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一些之后,她怕成绩考不好,父母会对她失望,可是祁逸乾每次都帮她补习功课,她成绩也蒸蒸日上,虽然没有像他一样考上最好的大学,但是却也还是让父母感到很欣慰。
再后来她怕自己不够完美,祁逸乾不喜欢她,可是祁逸乾对她说,他就是喜欢不完美的莫愉安,因为他也不完美。
她以前害怕什么,但是从来都会有祁逸乾帮她把所有的顾忌和忧患都消除,与其说他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恋人,还不如说他是教会她成长的人,哪怕是伤心欲绝,也是他教会了她。
可是突然就有那么一天,她所有的事情都不愿意被他知道了,她瞒着他和别人交易,她心中愧疚可是她又觉得这算是报复祁逸乾的一种方式吧。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件让她害怕的事情,那就是‘失去’吧,至于失去什么。她不知道,或许是自己本来就一直想要逃离的人和事吗?
她答不出,他没有再追问,对她伸出一只手,“走吧!回去吧!”
她伸手搭上了他的手,掌心相结合间,两人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或伤怀,或叹息,亦或感恩,感恩彼此都还能够这样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聊天。
祁逸乾并没有驱车回市里面,而是将车开到了果园后面的一个农家院子里面,这个院子有些像北方的四合院,院子外面有一排篱笆围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植物。
打开铁门,进去屋子里面,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莫愉安跟祁逸乾进去的地方应该是主客房,门窗都是古生古色的暗红色雕花门框,上面挂着淡雅素净的窗帘,祁逸乾拿了双干净的女士拖鞋给站在门口打量屋子里面格局的她,她看了一眼拖鞋。
他脸色难得的有些红绸,“这是新的,没有人穿过。”
莫愉安淡淡笑着揶揄,“看不出来你还有收藏女士拖鞋的癖好。”
这算是报了刚才她被蚊子咬了,他嘲笑她的那个‘仇’吧。
莫愉安坐在门口的木凳子上面换下了‘光荣奋斗’了大半天的解放鞋,祁逸乾这时候也换了一双拖鞋过来,他的拖鞋明显要陈旧一些,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的,看来他还真是经常来这里。
他将他手中的解放鞋和她的并排放好,然后说:“这里没有热水器,要在炉子上面烧水,水我已经烧上了,你等会就先去洗。”
说完直接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四合院的另外一间房子里面,并没有关门,莫愉安坐在门口的位置上面正好可以看到他的房间,那应该是他在这里办公的地方。
正对着房门口放着一张办公桌,他正对着门口而坐,打开笔记本电脑,低着头在上面阅览着,有时候也会敲击几下键盘.
桌子上面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排书籍文件,他有时候会拿起翻看一下,有时候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眉头时而舒展开来吗,时而聚紧。
那种认真谨慎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当年他为她修改作业时候的模样,祁逸乾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会觉得多惊艳的一个人.
有时候还会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但是跟他接触久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儒雅的气质会让人迷恋痴醉。
就像一瓶酒,要细细的品尝,才能够尝出其中的味道。
可是祁逸乾对于莫愉安来说,是一杯毒鸠酒,充满着诱惑,吸引着她,让她爱上就欲罢不能,移不开嘴,最后喝下去之后方才知道毒已浸入骨髓,但又死不了。
活不下去又死不了的状态,也许就好像是一个原本很健康的人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又没有可以用来医治的药物,最后只能整天惶惶而终。
院子里面清风和煦,天空中的繁星围绕着皎白皓月,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泥土的气息和夜露的味道,还有不知名的花香萦绕扑鼻。
☆、96.祁逸乾,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抽象画,上面像是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精灵又好像不是,更多的是它们身边有很多奇形怪状的物体把它们拉扯着,牵制着.
那些东西好像有绳索,剪刀,有扳手,还有刀片,莫愉安竟然看得有些痴傻了,就好像是进入了人异度空间,那两条像人一样的生物他们是想在一起交.融,而又被别人强烈的分开了吗?
思绪飘远到了那个旖旎的国度,连水沸腾了也浑然未察觉到。
还是一直埋头苦干的祁逸乾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没有去洗澡?”
他看了看电脑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过去快要一个小时了。
莫愉安这时候才恍然回过神来,吱溜一下子站起身来慌乱无章的乱窜,厨房在哪里?
