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简溪不知是因为昨夜折腾得太过还是动手术伤了元气,她这一觉睡得很久,虽然不太安稳,但有惊无险地睡到了下午五六点,于南彬巴不得她休养,万一起来又叫疼,他恐怕也没甚好日子。
简溪睡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排了个气”,于南彬正好出去接电话去了,口干舌燥的简溪叫护士给她喂水喝。护士小姐摇起一点床,慢慢喂她喝了两口,笑着说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我听谢护士说,昨晚他守了你大半夜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板。”简溪干笑解释。
护士小姐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哪家老板这么替下属陪床守夜的?
简溪只当没看见人亟欲探究的眼神,她看看她胸前的名牌,“李护士,我想请你帮个忙……”
过了一会,于南彬从外边进来,见她已经醒了,勾唇上前,打量了她的气色一番,伸出大掌摸摸她的额,又摸了摸她的脸。
“看样子好点了。”他捏捏她的下巴。
简溪凝视着他,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昨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不厌其烦地劝她哄她,温柔的声音好像真能止住她的疼痛。
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跟她没了缘份,可为什么自己总会对他心动?一次又一次。
护士小姐端了一个盆子从病房自带的洗手间出来,里面放着一次性牙刷和一杯水。是简溪觉得嘴里发苦,所以想漱漱口。
于南彬见状想起一个问题,“你通气了吗?”
简溪接过牙刷,装自然地“哦”了一声。
“那你饿不饿?”
简溪拿牙刷指指头上的吊瓶,“不饿,打水打饱了。”
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动伤口刷完牙,护士拿盆子去倒水,于南彬坐在她床头,瞅着她笑,“我看看牙刷得干不干净。”
简溪还没反应过来,忽而眼前一暗。微凉的嫩唇被密密覆盖。
于南彬倾身上前,偏头亲她。简溪猝不及防,又不敢乱动,只能咬着牙关推拒。
他将她双手包住抵在胸前,一手抚在她的下颚处,拿捏着力道将她的脸庞微微抬起,不停着她的唇瓣,用舌尖抵弄她的齿贝。她唔唔抗议,他不急不躁,慢条斯理地品尝柔唇滋味,直到她溃败张嘴,他强势而入,一次又一次追逐她闪躲的。
脑袋不合作地左右闪躲,他却一再寻上她的红唇堵住,含吮,纠缠。
不知不觉,他松开了她的手,双手捧着她的脸蛋不餍足地亲吻,他很喜欢这样吻她,仿佛亲吻的是捧在手心的宝贝。
他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好像她的唇上有沾不完的蜜。
护士小姐站在洗手间门边,眼睁睁看着这现场屠狗秀的上演,听那呼吸声愈发暧昧,她红着脸默默退进了洗手间。
第六十一章
简溪气喘吁吁,她觉得自己又要昏迷了,这次是缺氧。于南彬稍稍退开,注视她迷蒙含情的双眼,忍不住地又亲了上去。
“你……。”简溪气息不稳地控诉。生着病呢,还趁人之危。
于南彬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拿舌头去她唇边,捧着她的脸上上下下亲了一遍。
快点好起来,他喃喃在她耳边低语,亲她一口,快点好起来,说一句,又亲她一口。
简溪被亲得实在没了力气,直嚷着伤口疼,于南彬这才放过她。
“简溪。”
简溪还在喘气,伤口又有些疼,她没好气地瞪他。
“我们结婚吧。”
简溪觉得手术大概造成了她听觉的错乱。一定是哪两个字的拼命系统出现了问题。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简溪在关键时刻打了个喷嚏。
于南彬扶住她的脑袋,长臂抽一张面纸给她擦鼻涕,“头痛吗?”
痛还是不痛,简溪也不清楚了。她下意识地道:“不痛。”
“嗯,那结婚吧,我们。”
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关联亲?这是求婚吗?有人是在帮一个病人擦着鼻涕的时候求婚吗?等等,这算是求婚吗?她以前被陌生人求婚的时候好像都比现在靠谱。
简溪彻底傻了。
外头传来敲门声。
简溪这会儿是巴不得有人来打断他们,可他还单瞅着她,好像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她弱弱提醒他一句,“有人敲门。”
于南彬笑笑,“……那你考虑一下。”说罢,他站起来扬声道,“进来——”
新来的叶副总领着公司一群中层经理捧着鲜花与果篮站在门外,听见里头居然叫了进来,不免纳闷。这哪来的家属这么没礼貌,对来探望的客人叫进来?他以为叫下属啊?
