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你能用宁城话叫一声小林吗?”
“你是不是又想嘲笑我?”
“佟悦,用宁城话叫一声小林!”
“小林(ling),行了吧,许冉你怎么了?”
“滴——”
小林,小凌,哈哈哈哈,她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呢?
她小说里最坏的人都姓凌,因为那个打伤她的男生姓凌。
徐冉当时为了威胁她不让她说出去她的事,竟然公然跑到她宿舍翻起来了她的日记。
那些隐秘、阴暗与丑陋,年少时的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藏进了那里。
她忘不了,她恨,她无法原谅。
眼睛被打伤的那一刻,十几岁的她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嚎啕大哭。
哭泣停止后,睁开眼却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
她的右眼直接看不见了,不是黑暗,她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光,或者是更亮的反光。
小伙伴在她眼前伸出手指问她是几,她准确回答。她左眼一点事没有,但是右眼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大片模糊的影子。
去小区的诊所,医生不敢妄动,等家长来送到更大的医院。
她偷偷照镜子,明明只是多了一个小小的红点,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父母赶来,送往县城的眼科私立医院。
垃圾医生竟然说她眼球破了,需要手术缝合,但是不确定缝合后能不能恢复正常。
从来没想过厄运会这样降临,她就要成为一个瞎子,一只眼看不见的瞎子。
家人不信,又急忙将她送往了安城的大医院。
次日醒来,右眼能看见了,但是眼前多了一直硕大的黑蜘蛛。
她有一个画本封面是一只大蜘蛛,那就是她眼睛被打伤后看到的,丑陋而恐怖。
还好,正规的检测结果出来,问题没垃圾医生说得那么严重,只是眼球被打出血了,去除眼睛里的淤血,就好了。
先住院一个月,让淤血自己下去,如果到时候淤血没有完全消除的话再进行手术。当然,手术存在风险,能不手术就不手术。
医生承诺肯定不会瞎,但是要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视力可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她唯有坚强。
她小说里写得都是真实故事,周怀瑾的心理就是她的真实心理。
现在想来,小凌的妈妈就是周林叙的姨母吧,她的亲姑姑。
姑姑寻亲,出现在枫县她家的小区,周林叙打伤了她的眼睛。
她爸爸应该也认出来了吧,要换做其他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原谅。
拆纱布的时候偷听到了医生的话,许冉睁开眼,能看见了,虽然没有左眼清晰。只不过,有一个小黑点点。
听同病房的病人聊天,眼部手术风险极高,一不小心,可能就要安一只假眼了,年幼的许冉害怕了,选择了隐瞒。
她出院了,只不过眼中那个黑点,陪了她好久好久。涂鸦的时候,总忍不住在脸上点上一个黑点。
什么男孩甲,许冉根本不认识,那是她在小说中看到编出来的。
她的右眼视力低了很多,母亲担心,根本不敢让她玩电子产品,刚开始学习看书的时间都是有限制的。
但是毕竟青春期,越压制什么越想做什么,高中本来压力就大,许冉还十字绣,看小说,眼中的黑点越来越大,终究是瞒不住了。
手术肯定要住院,不想影响高考,许冉坚持了一段时间。高考一结束,她就住进了医院,做了手术。
佟悦羡慕她的好视力,怎么可能,不存在的,她顺便连近视矫正手术一起做了,当然视力好了。
她不喜欢徐冉,讨厌徐冉,就从那时候开始。
明明说好不说出去的,就因为她无意间的一瞥,她就把她的秘密写出来让全校的人都看到。
虽然保留了很多,但是许冉还是感觉心在拉扯地痛。
出事后她搬了家,换了学校,因为她无法忍受那些半生不熟的人异样的目光和心思不明的关心。
害怕再次被脱光无处隐藏的那天,许冉从那之后再也没写过日记。
害怕再次被异样目光包围,所以她处处退让,恳求徐冉不要说出来。
伤是会愈合的,即使会留下疤。
人是会长大的,即使会留下痛。
当记忆的伤口结成了疤,那些痛都变成了经历。
她之前跟徐冉没撒谎,她是真的不在意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的眼睛好了,她也忘记了小男孩的模样。
但是当那个男孩儿变成周林叙,许冉无法接受。
你最爱的人,有一天成为了你最恨的人。
曾经越美好,现在越残酷。
她的眼睛,她母亲的不孕,她刚出生就与世界告别的弟弟……谁都可以,就他不可以!
