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扣住了,她惊魂未定,沈峯直起身,反手就把她扣在床上。她躺着仰视他,神色清明,哪里有醉酒的样子。
被耍了。
抬起腿就要踢。没成功,他跨在她身上,控制得更严实。他动作的顺序充分证明了,他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掀她的裙子,不急着脱,从下头直接往边上扯,刺激了一下。
尹桑不喜欢这样,外边衣服严严实实,暗地里偷情的感觉,“沈峯你毛病吗?”
他压下来,封了嘴。
点了一下,缓缓磨蹭,摩挲一会儿,点一下,探进一点,又转一下,合十手掌,往上抚一下,如此往复,极有节奏。
尹桑的小腹在收缩。
“谁的身体更诚实?”他下边动作没停,抬头说。她已经睁不开眼,嘴唇微张,喘着气,颇急促,像邀请。
嘴角湿亮。
沈峯收了手,扒裤子,尹桑很配合,拱身抬腿,一边解着他的扣子,解四颗,捞起衣角给他脱掉,一口就咬住他。
沈峯一个激灵,揉着她的腰的手一使劲儿,感觉就要把她折断,尹桑这会儿的呼痛声也格外玩味,接着被尽数吞没。
这次没有谁输谁赢,两人都急不可耐,解决掉最后一道屏障,沈峯推到她,捞过她的腰找地儿,视野里,尹桑一手掀着头发,一手抓着床单,已经紧握。
“套!”她喊。
倒是记得清,沈峯跟没听见似的,该怎么还怎么,如愿听到她被刺激得闷哼的声音。
他不等她反应,节奏强劲。他捞着她的腰,她一只手就扣在他手上找支撑点,撑不住了往下跌,他又捞上来,一上一下,抖得尹桑直问候他祖宗。
等她老老实实,呼也呼不出来了,他把她翻过来,“我祖宗,不就是你祖宗的祖宗!”
他停下了。
尹桑真想去他大爷!明显她快到了,他慢条斯理了。别人是前戏慢条斯理后头爽快,他反着来,她不信他舒坦,除了折腾她,不做他想。
她撑着最后一点气力,勾住他的脖子,呵他耳垂,咬一下,又放,再呵一下,顺着他的颈线亲吻。
招不再多,管用就行,这么些年就伺候他这么一个祖宗,哪哪她不清楚?
沈峯果然低骂了一声,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因为他这一动作,她已想不了别的。
抽搐感令人无助又期待,她始终抓着他的手腕,最后时刻,感觉不长的指甲,尽数没入他的肉里。
尹桑在睡着前,在想,怎么就不能给男人安装一个自动的套套,免得擦枪走火。明日,该吃药了。
嗯,这个提议,可以写到书里。
她和沈峯,是第二次没戴套做。上一次,便是第一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一次沈峯也是喝醉了,不同的是,她当时也喝醉了。她大四那年,老爷子过大寿,沈峯也从美国赶回来。晚上大伙都喝了不少,平日里不这么喝酒的尹桑,也是一杯接一杯。
沈母有拦着,老爷子却应允了,“都快毕业了,高兴就喝些,不碍事。”
她想喝醉,喝到能够掌控自己,又让人看起来有醉态到程度。她把握住了。
这还是沈峯教她的。
在高三谢师宴的时候,她被灌醉了,他被派去接她,回程他说教了一路,那是印象中,沈峯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她安静听着,没听进去几句。有些还是记得的。
“担心不喝就失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醉掉,但不是真醉,得把握在看起来确实醉了但仍旧能掌控自己的程度。”
他一直都这么精明,如果他想要骗她,大概是轻而易举。不过他连骗她,都没兴致吧。
那晚上,她能控制自己。她清醒的知道,她强吻了他,抓着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带。
可他应该是真醉了,他连问都没问,几乎没有睁开眼,扑倒她。
一切顺理成章,孤男寡女,**,酒后乱性。
第二天起来,沈峯洗了个澡从里头出来,尹桑对着他,笑了一下。
沈峯坐到床边,说:“我们结婚。”
尹桑现在想不起来,当时的反应。或许每一个后来想起来的时候认为不可思议的瞬间,当时也不过是那么平常地过去了。
她还是笑:“说笑话呢?”
“难道你不喜欢我?”沈峯问,“为什么勾引我?”
尹桑说:“你不是轻而易举就上钩了么?不过就是一夜情,难道,你是处男啊?”
