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着急吗?你都不知道,他们在纪录片中是如何侮辱我们的小提琴家的!”福兰克林教授愤愤不平地说。
校长道:“尤金不是维也纳人吧。”
福兰克林教授一怔,突然感到脊梁骨上冒起一股寒气,他张开的嘴巴里不由露出一抹不可置信:“音乐是开放的,不论国籍的,这同时是维也纳的骄傲所在。”
“福兰克林教授,时代一直在改变,不是吗?我们是尊重所有的音乐人,可是对于一些对我们本身不怎么尊重的音乐人,我们为什么要去尊重他?”
福兰克林教授就此明白,校长是因为莎丽的告状,把尤金怨恨上了。况且,尤金所做的决定看来很是倔强不讲道理,在音乐协会的众理事的心中也是大打折扣。福兰克林教授想起那天尤金在他办公室里袒露的真相,不由想替这孩子辩解,说:“他这是事出有因。”
“人家也没有故意抹黑他,不是吗?都说了,新年音乐会的彩排不是要开始了吗?那个纪录片的导演会到彩排现场进行拍摄。一方的证词肯定不足以佐证,那个导演和编剧也是非常地尊重客观事实的一个人,因此才会选择接下来到现场录制尤金的情况,看看究竟事实真相是怎样的。而不管怎样的是,这个先期预告片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宣传效果,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我们拍的纪录片从来没有尝试过有这样傲人的成绩。”
听着校长这样说的福兰克林教授已经愤怒到说不出话来,这是人家编剧在本身利用尤金的名气为自己的片子打广告好不好。而且对方可恶到故意抹黑尤金来达到吸引人眼球的效果。况且,尤金这次彩排可以说是凶多吉少。因为李薇薇至今听说都没有能出声,怎么和尤金搭档?
“校长——”
“好了,不用再说了。我是很期待他和其他人合作的演出。反正这事情无论结果如何,对于我们学校来说,并没有坏处。”
福兰克林教授垂下了脑袋。
李薇薇同样从网上得知了这个消息,看着自己以前的前夫拍着博兰基弗的采访画面,李薇薇嘴角向上弯着:如她所想的,这人还真是狼心狗肺地干出这种事情来了。
乔大爷经过房门口的时候,往房间里望了一下,似有些担心。因为他知道,她对于尤金同样犹如亲人一般的喜欢。
在看到她并没有受到打击以后,乔大爷才安心走开。来到虎子的房间里,和段安继续交流每天的情报。
段安那边说:“人安排上了,在总医院那边守着,守株待兔,但是,确实不再见到你们上次说的那个跟踪者,现在说不好,这个人会不会再出现或是动手,或是已经是察觉到了我们的动向。你们上次汇报的时候怎么说的,真的看见了那人手背上有特殊的纹身吗?”
现代人喜欢纹身,尤其是国外的人,这本来不是稀奇的景象。要不是这个纹身过于特殊,并且让乔大爷和虎子都感觉有点儿眼熟。
虎子道:“那时候在国内和铁鹰现场对峙的时候,你在场,你应该也有印象。”
那时,他们看到了对方有部分敌方阵营人员暴露出来的皮肤中似有特殊纹身的迹象。
段安回想着,再次确认:“我当时的印象是,有个圆圈,圆圈四周是四个箭头。你们确定那四个箭头方向是之前我们看到的是一致的吗?会不会是巧合?”
“说是不是巧合就不知道了。但是那人潜入到总医院想对某人不利,想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人吧。”虎子说,“我们问你,你那边究竟查出来了没有?究竟是什么人和她有仇?”
在虎子问这话的时候,乔大爷是很谨慎地站在房间门口观察隔壁房间太太的情况,以防被太太听见。
段安听着他们这个问题似很苦恼:“我们这不是在查吗?”
“查不出来吗?”
