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法挣脱。
唐馨拧眉,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是那么俊逸。
只是双眼里尽是冰冷。
她试着起身,一连两次都被强行压下来。
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愤怒使然,她喊道,“请你放开我!”
回应她的,先是双手突然被他扣在了头顶。
又是他冰冷的嗓音,“想走?”
“是你说的,再不起来就是继续!”她的挣扎,因为没有力气就像绵羊一样徒劳,刚才没怎么收拾好的大衣也一下子撑开,使得本就狼狈的她更加难看。
却无力改变!
只能红着眼,愤慨道,“季南风!遇上你,是我倒霉,我认栽!是我愚蠢,我也认!更是我白痴,我认全部都认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该给的已经给了,甚至赔上了所有,还要她怎样?
继而,手腕处传来渐渐加重的力道让唐馨明白,哪怕她认,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要我怎样?”连日以来所有挤压的委屈,不甘和愤怒,瞬间爆发,她控制不住的嘶吼,“你说,你还要我怎样?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你说啊!”
“唐馨!”季南风腾出一只手来。扣着她的下巴,“知不知道,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他不想看到这样几乎崩溃的她。
一点也不想。
“呵--求人该的态度?”这一刻,唐馨一点也不想和他对视,别开脸,她望着精致的天花板,忍不住讽刺道,“这样看来,季先生是没尽兴啊!”
“对!面对一条死鱼,你能尽兴?”他掐着她的腮帮子,“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嗯!以前教过你爱笑的女人运气不会太差!笑都不会,还想求人办事?”
闻言,唐馨裂开了嘴,“行吗?”顿了顿,她裂的更跨装,牙齿都露出来了,“够不够!”
“看来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笑!”因为生气,他手指上的力道在收紧却没有意识到,唐馨也好像感觉不到疼,又继续放大嘴角上扬的弧度。
“现在,够吗?”她咬牙,所有的配合仅为赶紧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如果还不够的话,那季先生可以换种方式!”
反正已经衣不遮体了,唐馨索性就把大衣全敞开!
这个刹那,明显感觉压着她的高大身躯紧了紧,她说,“果然季先生是喜欢这种方式的,正好没什么痕迹,应该可以让您尽兴的‘画’下想要的作品!”
声音落下,她想的是:原来没有任何接触,没有亲吻的开始,还有这样的好处!瞧,这会她身上多么白净?好像刚才的一切什么都没发生!
四目相对,瞧着他布满阴霾的脸,她笑了,那么的灿烂。
感觉自己就像跪在街头的乞丐,在路人投过怜悯甚至嘲讽的目光时,不管有多想掩饰自己的不堪,到最后都只能把所有的狼狈暴露出来。
无助的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唯一的用处也就剩下让客人尽兴!
笑容又是凄凉的,讽刺的,更是堕落的,那双和丸子极其相似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眼,扎得季南风心里好像有万只蚂蚁在爬!
捏了捏发涨的眉心,他放开她,用烟来压制自己,“唐馨,今天如果不是我,换成其他男人,你是不是也这么主动?”
“对!”她不假思索的回道。
“该死的!”季南风气得爆粗,捏灭烟,然后转过身,猝不及防的扳过唐馨的脸颊,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几乎是咬牙道,“你再说一遍!”
“季南风,你给我听好了!”她身上是没有力气,可还是咬牙坐起来,忍着那里传来的疼,“违约金偿我是还不上,可还不上的代价不就是坐牢吗?”
“我宁愿坐牢,都不会求你!!!”更不会再让他这样侮辱她!
下一刻,唐馨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一下将他推开,趁他身影轻晃,她猛进站起来冲到玄关处,握住门把手的刹那,又道,“我愿再也不要和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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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公司!”
唐馨一口气跑下楼,直接冲进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里。
砰!带上车门的这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给狠狠咬了一口,很疼,很空,是颤抖的双腿和紧握的手提醒着她,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随着出租车起步,沐浴在夕阳里的四季大酒店,渐渐后退。
直至再也看不清,只剩下模糊的大楼,她的脑海闪过从遇见的第一天,到刚才所有发生过的一幕幕。
尽管她一直试图把注意力放到车窗之外,看路人,看风景,更看绚丽多彩的天空,但是每一幕,都还是让她悬息到无法呼吸!