沈峯眯着眼,她往边上移了移,米白色的床单,除了褶皱,没有别的。
那抹颇有意义的红色,没有出现。
——你不是。
他说。
第13章 已替换
咖啡厅有露天的二层,冬夜里一个人都没有,便也不开灯,沈峯独自坐在暗夜里吹冷风。尹桑的房间里,他留了盏夜灯,看过去,隔着木框窗户,很温暖的色调。
除此之外,四合院里头黑漆漆的,没有一点颜色,有几株矮树,叶子已掉光,枝桠干枯,泥地光秃秃地,上头没有草,整个院子都是灰败的。和每一处细节都被照顾到的卧室和咖啡厅大相径庭。
对于用不着的东西、空间,尹桑还真是,不会费一点心思在上面。
对人也是如此。
从小她就懂得观察,谁于她而言是有用的人,是需要讨好的人。其余的她一个眼神都吝啬。
在家里,她常常哄得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也足够乖巧懂事,从不给别人惹麻烦,就连他的母亲李若华女士,都是打心眼里心疼她的。
出了家门可就不一样了,大院里的同龄人,每一个能与她相熟的,他曾问过小辈,有人支支吾吾说:“我们都觉得,尹桑有一点可怕。”
这还是在血婴事件之前。之后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似乎给排斥尹桑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顺理成章将她孤立。
那个年纪的女孩子,没有玩伴,想想真是令人难过的事情。但尹桑没有,她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对异样的眼神目不斜视,那正派的模样,反而让别人感到不好意思。
沉默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当然也会招致许多祸患。她越是不在意,就越是有人套挑起她的神经,刺激她有所动作。
尹桑高一那年,被同班的女同学戏弄,把她关在了女厕里,还在外面放鬼故事的录音。他们计划得还颇周全,在外头不知道雇了个什么大人,装作班主任给沈家打了电话,告知说尹桑需要参加一个讨论小组,放学要暂时留校。
佣人接的电话,便转达了,尹桑向来省心,家里头没有人往坏了想。等到九点多还未见人回,老爷子给班主任去电,事情才明了。
沈峯被差遣去寻找尹桑。
他听见凄厉的女声,心口突突直跳,缘着声源奔去,终于在公厕外边,捡起一只复读机。里头的胶带还在走,背景声幽怨,咔嗒咔嗒的脚步声像是索命。
幸好,那声音,不是尹桑的。
他打过电话,保安闻讯赶来,撬开了大锁。沈峯捡起那把锁,好家伙,还是下了血本的。
他们都以为会看见失魂落魄的尹桑。
但没有。厕所里很暗,她蹲在洗手台边,那上面有一方小窗,路灯光投进来,斑驳的光影撒在她的小本子上。她就在这微弱的灯光下,背单词。
听见动静,她也只是扭头看过来,眼神淡淡的。
沈峯叫她:“尹桑。”
良久她才应了一声,“嗯,沈峯啊。”
他把她带回家,一路上他没问她怕不怕,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找到她。
第二天沈峯送她上学。
尹桑等司机走了,拽着沈峯,笑盈盈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觉得好笑,不过就是应付应付送她上个学,他揪她头顶未长全的呆毛,回答:“小屁孩,做什么梦?”
这个问题,尹桑不是第一个问的人。邵锦骁那几个猢狲也问过。
回程沈峯在想,也许,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蛊毒。
尹桑这样的女生,且不说她还太小,他对黄毛丫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说她这个人,就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早熟,做着和年龄全然不符的事,说着和气场不符的话,直接、风骚,没有少女该有的纯真烂漫;表里不一,似乎每一天都在演戏,演着演着她自己似乎都信了,在家人面前乖巧,在他面前乖张,出言不逊,简直怪胎。
还有许多细枝末节。总之,尹桑这个人,在他面前,就像一只自以为独特的跳梁小丑。
可是,他也做着表里不一的事。难以自控。
她普通话说不明白,被几个男生嘲笑,他趁着接她放学,顺手教训了那几个小子。这是给她出气,他后知后觉,换了个想法,他只是不想他沈家丢脸。
她成绩不好,尤其英语,不知音标为何物,他找了几个音频资料,下载到播放器,塞进了她的书包里。他换了个想法,他只是像让她能够早日自力更生。
她夜里总习惯起来喝水,他让佣人在二楼也准备暖水壶......
总之,他无法控制地,做了一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对象是个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