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清笑了，说道：“那是他们想不开，他们那样想，你也未必一定要按照他们的想法活，不喜欢就不做，想当郎中就当，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正说着，许林西从街口拐过来，看到她和方靖书一起坐着，过来说道：“小清，我找遍全镇子的牛，也没找到长痘的，而且按个母牛***看，还被大伙儿嘲笑。”
方雨清没想到会是这结果，说道：“怎么，全镇的牛都没有长痘的？难道真要去城里找？”
方靖书听了问道：“二姐，小西哥，你们在找什么？牛也生病了吗？”
方雨清说道：“不是，我在想办法控制天花往镇子里扩散，找到牛痘就可以预防，不然的话很麻烦。”
“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你听谁说的？”
“我、我从一本医书看到的，据说很管用。”
方靖书皱眉，二姐说的是哪本医书？她怎么没给自己看过。
不过比起那所谓的医书，他更好奇的是牛痘可以治天花的事，现在他也算略通医理了，却没听说天花可以预防的。
“要什么样的牛痘？我可以帮你们吗？爷爷家也有牛，小西哥你去看过吗？”
许林西摇头，说道：“没去，别的有母牛的人家几乎都去了，只是没去你爷家。”
方雨清想了想，有最后一丝希望，怎么也没比没有好，说道：“牛痘就是牛身上长的一种类似天花的痘疮，在牛身上别的位置看不见，只能在牛乳周围没有毛、皮肤薄的地方发现。”
方靖书起身，说道：“那我回去看看。”
说完腾腾向方耀祖家跑去。
他走了之后许林西问道：“你们俩在这里聊什么，你不是看着长乐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方雨清摊手，说道：“你娘来了，把我搅得好心烦，我看长乐不会跟她走，我就回来了，打算叮嘱一下曼儿，让她千万别到窝棚去。”
第262章 真是这东西
听说毛氏找许长乐，许林西沉默了一下，然后勉强笑着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回你家么，我跟你一起去。”
“嗯，走吧。”
方雨清知道他不愿提，也不再说这些，和他一起起身，向家中走去。
连走许林西还在担心，说道：“小清，我们刚隔离完，确定我们俩没事了，长乐却又长了天花，你说我们和他接触，会不会再把天花带到镇子里？”
方雨清叹气，说道：“当然有这个可能，可是之前我们都已经回镇子活动了，还在家里吃了饭，如果传染，之前已经有这危险了，现在不过再多一次，回去注意一些，说完话就早点回来吧，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许林西说道：“要不这样吧，既然你没被传染，那就不要接触长乐了，还是我照顾他，有什么事，你在窝棚外边说就行，以后住回家里来，我和长乐在那边隔离。”
方雨清想了想，说道：“嗯，这也行，只是那样的话，我得洗个澡，换一下衣服，住回家去才安全。”
“行，一会儿拿了衣服，到野外去洗，我知道一个地方水挺清的，正适合洗澡。”
“什么地方，不是大家会去取水的地方吧？”
“不是，是一个山边的小池，有个小泉眼，水流出去后进山里就没了。”
“哦，那好，一会儿你带我去。”
两人说着话回到家中，为免传染，方雨清连屋都没进，站在院子里把袁氏和方雨曼叫出来，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让她们给自己拿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用包袱皮包好，和许林西一起拿着，向镇外走来。
两人出镇子的方向便是方耀祖家那边，因为之前方靖书说回家看方耀祖家的牛长没长痘，很可能回来告诉两人，从这里走可以迎一下他。
他们正往前走，却见方靖书拖着一头老黄牛从方耀祖家院子里出来。
老黄牛跟他不熟，很不情愿跟他走，迈个步子都慢得要死，方靖书只能死命地拽，比拉车还吃力。
看到她和许林西，方靖书老远叫道：“二姐，小西哥，你们快来看，这牛是不是长痘的！”
离得太远，方雨清看不清他的口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许林西却听得清楚，对她说道：“快走，书儿好像发现了什么。”