血淋淋的现实,一幕幕都是那么地沉重,伤疤裂开,瞬息间痛苦又呈十万倍百万倍地切割她的血肉和灵魂。
如果说许冉来的时候还有可能原谅周林叙,只要他说一声爱她,那么现在这种可能已经陷入深渊万劫不复。
她原谅不起!
*****
周林叙出了医院远远看见许冉坐上一辆车跑了,傻傻地追了一段路,才又疯跑回自己车内开车去追。
但是那辆车已经不见了,周林叙只能无头绪地在北京城瞎跑。
拨许冉的电话,一直关机。
倒是佟悦打来电话,说许冉的情绪不对,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就因为一个吻,许冉应该不至于。
他们有商量过,以后碰到误会就找彼此坦白解释。
想通后,周林叙回家守株待兔。
没想到回到家,打开灯后,许冉正静坐在沙发上,浑身湿淋淋的,浸湿了沙发一片。
周林叙心里一喜,随即而来的是一种紧张。
“许冉,那个吻是她强迫我的,我和她之间最亲密的就只有那一个吻而已。”
许冉低头不说话,周林叙更紧张了。
“许冉,你相信我。”
坐到许冉身旁,周林叙不管不顾地抱住她,许冉冷得像一个冰块儿一样。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是不是发烧了?”
“周林叙,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当时为什么拿弹弓打徐冉?”
“她拿石头丢我姨母的狗。”
许冉脸上还挂着泪痕,却抬头灿烂一笑,笑得有点苦。
“周林叙,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林叙眉头紧皱,面上一惊,理解了许冉出现的原因。
她和徐冉同一天生日,怪不得她从来不说她的生日,周林叙心中满满地心疼和自责。
他在众人的狂欢,她却在一个人的孤单。
“对不起,我不知道。”
抱紧她,周林叙安抚性地亲吻她的额头,脸颊。
“周林叙,我们做|爱吧!”
“许冉,你可能发烧了!”
“你怕被我传染?”
“不是。”
“我们做|爱吧,真真正正的做|爱!”
话落许冉将身上的衣服褪尽,只剩下内衣内裤。
白花花的一片,晃晕了周林叙的脸。
眼看许冉还要更进一步,周林叙连忙扭头阻止。
“许冉,够了!”
“周林叙,我的生日愿望,我们做|爱吧!”
周林叙动作一顿,许冉已经全身脱光,疯狂地啃咬着他的唇,边用手扒周林叙的衣服。
拔不开,只听撕拉一声,衣服应声而裂。
男人的生理器官本来就比女人敏感,喜欢的女人脱光了在你面前要你,没有哪个男人真心想当柳下惠。
翻身而起,将许冉压在身下,周林叙马上占据了主动地位。
许冉拱着上身不断凑近,吻得热情而专注。
冰凉的小手不断地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眼前是诱人的柔软白嫩,周林叙眼中的情|欲越来越浓烈,终于忍不住抓住了那只白兔。
许冉嗯哼一声,嘴角泄出一丝呻|吟。
周林叙的眼睛都红了,埋头啃上了白兔嘴里的那枚鲜艳欲滴的樱桃。
衣服不知不觉间撒落地到处都是,两人已坦诚相对,浑身不着一物。
许冉淋了雨,两个人身上都是湿漉漉的,沙发上也早被沾湿。
周林叙赤脚抱起许冉,迅速走向卧室里,将许冉扔到大床上就又重新覆上她的娇躯。
感受到许冉已经准备好,浑身紧绷,满头大汗,眼中全是隐忍,周林叙还是再次认真地问了一遍。
“可以吗?”
“啊——”
许冉猛地一动,疼痛溢满四肢百骸,忍不住狠狠咬向周林叙的肩膀。
周林叙倒抽一口冷气,许冉痛,他也好不了哪去。咬紧牙关,一动不动忍耐着肩膀的疼痛。
“你出去,出去。”
许冉眼中闪烁出泪花,轻轻啜泣起来,推着周林叙出去。
“好,我出去。”
许冉闻言心中一松,接下来却是不亚于刚才的痛。
“周林叙,你个大骗子,大骗子。”
“冉冉,马上就好,说出来的话不能后悔的。”
周林叙温柔地亲吻许冉脸上的泪花,身下却开始缓慢地抽|动起来。
察觉到许冉身体不再排斥,周林叙不在隐忍,开始暴风般地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