“不是查不出来,是嫌疑对象太多了,一时排查不了那么多。”
段安这话出乎了虎子他们的意料。虎子惊呆道:“你说她有很多仇人?她不是就是个歌手吗?”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歌手好吗?她是值得全世界人敬重的天后。她做了很多世人看起来的好事,但是做好事,难免得罪那些做坏事的人。因此,你想让她敌人不多也难。”段安道,“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一旦她有个三长两短,怕世界某个角落里怕是要大乱起来。”
254.谁折服谁
每年的新年音乐会,预备的节目单肯定不止一个,要防止一些节目临时不能上的因素。所以,彩排的节目相当于是一个初步筛选,把多余的节目放到了后备。即使如此,能上彩排的节目是少之又少,想想,需要备胎的节目肯定也不需要多,最多就每个节目后面后备一个,而事实上通过节目秩序调整根本也不需要。
话说回来,一旦这个节目调整为了后备,到了那天该上场的表演者做得很好的话,根本用不着后备出场。相当于基本上没有了出场的机会。如果是这样一想的话,每个人当彩排就是决定是否能上台的生死也没有错误。
听说,第一次的彩排,会有部分音乐协会的理事过来观望。他们不会当评委发表意见。整场彩排,需要由新年音乐会的导演决定。而这个导演,一般以往年经历来说,因为爱乐乐团是主角,那肯定是由爱乐乐团的总指挥来决定。可今年刚好,爱乐乐团的人事变动有点儿大,不止原来总指挥的人选约翰韦克尼松不清楚是否留任的状态下,本来顶替总指挥主持乐团的首席小提琴琴家,如今同样变更了人选。
新任的乐团首席小提琴手,名字叫做科波菲尔,是一名女小提琴家。可见爱乐乐团变动之大,这是这个乐团首次聘用女小提琴手作为首席。
李薇薇想起了当年爱乐乐团到她国家巡回演出的时候,想着这个彩排,大概和那时候她和刘菲尔老师一块参选爱乐乐团里歌剧表演时差不多的性质。对此,有过一次经验的她,并不会感到太陌生和紧张。
与她相反,董冰玉在爱乐乐团面前丢过一次脸,爱乐乐团那些成员都知道她做过的事,因此去参加彩排的时候肯定心里会有点虚。事实如此吗?不。董冰玉真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那次的事件说到底都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李薇薇拿出的证据,她全部都推给替罪羊了。而且这次与上次截然不同。上次,她是没有人可以在背后疏通关系,搞乐团的人事关系走后门。这次有了傅太太的帮助,她几乎是铁板钉钉的内定了。
没错,哪怕不能顶替掉李薇薇和尤金的表演,就单是傅太太的帮助,她的表演铁定也可以上台露脸。但是,她和傅太太一样,是十分希望李薇薇能就此尝到败北的滋味。
败北?重生后的李薇薇真没有尝试过。有了重生的优势,她想败北都难。况且哪怕败北,对她打击也不大,但人生来了一次锻炼呗。要不是因为,因为这首歌很特别,特别到可能关系到某人的生死的话。
李薇薇皱下眉头。尤金到现在都不说,乔大爷一样好像瞒着她什么事情。
车子到了彩排的地点,爱乐乐团平常练习的练习场所。
走进了各节目组待命的准备室,李薇薇看到了先到的尤金。
尤金拿着布在擦拭自己的琴弓,他的宝贝小提琴放在了他身边的琴盒里。
见到她来,尤金缓慢地点了下头,神情没有变化,同样的清冷如雪。
福兰克林教授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两人,脸上挂满了紧张,问:“你们之前,两个人自己私下练过没有?”
肯定是没有的,一次合作都没有过。李薇薇嗓子都没有好。
“那么,她听过你拉琴没有?”福兰克林教授问。
这个一样不会有的。都没有一块合作过,怎么听过他拉琴?通过视频吗?他又不像那时候的包维,随时都可以过来拉琴给他听。
李薇薇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福兰克林教授抱怨起了尤金:“你是不是都忘了这事?!”
尤金怔怔的表情意味着他真是忘了这事情。并不是故意不拉给李薇薇听。李薇薇也不提醒下她?不会她跟着忘了吧?
李薇薇真没有忘,但是想了想,是不太敢叫他在她嗓子没有准备好之前先拉给她听的。因为他拉的小提琴有魔力,她生怕先被他的乐声带跑了。
福兰克林教授拿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副感觉肯定完蛋了的表情。
尤金挑着不屑的眉毛说:“她唱不了的话,我一个人拉小提琴,肯定现场也没有人敢嘘一声,表演后还都得给我鼓掌。”
听了他这话,福兰克林教授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你的表演节目改成你自己一个人就好了!你偏要给自己惹麻烦!你以为今天来的人只是来看你一个人拉琴吗?”
尤金的眉头沉了下来:“我知道,他们都是来看着我出丑的。因为我拉得太好了,他们必须找个借口踩低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