方雨清和他一起快步走到近前。
方靖书停下步子，拽着牛缰绳说道：“二姐，小西哥，你们快看看，我看这牛的***边有两个小水泡，不知道是不是牛痘！”
方雨清连忙蹲下身看，只见那牛**边果然长几个小水泡，正是自己要找的那种牛痘。
她喜出望外，道：“是的，真是牛痘，就是这东西，只要给让人健康人感染上，好了之后就可以抵御天花病毒了！”
方靖书乐得直跳，顿时忘了方雨柔带来的烦恼，说道：“竟然真是！太好了，哈哈，要是真能治天花，那咱们可了不起了！”
方雨清说道：“书儿别高兴得太早，虽然是这么回事，可是操作起来还有难度，而且大家相不相信我们还不一定呢！”
第263章 咱家养的神牛
方靖书说道：“没关系，我先试，我试过管用，别人就会试了。”
方雨清摇头：“不行，你最近经常和长乐接触，不确定是否感染，万一已经感染了天花，再种牛痘，只会雪上加霜。”
“那要怎么办？我们最近可都和长乐接触了。”
许林西说道：“我可以去找赵大叔，他的儿子、儿媳和孙子也从城里躲回来了，已经好些天，肯定都是没得天花的，我劝他们试试。”
方雨清道：“那敢情好，如果是除去我们之外的人认可，其他人也就能认可了……”
他们正说着，杨氏从院里追出，大声叫道：“书儿，你怎么把牛牵出去了，别弄毛了踩到你，快点牵回来！”
说完见到方雨清和许林西也在，她立刻变了脸，说道：“喂，你们干什么，是不是你们骗书儿偷我家牛！”
方雨清气道：“喂，你怎么随便给人安罪名，书儿不过把牛牵出来看一眼，你就说我们偷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了！”
“不偷牛干什么往出牵，书儿从来都不在意我家牛，现在突然来牵，肯定是你们打鬼主意！”
方靖书见她误会连忙解释：“二婶，我们不是要偷你家牛，是你家的牛能给人治病，我们借来用用……”
他头朝杨氏方雨清看不到他说什么，许林西听到后半段意识到不好连忙打断，说道：“书儿，你别乱说，没准的事呢，或许根本不行。”
方靖书这才住口。可是却也晚了，之前的话仍旧被杨氏听得清清楚楚。
杨氏两眼放光，说道：“什么？我家的牛能治病？我家牛是神牛吗？这下可发财了！”
说完到方靖书手里便把缰绳抢回，拽牛往院子里走。
方靖书被她搞愣了，说道：“二婶，二婶你别牵走啊，给我们用用！”
方雨清也看明白了，气得在后面说道：“喂，你怎么这样，我们用用你家的牛能怎么，又不会杀了，肯定照顾得好好的，现在种完田了，你放在家里也不用。”
杨氏转头叫道：“去你的，少占我家便宜！我家能给人治病的神牛，你想借去用，把你给美的，当我们傻是怎么！”
许林西看到她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道：“什么神牛，我看你才是美的！你家那是病牛才对，我们用你家牛也是先帮它治病，做个试验而已，你还真以为它有多大作用！”
杨氏说死也不信，直接把牛牵回圈中拴起来。
屋里的胡氏听到他们吵闹，推门出来问：“你们吵什么呢，牛到底怎么了，得什么病了？”
杨氏从牛圈里出来，说道：“娘，牛没得病，是能给别人治病，是神牛呢，以后咱得好好喂！”
胡氏被搞得发懵，嘀咕道：“什么神牛，都养多少年了，也没看到神……”
不过看到门外站的是方雨清和许林西，立刻感觉是要算计自家，也大声叫道：“死丫头，你给我滚远点，之前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又跑我家来占便宜，告诉你，就算我家的牛杀了，也不会让你摸到边的！”
第264章 你们别信她
方雨清气道：“你能不能讲点理！我想用你家的牛又不是我自己得利，我是为全镇子的人好，你几十岁的人，不想自己死活，却不能不管儿孙死活吧，你家的牛给我用一段时间，你们一定子都能得好处……”
她说到这里，却被许林西拽住了，许林西用口型对她说道：“小清，你别跟她吵了，真让她知道她家的牛能治天花，这老太太更不可一世了。”
方雨清道：“那怎么办，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也一样不让用。”
许林西道：“没事，你看我的，这老太太太刁，对付她就不能用正常方法，不然肯定吃亏。”
说完他又对方靖书说道：“书儿，这次你可得站在我们这边，不然你奶奶不让用牛，咱们可就没希望治天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