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啊,是房租你绝对能接受得了,一个月六百。”
木崊心里倒是没有很高兴,天上没有绝对掉馅饼的事情,“怎么会这么便宜?”
那边中介笑了一下,“房东说了,他经常出差不在家,家里有条狗没人照顾。想要个租客,房租多少无所谓,能在他出差的时候帮忙照顾照顾狗狗就行。”
木崊倒是理解了,很多有钱人,都觉得狗比人值钱。
“那我回北京后,能先去看看房子吗?”
“行啊,没问题。”中介很爽朗地答应了。
木崊挂了电话,看看自家妈妈,挑着眉笑了,“房子租到了,您可以放心放我走了吧。”
陈白岐买的是两张高铁票,木崊和他一起回北京。
车票钱要给他,他死活不接受,“帮你买车票你就要还给我的话,那我爸那条命是不是也得还给你们家。”
木崊:“……”。就没见过他这么强词夺理的人,亏他还是主持人呢。
两人到站时,就直接分开了。
陈白岐说着要送她,被木崊一个白眼打发了。
她看了看陈白岐空荡荡的身后,嗤了一声,“你自己车都没在,还想送人回家?”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去地铁站了。
剩下陈白岐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
打电话给沈孟旭,“你丫说要来接我,在哪呢?”
沈孟旭那端像是堵车似的,听见陈白岐这样催他,他摁了摁喇叭,“北京堵车,你再等等我。”
陈白岐脸黑了,“你丫不知道堵车要早出门啊,你效率这么低,很影响我找媳妇儿的,知道吗?”
“嘟嘟”两声忙音,沈孟旭低头一看,陈白岐把电话给挂了。
就你这傲娇的破脾气,活该找不到媳妇儿。
想是这样想,等到前面车流疏散开,还是踩了油门去接人。
回北京的第二天,木崊约了中介看房子。
房东没有在,木崊看了看,房间装修没得说。
“木小姐,您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先把合同给签了。这房东急着找租客呢,他说过两天可能要出差。”
“狗呢?”木崊在屋子里看了看,没见到狗。
中介笑了笑,已经把合同拿出来了,“房东估计是带出去遛弯了。”
木崊想了想,不就是当“铲屎官”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她占了便宜呢,就把合同签了。
“那我什么时间可以搬过来。”
中介笑了笑,“房东说了,您随时都可以过来,当然,越快越好。”
木崊点点头。
合同已签,当天晚上木崊就把行李给收拾了。
回北京的第三天,木崊拿着租房合同和行李去新住址。
先是按了门铃,里面隐隐有男声传出来。
“谁啊?”
“租客。”
门一开,木崊怔住了。
门内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陈白岐。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刚洗完澡,正裹着浴袍,胸膛随着呼吸鼓动着。
陈白岐头发半湿,木崊看他的时候,恰好看到水滴从发梢落下,顺着肌理线条滚进他的浴袍里。
他将门打开,倚着墙站着,半挑着眉,声音沙哑,“好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陈白岐:媳妇儿,好看吗?
木崊哼了一声,“你不冷吗?”。说完,她就走掉了。
陈白岐在后面委屈,你就不会帮我顺顺毛吗?夸我一句怎么了!
老规矩,留评送红包啦~
第7章
07
木崊重新打量了一下陈白岐,而后眼睛眯了眯,掉头就准备走。
陈白岐一见她这样,急了,伸手就去拉她。
可肌肤相触的瞬间,细腻感袭上来,想起在“王家村”他捂住她嘴的场景,陈白岐一下就把手松开了。
“木崊。”他急声喊她,哪有直播新闻时的半分沉稳。
木崊转身看他,站定,目光沉沉望着他,“房东是你?”
陈白岐点头。
“家里有狗?”