“是小孩吧。”有人嘀咕。
叶副总推门而入,正好与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慰问的表情僵在脸上。这位没礼貌太有理由了,他们本来就是他的下属啊!
众人集体化石状,他们不明白应该在澳大利亚的老板为什么会出现在简经理的病房里。
“是你们。”于南彬猜到了。是他让彭总交待他们今天过来。
而事实上彭总跟叶副总打电话说了简溪突然阑尾炎作手术的事,只是叶副总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老板……为什么彭总没有告诉他老板留在A市照顾着简经理……话说回来,彭总也的确没必要向下属报告老板形踪的必要……可是为什么老板会留在A市照顾简经理?
一个个问号浮现在一群人的脑海中。
“叶副总他们过来了。”于南彬对里头说了一声,侧身让人入内,“进来吧。”
从外鱼贯而入的一干人皆战战兢兢,内心如海啸。
“花和果篮放外面,简溪刚醒,在里面。”
一行人缓缓不像病房反而像星级酒店的病房,见简溪躺在靠窗的病,一时记起主要目的,忙一个个上前表示关心与慰问。
简溪没想到他们会来,看他们不自在地偷瞄于南彬,自己也有点怪怪的。并且,岑若龄也在里面。
护士小姐这时才敢从洗手间出来,脸上红扑扑地,低着头出去了。
“行了,别站着,随便坐。”于南彬坐在简溪床头边的椅子上,为她拉了拉被子,顺便招呼大家就坐。
老板有令,员工们自然不得不从,一群人就着自己站着的位置找椅子沙发坐下。
忽而一时安静无声,场面略显尴尬,于南彬偏头想了想,作势起身道:“我去拿水果给你们吃。”
“不不不,于总您别客气,我们自己拿,自己拿。”
于是人事经理与另一员工在外转了一圈,发现除了他们带来的果篮就没有其它水果,二人低声研究几句,把其中两个果篮里的两串大香蕉拿出来,走到内间分给各人。第一位分的自然是顶头BOSS,人事经理将最大的一根香蕉送上去,于南彬却摆手,“我不用,你们吃。”
这妥妥的病人家属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肚子痛时正在跟于总打电话,知道我在外环叫了救护车,所以他才赶了回来。”简溪向大家解释了一句。
岑若龄看着她,欲言又止。
众人全都点头表示明白,王瑞莲为免再次冷场,询问起她事情的始末,简溪简短将经过说了一遍。
“唉,盲肠炎的确让人遭罪,我正好高考时候发病了,结果痛晕了过去,结果高考也落了榜,复读了一年。”一名业务经理道。
大家都因他这经历而啧啧称奇,王瑞莲道:“幸好简溪当机立断,要不在外环痛晕了过去,后果可不堪设想。”
“可不是?简经理,你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事经理眯着眼笑。
简溪弯了弯唇,“是呀。”
于南彬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神带着宠爱,“嗯,有福了。”
……这派头,说不是的都该自戳双眼。
简溪用眼神警告了一眼。
可是不必欲盖弥彰,其实于南彬坐在这病房里头,已足够惹人遐想了。
有传闻说简经理是于南彬的,可当金主的,有这么对尽心尽责吗?谁不知道他家老板是工作达人,可他居然为了简经理留下,只派了彭总与丹尼陈两个人去澳洲,虽说是信任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但不也从侧面反映了,简经理比千万的生意更重要?
艾玛,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被塞了一嘴狗粮?众人黑人问号脸。
其中最为困惑的,当然是岑若龄。
她昨天听到简溪突然进了医院十分震惊,可因为要加班没能过来,今天看到于南彬出现在简溪的病房里,她显然地更震惊于此事。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于南彬坐在床头亲密地照料简溪,她感到了背叛。
岑若龄没法子去关心病恹恹躺在的简溪,她只想找于南彬问个清楚,问他是否因为简溪而抛弃了她。她听着众人对简溪讨好似的关怀,实在忍不住,站起来走到简溪床前,“简溪,我今晚留下来照顾你吧。”
“哦,不用了,谢谢,”简溪拒绝了她,想一想添了一句,“有护士。”
这里头有人是知道岑若龄与于总有过一段情的,甚至连老板老家都去过了,后来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现在于总又与简经理日久生情,不知道看在岑若龄眼里是怎生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