“停车!”经过一家药店。唐馨下意识的喊道。
咯吱!
出租车硬是滑行了几米才停下。
司机抱怨,“小姐,下次停车能不能提前说?你这样让我很被动!”
唐馨,“抱歉!”
敞开车门,她顿了顿,“我很快,两分钟!”然后走进药店。
有营业员问她要买是什么药,哪里不舒服。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买它,没有第一次害羞,紧张和不好意思。
走进药店,在药架上扫视了一圈,唐馨一眼就看到他买给她的,那种一盒只有一粒的药,原来在这种药里头算得上贵的。
是不是一如她这个人,不是最廉价的?
“小姐,要买这种药吗?”店员问道。
“嗯!”发现除了一片的,还有两片的,唐馨问她,“有什么区别吗?”
店员把两片和一片装的分别拿了一盒,递给唐馨,“效果都是差不多的,价格方面两片装的更优惠,这种一片装的算得上贵的,很多人都选两片装的,不过一片装的副作用要小一些!”
22岁的唐馨一怔,“副作用?”
“对啊,偶尔用的话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如果频繁使用的话,就会引起内分泌紊乱和月经失调,能不用最好不用,实在没办法了,最好2-3个月吃一次!”店员又道。
其实唐馨很想问,如果一个月2-3次呢?
会怎样?
原来男人快活的背后,女人要付出这样的代价,转身,不经意间看到了流-产药,她身影又是一晃。
仓惶的逃回车里。
出租车很快抵达锦绣楼下。
唐馨才后觉的意识到,年初三的傍晚,宋以南应该不在。
走上台阶,打算碰碰运气。
遇到值班的同事,“唐馨,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同事收拾着东西,要下班的样子,唐馨问她,“宋总有没有过来公司?”
“就在楼上办公室啊!”
“谢谢!”唐馨转身,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同事的嘀咕,“才红了几天就这么落魄,脸白的像鬼不说,一瞧那个样子就是被强了,果然人无千日好花无百红,人啊就是不能走捷径!”
唐馨站在电梯门口,“你是怎么看出我被强了的?”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吓得同事撒腿就跑。
唐馨借着电梯镜,仔细瞧了瞧这一刻的自己,还真是狼狈。
叮--
电梯敞开。
宋以南办公室门口,正好是他走出来。
看见她,他一怔,“唐馨!”
似乎怕她被谁看到一样,赶紧左右看了看,“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公司了?”走过来,“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宋总,签合同上的时候,上面不是有家庭地址吗?”唐馨问得直白,有失冷静。
闭眼,脑中又有在四季酒店发生的片断闪出。
她吸气,呼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抱歉,我可能有些着急了,因为违约金的事,我爸被带走了!”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
宋以南说,“这是我过得最糟糕的一年新年!”然后进门接电话。
唐馨也跟着走进去。
让她意外的是,白慕杨也在办公室里。
气氛有些沉重。
“白总,宋总,因为我的事让你们为难,对不起!”季南风那边她不想再求他什么,昨晚谭尉明又上了他的车,希望更渺茫。
唐馨只能把希望压在锦绣,“我知道手机联系不上,又耽误出场,全是我的不错,能不能……我愿意为锦绣卖命十年,哪怕十五年,能不能请你们帮帮我?”
白慕杨没说话。拉了椅子让唐馨坐。
直到宋以南接完电话,“要知道,赔偿金总金额加起来十几个亿!”
“我知道,宋总!”唐馨说,“这个金额看似是天价,可仅是起诉金额,要真打起官司的话,我相信法官判下来的绝对不是这个数!”
甚至不超千万。
后面这话,唐馨没说。
片刻沉默。
是宋以南又道,“你要知道,从年三十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公司因为你的事,经历了什么又损失了多少吗?公司不是没找人替场,是对方非你不可!”
“我相信事情没有绝对性,事已至此,再追究下去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如果十五年不够的话,那我签二十年,如果二十年不够,余生怎么样?够不够?”
唐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心里带了怨气,她能想象季南风在出手的时候,一定会让厂家要求非她不可,如果换成其他人就怎样。