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终于结束,她神经差点绷断。她很勇敢,但此刻依旧心有余悸。
她横卧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脖子,忍了好久,终于慢慢地哭出来,起初还是隐忍地呜咽,继而是小幅度地一抽一抽,最后变成糊掉视线的汹涌泪流。
但她还是哭得很安静,偶尔才会发出噎住一样的抽泣。
在他眼里,她哭泣都是娇的。低头吻她,从额头往下,滑过眼睑、鼻梁、鼻尖、脸蛋……最后停在她湿热的唇上,他再一次吸出她的丁香小舌,含在自己嘴里吸吮。
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软沙哑的喘息,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尖。
炽热太久,已经涨到疼痛,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要废。
深吸一口气,他把她打横抱起。像新郎抱着新娘那样,将她轻柔地放到垫上。
她个子偏高,但在他臂弯里却依旧娇弱,放下去时那柔软的腰肢徐徐张开,像一支纤细的芦苇为他绽放。
强健滚烫的身躯牢牢覆住她,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她浑身发紧,开始拼命摇头,“韩纵……别……”她惊惶地拉住他手腕,“不要啊……”
那一瞬,韩纵真的彻底忍不住。她从来不懂,从她柔软的红唇里说出“不要”两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极致的刺激。
他俯了下来,堵住她的双唇,堵死她的挣扎,堵回她的恐惧。然后双手有力地把裤子向下扯去。
☆、泄火
65
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委屈,所有人尤其是男性, 对她大多是温良恭谦的那类, 少数自来熟, 她会敬而远之。每一次哭, 每一次情绪大起大落,甚至每一次惊心动魄, 都是韩纵给的。这种男人, 怎么适合结婚?
他毫无节制地探索甜美的秘密, 她再一次地被逼哭,一边随他震颤一边织着珍珠。
纯净剔透的珠儿,悬在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上, 随着他的耸动而无声坠落。
她此刻的美丽,由内而外,仿佛到了一种极致, 能拂去男人所有痛楚和孤寂。
——他感觉这真真是自己的归宿, 好几个瞬间都想彻底融化在里面。
结束后,他抱她躺在自己怀里, 缓缓地、柔柔地抚摸她。温湿的热意在俩人之间蒸腾, 那股膻味儿也慢慢淡去。十分钟里, 他都静静地抱着她, 小口小口地啄着她额头, 伸手耙顺她凌乱的发丝,然后就这么搂着,一句话也不说。
滚烫的欲流纾解过一回后, 他感觉稍微好点,于是理智开始慢慢回笼,多年养成的敏锐警惕感告诉他,似乎又有点不太对劲。
他跟陈易澜都没带手机和腕表,不知道现在几点,但他对时间间隔还是心中有数的,从关晟那帮人离开到现在,至少过了半个多小时,但警察还是没有过来。
陈易澜出了很多汗,散发热量的头顶紧紧抵着他下巴,小巧的鼻翼一扇一扇,肿胀的双唇也微微张开,呼吸的湿润气流有节奏地喷在他颈间。
想到她刚刚又哭又叫的委屈样子,他不禁又将她抱紧了些,不愿松开这具温热绵软的娇躯。她还是不太习惯那个,每次这样,对她而言无异于一次小手术。
他也想抱她多歇一会儿,但真的不能拖延下去,那帮人搞不好会回来。
“澜,”他捧着她身子坐起来,“我们得自己走,不能指望警察。”
先前一做完,他就及时给她套上衣服,防止她晾汗着凉,所以现在很快就能走,只要给她套上鞋子。
他双手夹在她腋窝下面,抱她站起来,她酥软的脚底很快也充满力量。
“车钥匙在吗?”