“厨房不是在那边,你走错了,那边是洗手间。”他悠扬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她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莫愉安你是在干嘛!你刚才怎么可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又是谁画的什么低.俗.下.流的画,更可气的是祁逸乾为什么不关门,他喜欢看自己关门慢慢欣赏就是了嘛。
何必要来侮辱她的眼睛。
没办法!最后只能又重新烧了一锅水,这座房子里面的浴缸是一个原木色的木缸,上面雕着玉兰花的暗纹,水在暗黄的灯光下波光凌凌的,浪得人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的。
莫愉安惊奇的发现,这里所用的生活用品都是双份的.
一支没有开封的粉红色牙刷和一支有些发毛的淡蓝色牙刷并排放在镜子前,一条还没有拆掉吊牌的白色毛巾,和一条已经洗的退了一些颜色的黄色毛巾挂在一起。
女士洗护用品和男士洗护用品规规整整的放在置物架上,她思绪又有些飘远了,他是专门为她准备的吗?
一想到他考虑的这么周到,心口有些酸酸的,他是一个好的丈夫,也是一个好的情.人,有时候她在想要是他们真的到了合约到期的那一天,他们离婚了,她会不会不习惯没有他照顾的日子。
就像是缠绕树枝而生长的藤蔓,离开了树干,它还能够独活吗?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黏在身上的贴身旗袍脱掉,躺在浴缸里面,温度合适的水浸透进肌肤里面,瘙.痒舒缓了一些。
洗完澡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也对啊,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女士的衣服呢,更奇怪的是,这里怎么只有毛巾而没有浴巾啊。
她等会儿要怎么出去?
找了半天,终于在橱柜里面找了一件干净的男士衬衣,拿在手里面闻了闻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阳光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体味,她想着反正他现在还在孜孜不倦的埋头工作,等会儿她出去就直接奔向卧室,他应该不会发现她穿了他的衣服的吧。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可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打开浴室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他闲适的站在门边,样子极为理所当然的看着她问道,“洗干净了?”
她脑子里面轰隆一声,洗干净了?他什么意思?她洗不洗干净干他屁事啊。
这时候她发现他眼睛有意没意的扫视着她的胸前,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胸前,原本清透丝薄的衬衣若隐若现的透露着春光。
莫愉安的个子本来就不算矮,祁逸乾的衬衣本来就是修身的款式,穿在她身上也只能挡住大腿根.部,修长白皙的一双玉.腿一览无余。
祁逸乾本来只是看见她洗了这么久还没有出来,心想着她是不是又在浴室里面睡着了,现在天气转凉不比夏天。
他感觉到喉咙突然干渴难忍,心底的压抑已久的小火苗在看到她穿着他的衬衣的那一瞬间直冲脑门。
莫愉安和他都不算得上是有情调的人,他以前觉得他们本来就那么熟悉了,彼此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对方身体的变化也都看在彼此的眼里。
青春期的时候,她因为胸部发育去买内衣的时候,他就站在内衣店对面的马路上等她。
她月经周期来时,他陪着她去挑选适合的卫生巾,他变声期时候声音如同公鸭嗓子,她会一边调笑他一边给他书包里面塞一盒B族维生素。
她从来没有这么穿过,本来是一件在平常不过的男士衬衣,被她生生的穿出了清纯和性.感的结合体。
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主要的是他看着她时候的样子,再一联想到他书房里面挂着的那副寓意不明,但是绝对何以媲美《春.宫.图》的画更是让她都开始在想入非非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肆意燃烧,神啊!
不行!她一定得淡定!
她用了她百试不爽的伎俩:“我没有看到女士的衣服,所以就穿你的了,哎!祁逸乾你是不是怕被我捉.奸在床,所以才收拾的这么干净的吗?“
“其实吧!我知道你这一年瘪得很,男人嘛!那方面要求的都比较频繁,没关系,就算是你四合院藏美娇娘,我也可以理解的。反正我们也只是契约夫妻关系嘛!呵呵......”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话锋如同一盆冷岁从天而降,把他心底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了。
她以为他私藏了女人在这里?!
他脸色铁青,“洗个澡磨磨蹭蹭的,以为这里就你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