离贝卡的房间不远了。
霍克利……他已经获得了……瑞贝卡……所有的爱?瑞贝卡已经是……霍克利这个混蛋的女人了?
劳伦斯感觉自己像是一颗铁钉子,卡尔霍克利的话则像是一个锤子,‘啪’地一下凿下来,把他钉在了泥土里。
怎么可能?!瑞贝卡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不要脸的人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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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贝卡被资本家一路又拽又拖又拉的,委屈的快哭了。
她脚踝扭伤了,一只高跟鞋还在甲板上的躺椅下,脚没穿鞋直接踏在了冰凉的木质底板上,又冷又疼。
泰坦尼克是一艘新船,甲板并不完全是光滑的,木板上的钉子磕得瑞贝卡脚心破了皮。她对卡尔说不要走那么快,她说了她脚腕痛,她说了她没穿鞋,可拉着她胳臂的资本家离她这么近,却像是远在天边,听不见她的声音,又像是无形中他们之间隔了一堵透明墙。
进了房间后瑞贝卡被卡尔恶狠狠地甩到床上,她的背脊正好对着雕花的床柱子上撞了过去,瑞贝卡感觉浑身都要裂成碎片了。
她痛得呲牙咧嘴,一股一股的酸楚从心里往外溢出来。
从遇见资本家开始到现在,他何曾这么对过她?最初的恶劣也不过语言上的挖苦,他一直都对她很好。给她吃,给她穿,教她下棋、画画,因为她喜欢,还养了讨厌,她做饭手受伤了,他还帮她擦药,甚至昨天晚上他还不穿鞋子教她跳舞。
今天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怎么才一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卡尔站在床边,高高在上地俯视蜷曲在床上的瑞贝卡:“我要听你说明。”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贝卡的时候,她就是这幅让人垂怜的模样。
瑞贝卡抱着双臂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去瑟瑟发抖。
卡尔等了一会儿,瑞贝卡一句都没说,他烦躁地扯自己的领结,准备伸手把床上的小女人拉起来,讨厌就跑到他腿边冲着他一通吠。
资本家身上的戾气太重了,动物的感知比人类敏锐的多,卡尔一进房间讨厌就立刻醒了过来,警惕地站了起来。
接着‘讨厌’就看到给自己取名叫‘讨厌’的被它所讨厌的男主人对它喜欢的女主人动粗。
看在温柔的不得了的女主人的面子上,忠犬没有咬他。
『inued』
☆、第30章 男主怎么可能会是天使30
男主怎么可能会是天使30
——>>「瑞贝卡记得卡尔上次在她面前发脾气还是因为罗丝,可那天资本家没有像今天这样怒火滔天。」
“蠢东西!给我滚开!”卡尔一脚踹在讨厌的身上,将朝他犬吠的狗狗踢飞了出去。
他正愁没地方宣泄呢,讨厌就撞枪|口上来了。
讨厌被卡尔一脚蹬得砸在墙壁上,掉下来‘呜呜’地趴在地上发出小声的哀鸣,像是在哭泣,它没有再向卡尔冲过来朝他叫,它站不起来了。
瑞贝卡听见讨厌的悲鸣,心痛的不行。讨厌就像是她自己的化身一样,穷苦无依,体无完肤,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好不容易再也不用待在那个冷冰冰的世界里,却被捡它回来的主人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
瑞贝卡抽了抽鼻子,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想要去把讨厌抱起来,可脚刚一落地,就摔在了卡尔怀里。
卡尔捞了瑞贝卡两次,之前那次他还以为是瑞贝卡为了劳伦斯着急没站稳,现在回了房,他才留心到贝卡的身体状态不对:“脚怎么了?”他的口气依旧不怎么好。
瑞贝卡红着眼扭过头。
她现在不想说话,她怕她话还没出口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刚才她那么哀求他,他都充耳不闻,现在他问她脚怎么了……
瑞贝卡转过头去不看他,像是要和他死扛到底,贝卡就那么喜欢那个劳伦斯?
“看着我!”他胸中的怒气膨胀到爆裂开来,卡尔怒不可遏地对着瑞贝卡吼道:“别忘了是谁给你现在的生活!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条狗!我想养就养想扔就扔!在我没玩腻你之前,别妄想去找别的男人当你的金主!白日做梦!我绝不允许!明白了吗?!”
卡尔的话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割开了她的心。她的心在流血,红色的血液沿着经脉顺流而下,滴答滴答,一滴一滴掉进深不见底的沼泽里。
瑞贝卡终是忍不住哭了。
她初遇他时他也是这么说的,救了她跟救了一条狗没两样,但是那时候她的心境跟现在完全不同。
因为现在的她喜欢他,爱他,所以他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插|入她的身体。
好疼啊……
是她自不量力,资本家永远都不会对她付出像她对他一样同等的情感。她从刚开始就该知道,他不过是把自己当宠物,心情好的时候逗一逗,心情不好时就拿来出气,她怎么这么傻,会爱上他?
卡尔强硬地掰正瑞贝卡的脸,想从瑞贝卡的眼睛里看到她服软顺从的表情,手一抚上贝卡的脸颊,他摸了一手的水。
他的满腔怒火霎时被瑞贝卡的眼泪浇灭得冒起了白烟。
她暗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泪水,雾气朦胧,水帘密布,他看着心一阵麻痹似得痛。
他刚才……说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不应该这么对她,可他克制不住地对她说出那些恶毒的话。
……他只是想……让她断绝离开他的念头……
该死的!他在贝卡的面前像是个提线木偶!他没法子自控!
卡尔低头看她,嗫嚅了几下,道歉说不出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然后把瑞贝卡抱到床上,掀开她的长裙去看她的脚。
贝卡只穿了一只鞋。左脚脚心全是裂开的口子,血珠从一条条缝隙间漏出来,看得他刺目惊心,她的脚踝又红又肿:“怎么不跟我说?”
瑞贝卡想把腿从资本家手里抽回来,但一缩他握住她脚踝的力气更大了,她不好再动:“我说了……”
好像是说了,不过他没理。
卡尔放开贝卡的脚腕去拿药箱,像是上次帮瑞贝卡处理烫伤一样拿着酒精棉花棒消毒好再上药,最后包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还打了个蝴蝶结。姑娘家都喜欢这个。
瑞贝卡看着自己被卡尔包的整个大了一圈还系了个难看得要死的蝴蝶结的脚,又想哭又想笑。
“还疼吗?”不只脚心破了皮,脚腕也扭伤了,他忙了好久才给瑞贝卡包扎好了,又去问侍者拿了点冰块做了个冰袋给她敷踝关节。
瑞贝卡点点头,抽抽噎噎:“疼……”
资本家的性子真是难琢磨,一会儿对她那么凶,一会儿又对她温柔起来了,这脸变得比变天还快,她都懵圈了。
“疼也好,长点记性,”卡尔哼了哼,说得决然又果断:“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别再去见那个汉密顿。”
“我们是朋友……”瑞贝卡解释道:“劳伦斯他只是开玩笑……”
卡尔一双厉眸带着寒气扫过去:“贝卡,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谊。我是男人,我知道他对你存什么心思,我不希望你再跟他有什么关联,别试图激怒我,好吗?”
开玩笑?怎么可能,劳伦斯汉密顿是个大傻子吗?被他踹得后滚翻两圈还跟他开玩笑?贝卡分明是袒护他!他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