听她这样问,陈白岐脸上出现了羞赧的笑,然后就在她怔愣的目光中,陈白岐伸手指了指他自己,“单身狗。”
木崊:“……”。
陈白岐见她又准备走,咬咬牙,伸手将她拦下了。
“你不是看过房间了吗?中介说你挺喜欢的。再说了,你已经签过合同了,半年的订金你都交了,违约的话,这笔钱可就打水漂了。”
木崊越听他说,就越觉得自己青筋都要暴起。
“你玩我?”她心里越气,声音听起来就越平静。
陈白岐唇动了动,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生气一样,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无措。
“你要不先进来看看?你要是真觉得不行,你再走。”陈白岐说这话时,恰好有水滴从他脸侧滑落下来,他的眸子漆黑,望进去沉沉一片,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失望。
木崊低着头,权衡再三,没再看陈白岐,提着箱子进去了。
她没看到,陈白岐见到她进门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抿着唇笑了。
“昨天你也看了,卧室都是单独的,里面有卫生间,客厅和厨房共用,你觉得怎么样?”
木崊扭头看了眼陈白岐,上下扫视他的装扮,意思不言而喻。
陈白岐手放在唇侧,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身就去自己房间换衣服。
他步子最初迈得沉稳,可在木崊的目光注视下,飞快跑进了他的房间,背影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在他房门“咚”地关上的时候,木崊扑哧一声笑出来,“单身狗?”
可真有他想出来的。
这端,陈白岐怕木崊在外等得不耐烦,挑了件最简单的基础款换了。
亏他特意在她快来的时候洗了个澡,一点没派上用场。
空有这身肌肉有何用?她也不多看他两眼。
换好衣服,临走看见了那个从“王家村”带回来的丑不拉几的玩.偶。
玩.偶呆呆地望着他,表情好似嘲讽。
快走到门口,陈白岐又重新返回来,拍了下玩·偶的头,“看什么看?色·诱你妈这招失败了,距离诱拐她回家又远了一步。你个没妈的孩子,整天就知道傻乐。”
玩·偶:“……”。果然是天天上电视的,戏就是多。
陈白岐换好衣服出去,木崊正在她的卧室里查看。
见她还没有半分不耐的神色,陈白岐又低头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充足,长腿一迈,就往外走。
*****
木崊又重新看了一遍房间,从装修和空间来说,她都没有拒绝这个租房的理由。
可从她自己的内心来讲,和陈白岐住在同一屋檐下……
越美丽的东西毒性就越强,从直觉来说,她觉得他很危险。
想到陈白岐,她眉头皱了皱,这人去换衣服都有十五分钟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敲了好几下他房间的门,都没人应。
正准备打他电话,她身后响起了一声狗叫。
木崊扭头一看,陈白岐不知道从哪儿牵着一条金毛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从哪儿来的?”
木崊话还没说完,陈白岐手中的金毛作势就要朝她扑过去。舌头伸出来,一下一下地喘着气,对着木崊一个劲地摇尾巴。
木崊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摸金毛的头,去给他顺毛。
金毛舒服极了,直接躺下,露出肚子给木崊,眼睛还忽闪着眨巴了一下。
木崊直接被它这样的动作给萌化了,脸上不由自主带了笑。
陈白岐见她是这样的反应,心里舒了一口气。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的宠物店,把这只金毛领回来,看来这功夫没白费。
他蹲下身子,静静望着木崊,看着她和金毛打闹,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着她修长的脖颈,陈白岐眼神一暗,喉头滚动了下,“其实做只狗也挺好的。”
木崊手在金毛的肚子上轻摸着,下意识接了一下陈白岐的话,“嗯?”
陈白岐唇角一弯,半是羡慕半是玩笑似地开口,“因为这样就可以对着喜欢的人摇尾巴了啊。”
可能是因为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再加上低音炮儿的嗓音里夹杂着轻笑,木崊觉得从耳朵到身体都是他声音带来的酥酥麻麻。
木崊耳尖泛红,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所以就住在这里吧。”
陈白岐满怀期待地等她开口。
他心里已然是十分紧张了,一只手背在身后,攥成拳头,大拇指一直抠着手心,可面上却是不显露半分。
木崊没回头,背对着陈白岐,敛了眉眼,恰好看见金毛正对着她殷勤地摇尾巴,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嗯”了一声。
陈白岐听见她肯定的回答,心里像是放了烟花。可怕吓到她,抿着唇,强自压下心里的开心。
等木崊一回房收拾,陈白岐怔怔地盯着地板,大约过了半分钟,唇角一点点、不可控制地开始上扬。
而后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洁白的地板上一笔一划地勾勒着。
等到写完,地板上没有半分痕迹,心里却是刚才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