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
他把床单整个一抽,卷成一团拎着;然后右手抓起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她抿了下干涩的唇,不问一句,只管跟着走。这世上,她最信任的男人,除了父亲就是他。
他在后备箱里翻到一件皱巴巴的外套,穿上后迅速发动车子离开。他的状态并不适合驾驶,太疲惫太头疼,太阳穴针扎似的,但他感觉陈易澜比自己还要累,于是让她窝在后座安静休息。
他猜得没错,关晟跟警察也是勾结好的,警察留出充分时间让那帮人撤退,不然抓个正着可就必须逮捕。而且关晟今晚还会派人再回那个仓库,销毁现场可能残留的痕迹和指纹。
以往男官员被“绑”过来,往往都是烂醉或被蒙上眼睛,那药再一打就沦为畜生,大多数操完了都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但韩纵很清醒,而且前半段他是自己开车跟来的,恐怕都把路记熟了。他回去后绝对要带人过来封锁现场并采集证据,这仓库以后肯定不会再用,他们会换地点。
今晚下暴雨,他们没法把第一现场一次性烧毁,再者,这里位置虽然很偏,但着火的浓烟升上去,可能会吸引远处好事居民报警,所以那帮人很大概率会采用别的方式来掩盖罪行。
韩纵跟陈易澜要是继续待在里面,又会跟那帮恶徒碰上,到时候指不定还发生什么,或许警察那时候都赶不过来。
真的,案子结掉之前没人靠得住,只能靠自己。
官黑勾结,无法无天,韩纵发誓要一个不漏地抓到牢里。可惜今晚太急没带手机,不然刚刚一结束就可以打电话通知同事把关晟逮走。万幸,高检还是比较踏实的,韩纵开了五分钟不到,迎面碰上三辆检院的白车。
杨治迅速下来,用力拍拍韩纵的肩,“大哥你没事吧?”
“警察都哪去了?”韩纵蹙眉问。
“说是去抓关晟,只派了分队跟着我们,现在还堵高速那呢。”
“人渣都从这全身而退了还抓个毛,谁让这么干的?愚蠢!”韩纵火气噌地上来,“把他们局长处长先扣到检察院再说!”
“老大你别气,裴检那边已经着手,好几个弟兄都在呢,他们插翅也难逃。上头领导说了,今晚就把人扣着,明天一早群审,折腾死他们!”
后面两辆车的同事也下来,焦急问道:“韩检你受伤了吗?我们带了医生过来。”
韩纵说我没事,然后片刻都不想在废话上纠.缠,“你们带了工具没?”
“那必须是全套啊,取毛发取指纹收集血迹什么都成,我们还带了枪呢!”
有一群给力的同事,韩纵总算宽慰地笑了下,“枪就不用,收起来吧免得误伤,他们还没那个狗胆敢动人命。”
杨治咳了声,“老大你还不知道吧,那谁跳楼自杀,就今晚……”
韩纵心里一梗,表情又变得沉重,“谁?”
杨治凑到他耳边:“就那女孩,安琪……”
韩纵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把她关太久,她很害怕又尖叫,我们的人刚进去安抚,她就冲出来。你说在检察院戒备森严的,她也不可能逃的走啊,她大概是意识到了,一边哭着跑,一边抓着围栏往下一跃,直接从三楼摔到花坛,没有当场死亡,已经送到医院急救,我们就怕这消息漏到关晟那儿,那你今晚当真有生命危险。”
一听没死,韩纵松了口气,整个人阴郁又镇定,“消息封死,绝不能传出去,内部的人也不能说。她的口供录好了吗?”
“还没,她不肯说,怎么问都是‘无可奉告’,妈的,跟被人洗脑了一样。”
“这个证人很关键,你去医院守着她,务必寸步不离。”
“我已经派了人过去。”
“不行,”韩纵一口否决,“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
“可我跟一个女的……我大老爷们也要干正事啊,”杨治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红晕,“这样不太好吧。”
“这就是正事,而且很关键,”韩纵未曾察觉异样,拧着眉继续吩咐,“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看牢她,照顾她,务必让她好起来。”
杨治还没来得及争辩几句,韩纵那目光已经转向后面:“你们几个,都过来跟我取证。”
“是!”
韩纵把保时捷的钥匙塞给杨治,“送陈律师安全到家。”然后自己把杨治那辆开走。
他不是故意忘记抱抱陈易澜,再跟她说“别担心”、“你先回家”、“再见”。而是真的时间太赶,片刻都不能耽误。
杨治把手机给他们带了过来,陈易澜一看时间,夜里十点多。
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的,她立刻回过去。
“妈,我今晚不回家住,在市中心那边,你不用等我。”
“怎么今天突然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我听你爸说,检察院有人被绑架,我生怕是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我……我……”
母亲忍不住凶一句:“你又忙的没看到!”
陈易澜默认,并且小声地说:“对不起……妈。”
她依稀听到爸也在讲,“都跟你说了咱们易澜不会出事,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把我们女儿弄到司法部行吗?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成?整天让她跑这种险差,我就这一个女儿!”
“咱们一码归一码,怎么又扯到辞职上头,女儿不是好好地吗?各行各业都有风险,做学生都有猝死呢,咱们也不能杞人忧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